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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金,”春儿见大格格的两个乳嬷嬷要开口,马上抢过去接上了秋儿的话,“可怜宋格格,见大格格的身子越来越弱,虽然也是着急万分,却也并未见疑到两个嬷嬷身上,反而责怪自己在怀大格格的时候,心思过重,这才让她生下来的身子就带着弱气,没想到,宋格格没怪责两个嬷嬷,两位嬷嬷倒要将罪名推到宋格格身上了,格格现在是昏迷着,可奴才们还在,当然不能让她们颠倒是非,奴才们所言句句属实,请福金明鉴。”
“福金,不是这样的,”两个乳嬷嬷虽然是有推脱责任之意,说的却也并不是假话,听春儿和秋儿不只将大格格的夭折推到自己身上,还给自己扣上了攀污主子的罪名,这她们哪里能受得住,忙对讷敏哭诉道,“她们这才是为了逃脱罪责,才这样说奴才的,奴才对福金,是绝不敢有半句假话的,不信,福金可以问这屋子里的人。”
“那好,你们就都说说吧。”讷敏用目光巡视着屋子里的人。
不出讷敏所料,这些人不是说自己不清楚,就是认同春儿和秋儿的话,这并不奇怪,如果大格格的夭折是人为所致,而这个人还是宋格格,那么他们这些侍候宋格格的人只怕都要跟着沾包,而若换成是大格格乳嬷嬷的所为,那其他人就没什么事儿了,这个账,他们算得清,见到他们表现的那两个乳嬷嬷,这时候也明白了,不由得委顿在地,觉得自己这下绝对是在劫难逃了。
事实却并没有她们想得那般严重,讷敏也没想要至她们于死地,到了这时候,她自然知道这事儿里面有着玄机,而大格格的夭折不管是不是真的由宋氏所造成,有这两个人在,就是宋氏的把柄,若宋氏没醒过来也就罢了,若是她醒了,以她与前世表现有所不同的情形,还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手里有点儿能随时制衡她的东西在,总是好的。
拿定了这个主意的讷敏,眼光淡淡的在屋内一扫,“你们说法纷纭,我一时也弄不清楚谁说的是对,谁说的是错,只能谁也不信,只信御医,”将目光转向了御医,讷敏再次出言询问道,“大格格今日夭折,身为她的嫡母,我自当有责,还请御医实话告知,大格格身子的羸弱,是否是人为所致?她的夭折,又是否为人所害?我虽素来宽厚,却是绝不能容许爷的血脉被人谋害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是要上上下下、从里到外的全数清查,也绝不姑息。”
御医在听了宋格格下人的话之后,本来也是认为讷敏会将大格格的死因推到这两个嬷嬷身上的,可听到讷敏这么说,就又含糊了,宫里的话,都是听话听音儿的,讷敏说是要彻查,可是一个格格,而且还是一个未满周岁的庶出格格,哪里就至于大张旗鼓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数清查了?这四福金话虽说的硬,只怕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也是的,家里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真要追究起来,四福金身为当家主母,也是有管理不当之责的。
到了现在,御医已经不再怀疑大格格的夭折可能是四福金所为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要么在开始时就不会抖出来,抖出来了,就要将责任归结到宋格格身上,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事儿,她抖出来了,可现在却又要往回压了,可见得,她本来是不知道其中缘由的,多半还是因为自己的神情不对,才起了怀疑,等到听事情越说越严重时,这才想着赶紧压下来,四阿哥前阵子接连被皇上说出不好的评语,若再出了这样的事儿,或许就更雪上加霜了。
觉得想明白了四福金心思的御医,自然也是顺着这个意思还回话,“回四福金的话,正如宋格格的这位丫环所说,宋格格在怀大格格的时候,心思过重,这才导致了大格格一出生就带着弱气,而之后的更形羸弱,原因也有许多,照顾不力或许也是有的,但现时却是并不能确定,至于今天之事,因奴才赶到时,已经发生不幸,故无法确认是否是人为所致,大格格的颈部虽被折伤,也很可能是宋格格心伤大格格之逝,用力摇动所致。”
“既是御医也无法确定,我也不好就此论断了,”讷敏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对那两个乳嬷嬷发话道,“只是你们是照顾大格格的,现今她夭折,你们照顾不力总还是有的,传令下去,将她们打二十板子以示惩戒。”
两个乳嬷嬷本以为自己今天死定了,不想最终却只是如此轻罚,知道是四福金有意保全,感激涕淋的跪正了磕头谢恩,“奴才谢福金恩典。”
“今天这事儿,”讷敏又对在场的其他人道,“并不是到此就结束的,大格格是爷的血脉,我是断不会容她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去了,两个嬷嬷已经先示薄惩,你们也要先暂时关起来,等事情有个定论再说。”
当然最终讷敏是没查出什么来的,而在她查验过程中,宋格格倒是醒过来了。
“她醒了?”讷敏有些意外,照之前的情形,这宋格格明明就已经是濒死之象,御医都已经告诉自己可以备后事了,可现在她却醒了。
“是啊,”李嬷嬷也觉得很是意外,“奴才先开始见是那边的人来报,还以为是说她去了呢,没想到却是醒了。”
“醒了是好事,告诉她,我一会儿就过去。也叫个人去请御医过来。”讷敏惊讶过了,也平静了,不管怎么说,不办丧事总是好的,大格格已经夭折了,她的生母再去了,而且还是在四阿哥不在京的时候发生的,就算错儿不在自己上,也是好说不好听的。
将手边的事儿处理完,讷敏带着李嬷嬷和倚云、双碧一同来到宋格格的养伤之处,春儿和秋儿赶忙迎出来。
“宋格格现在怎么样了?”讷敏等她们见完了礼,才开口问道。
“回福金的话,”春儿的回话有些犹豫,“宋格格她,可能是因为伤到了头,现在有些不记人了。”
“什么?”讷敏微皱了皱眉,“带我进去看看。”
走到宋氏的屋里,刚一往床那边望去,就迎上了一双好奇的眼睛。
“宋妹妹,你醒了?”讷敏心里一皱眉,看来这宋氏不只是不记人了,还把规矩都忘了,居然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PS:
不好意思,时间不够了,先凑一些字数,会马上改过来的。
天高云淡,彩鸟低翔,碧草莹莹,弱溪潺潺……
好一个清明的极乐世界
一池荷莲,随微风轻摆,淡淡的释放着清凉的光芒。
一个清瘦的小和尚,赤膊,盘坐在荷莲池旁,口中无词,目中无物,只是坐着,守候着那一池荷莲,仿若他自己也是池中的一朵,只是微风吹不动,少了一丝清凉。
和尚的僧袍敞在一旁,盛满了浮草,已是污浊不堪,想来和尚已将今日的浮草打捞皆尽,此刻已是他独享清静之时了。
清静?
世间无有清静处,极乐有无真清静?
和尚不知道,佛祖也不知道。
佛祖手持念珠,望向那个盘坐在莲池边清瘦的背影,一丝落寞写在眉间。
“斗战胜佛,今日课业可能尽入你心?”佛祖的声音平和,厚重,一如这广阔的极乐天空。
和尚不动,不语。
佛祖踱到和尚身边,与他并排盘膝而坐,手指莲池中央的一朵金莲与和尚说:“斗战胜佛,金莲之光与你的金睛之光,孰光更胜?”
和尚不动,却道:“无欲便无斗,无斗不成战,无战便无胜,无胜便欲求,欲求不成佛,佛祖,我终究不是佛。”
和尚不动,不语,一如一朵莲花,清盛,洁白。
佛祖心下黯然,片刻无语,终又打破沉寂:“斗战胜佛,你可知你用去多长时间的修为方才褪去你这一身兽皮兽毛?”
和尚不动,反问:“佛祖,你可知天地用去多少精华才成就我曾拥有的一身兽皮兽毛?”
佛祖立身,指向极乐世界的朗朗睛空,高声喝问:“斗战胜佛,如此高空万里,竟不若你那一池荷莲广阔?”
和尚不动,反问:“诸佛乘莲花穿梭于浩瀚宇宙,这一池荷莲所见、所闻、所悟、所感,已超过千万宇宙,岂不若极乐天空广阔?”
佛祖俯视着和尚,看了看一池荷莲,不仅仰天长叹:“我极乐世界,无痛、无哀、无怨、无苦,竟凭空失了一个佛,却多了一个养莲人”佛祖重又低头凝视和尚:“斗战胜佛,莲心多窍,你怎竟一窍不通?”
和尚动容,站起身形与佛祖对视,平淡、坦然、微笑:“我心曾灵珑九窍,何人何物能敌?如今,我业已消,立身成佛,心通了,便无窍了,怎可说一窍不通?”
佛祖双目圆睁:“泼猴嘴叨”佛祖抡起佛珠敲在和尚的头上。
和尚不躲,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