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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个借口跟爷和福金请求再回娘家一回,经试探之下,我父母对此事全无所知,倒是新近因病没了个侍妾,这让我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觉得必须要告诉爷,可又不想让爷知道我之前紧张做下的蠢事,所以才假借了在街上出现的混乱,不想我的一点私念作祟,倒让爷和福金多费了许多心神,这都是我的过错,请爷和福金责罚。”
“你确定,这回说的是实话?”讷敏早知道宋氏不会讲实话,但对她这现编瞎话的能力也有些佩服,虽然这个话未见得能让四阿哥予以认同,却已经比之前的那个在街上听到的强许多了。
“我对天发誓,”宋玉跪在地上,信誓旦旦的说道,“如果这些话不实,情愿永受魂体分离之苦。”
讷敏心下暗笑,这宋氏倒是会发誓,她本来就是魂体分离,否则也不会在现在这个身体里了,又抬头看向四阿哥,看他做如何表态。
四阿哥以摇头来表示自己的意思,他对宋氏的发誓之语虽然略微觉得有些奇怪,却想着这可能是她有失魂症的缘故,因为这个病症,她有很多事情都可能会被限制,自那次在额涅面前多嘴,自己再不让她进宫请安,以的就是这个理由,有鉴于此,在宋氏看来,魂体永远分离,应该也算是一个很重的惩罚了,只是她这次说出来的话,也并不能让自己深信,但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再问下去,应该也是枉然。
“我很想相信你这次说的是真的,”讷敏得到四阿哥的表示,转过脸来对宋氏淡淡的说道,“只是你之前的行为,让我不敢轻易做此尝试。”
“福金,”宋氏忙说道,“我已经发过誓了,这次所说的,绝对是真话。”
“真也罢,假也罢,”讷敏依旧淡淡的说道,“你都先回去吧,至于你之前屡次虚言相对应做何惩罚,随后我会让人传话过去的。”
“是。”宋玉能脱得被审问的心虚境地,已经觉得庆幸,至于四阿哥和四福金是不是能接受自己这番说出来的话,她现时也顾不得去多想了,得了放行的话,赶紧行了礼就告退出去了。
“你怎么看?”这回是四阿哥先问讷敏了。
“正如我适才对宋妹妹所说的,”讷敏边沉思边说道,“她之前几次的虚言,让我对她此次所语也不敢去轻信,不过,我觉得现在并不是急着去追究这个的时候,虽然宋妹妹几次三番的说法都有所不同,但要表达的意思却是一样的,这一次说得尤其明白,‘十三阿哥今年塞外有险’,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知道,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
“你认为宋氏能确定吗?”四阿哥再问道。
“恐怕很难,”讷敏摇了摇头,“虽然现在并不能确定宋妹妹这个消息到底是从何而来,不管是她之前所说在街上听来的,还是从不知来处的纸条上得来的,还有其他的什么,都可能有诈,宋妹妹更可能只是被利用了。”
“没错儿,”四阿哥的脑子想事情很快,讷敏所说的,他也都想到了,“在街上听来的这话,明显是假的,就不用再去想了,其他的,若真是实心向老十三示警,有许多途径可以用,通过我,已经是没必要兼麻烦了,更别说是宋氏,就算是宋家的人,也用不着如此绕弯。”
“那爷的意思,”讷敏看着四阿哥问道,“这事儿要如何处置呢?宋妹妹可是在老十三面前说了那些个话的,再有,虽然咱们都觉得此事中可能有诈,可这毕竟是关乎老十三安危的事儿,总不能就这么任由着它去,不加理会。”
“当然不能不加理会,”四阿哥皱起了眉,“只是这个事儿,还需要好好思量,好在离汗阿玛启程去塞外还有些日子,看看能不能再查出什么来。”
再查的重点,府外的情况讷敏不清楚,府内,宋氏自然还是重点,只是她的话再没有改变,不管是受到高压还是威胁甚或是体罚,四阿哥也对宋氏娘家的那个侍妾做了调查,结果除了查到她的死因其实不是病逝,而是被一个妾室暗中加害所致,而她家的兄弟曾因其受宠而贪了些钱财之外,就再无其他,倒是宋氏的父母,因为被四阿哥做了一通问询,虽不知原因为何,心里却也是惊恐,请见宋氏又没得到允准,就更是终日惶惶不安,听说其母已经病卧在床了。
眼见着塞外之行就要临近,所做的调查却始终没发现有对十三阿哥不利的迹象,倒是有了个意外的发现,那就是康熙对太子的不满似乎有些加重了。
“这也难怪,”十三阿哥摇头说道,“我们这位太子爷,近些年来,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对官员及至宗亲动辄相惩,对兄弟们也是跋扈异常,四阿哥你一向对他都是尊敬以待的,可他却因贾家的事儿,多番找你的别扭。”
“他是怪我挡了他的财。”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不就是贾家把林家的东西还了回去,而没给他嘛,”十三阿哥轻哼一声,随即又是一笑,“不过说到这个,贾家却是有麻烦了,凡攀附太子的人,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贾家当然也不例外,但也是跟其他家差不多,可当他们还了林家的东西之后,太子那边就常有人去‘借’银子,再加上宫里也有些太监,常打着贤德妃名义过去,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们家已经是有些吃不消了。”
“他们家吃得消吃不消,都与咱们无关,”四阿哥截住了十三阿哥说开去的话头,“还是说回咱们的正事,这次的塞外之行。。。。。。”
“我还是要去,”十三阿哥接过话来说道,“我总不能为了个虚无缥缈的话,就吓得不敢出门了,自大清入关开始,反清复明的人就一直没消停,咱们皇家中人也必定是他们的目标,真要怕,就哪儿都不用去了。”
“这是两码事,”四阿哥摇摇头,“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确定这个消息是真还是假,可既然提到你了,想来应该是有原因的。。。。。。”
“原因肯定是有的,”十三阿哥笑着说道,“或许是看我不顺眼,想吓我一吓,或许是不想让我总是扈从,也或许是真有人在塞外想对我不利,但也或许是有人要留我在京里,以便行一些事,现在这些都不能确定,也难说我在哪里算是安全的。所以,与其多做这些思量,倒不如顺其自然,这到塞外扈从,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跟汗阿玛请旨,”四阿哥见十三阿哥态度坚决,也跟着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此次也跟着去扈从。”
“不行”十三阿哥忙阻止道,“四哥,你忘了,德妃母才请了汗阿玛将十四弟加入扈从之列,你再去请旨,只怕她会以为你是存心抢十四弟的风头,你也别担心我,我是出门出老了的,又是随驾而行,哪里就会有危险了?最多我答应你,行猎的时候,不往偏处去,身边也多带着人就是了。”
“你当然是要多注意,”四阿哥说道,“这跟我请旨扈从并不妨碍。”
“四哥,你别这样”十三阿哥好说歹说,最后直说道,“这件事,说不定是有人要制造混乱才故意散出来的这个消息,为的是挑起咱们的担忧,并借此来制造事端,否则为什么非要借着宋侧福金说来了,还不是为了把四哥你扯进来?而不管是我这个一直都扈从的人突然退出,还是四哥你这个没被点入的人,坚持请旨要跟去,都将是一个变数,他们正好利用这个变数,来从中做些什么,若咱们真的因此而有所变化,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意?”
十三阿哥这个话,终于说服了四阿哥,等讷敏听说了此事,也吓得心里一紧,前世四阿哥这回可是没去塞外的,而去的那些人中,十八阿哥夭折了,太子被废了,大阿哥被圈禁了,十三阿哥被厌弃了,若是今天十三阿哥没劝住四阿哥,让他也跟着去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故?
当然,就算十三阿哥没劝住四阿哥,讷敏也会努力把他劝住的,再不行,哪怕是下药把他放病倒,讷敏也不可能让他有这一行,不过,能由十三阿哥劝住他,还是比自己说服他要好,也省得到时候十三阿哥真出了事,四阿哥或许有可能会迁怒到自己身上,即使他不是有意的,可只心里想,也一样影响感情。
此时候,讷敏越发恨起宋氏来,若不是她横插出这一杠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麻烦?少不得等这次的事情过了,对她也该采取些措施了。
“你在想什么?”四阿哥见讷敏对自己的话迟迟没有回应,就直接开口问她道。
“没什么,”讷敏挽着换好衣服的四阿哥,送他到主位上坐下,自己则给他按揉着肩膀,“若是这个消息说的不是老十三,而是爷,我会怎么样?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