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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急用,但必须拥有,”我淡淡地说,“要给张家涵。”
“他遇到什么事了?那个,就算他有事,不还有袁牧之吗?你一个小孩子拿了笔巨款回去……”
我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说你想说的。多余的一个字也不要浪费。”
洪馨阳抿紧嘴唇,想了想说:“我是觉得,我大哥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你不知道他那个人……”
“他会攻击我吗?”
“不是攻击那么简单,他会利用你,他……”洪馨阳着急地说,“反正我不想你惹麻烦。”
“没人能在我面前隐藏他的真实意图,”我说,“如果他不信,尽可以来试试。”
“你这破小孩,真是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啊,我告诉你……”
她还没说完,就被董苏轻声打断:“洪小姐,我想少爷累了,需要休息,不如今天的节目就到此为止,至于有可能引发的其他问题,我想我们袁大哥也不是怕事的人。”
洪馨阳立即嘟起嘴说:“董苏,怎么你也这么说,我是为了小原弟弟好啊。”
“我替少爷谢谢您,但令兄的事,我们不要置评,请您谅解。”他微微颔首后低声问我,“累不累?”
我立即点头。
“那回去吃饭吧,出来这么久,你的张哥肯定也担心你了。”
提到张家涵,我的兴致稍微高了点,我说:“拿到钱他会高兴的。”
“那可未必。”董苏不理会我,径直过去招手叫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对我说:“快上车吧。”
我转头对洪馨阳微微颔首说:“我走了。你再来找我。”
洪馨阳愣愣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弯腰坐进车里,董苏坐到我身边,跟司机说了地点。
车子开动的时候,我对他说:“你刚刚的意思是张家涵存在不高兴的可能?但这里的每个人不都希望平白无故拿到钱吗?”
“平白无故得到的东西,不一定会令人高兴,也有可能令人心生恐惧。”
我说:“那倒是真的,不过我说过养活张家涵,我做到了,他该高兴。”
“你很在乎张家涵?”董苏看着我问,“他对你比我大哥对你还重要?”
“两者不存在可比性,”我说,“张家涵要照顾,袁大头不用。”
董苏勾起嘴角,点头说:“你的判断倒很准。”
“我向来如此。”我冲他微微点了下巴。
“而且从不谦虚。”
“那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我说,“加诸在内心真实欲望之上的掩盖物,你不同意?”
“恰恰相反,我很赞同,但若谦虚成为社会性规则的一部分,我不介意遵守。”他戴上墨镜,脸部轮廓立即显得格外冷峻,他说,“任何群体性规则,一旦打破都需要付出代价,在时机成熟之前,遵守它比反抗它更有必要。”
“为此撒谎也在所不惜?”
“撒谎并不是罪,”他对我说,“少爷,相信我,跟许多事情比起来,撒谎无关紧要。”
“你的意志会有被蒙蔽的危险。”我认真地告诫他。
“走着瞧吧,”他微微一笑,“到目前为止,我可是拥有钢铁一般的意志。”
“我也是。”我说,“我的决定从未变更。”
“是吗?”他笑容加深,“很高兴我们又有一个共同点。”
我们一起闭嘴,看着前方不语,车子很快到了我住的酒店,停稳后我正要下车,董苏伸手搭住我的胳膊,我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他松开,对我说:“我只是想起还有句话没说。”
“说。”
“你能看穿那些人的想法,是靠这个才赢钱的对吧?”他盯着我问,“你根本不懂牌,你不可能作弊,你是靠这种天赋的对不对?”
我看着他,过了长长的一分钟,一直看到他无懈可击的表情出现裂缝才淡淡地说:“那个不是天赋,而是一个漫长的训练过程。但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你想知道这些信息,是因为你发现它触动了你的某些想法,也许暗合你内心的某种意愿,对吗?”
他脸色一变,我冷冷地说:“别再愚蠢地以为可以试探我,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那个意愿掏出来。”
说完我转身就走,董苏在我身后有何反应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内,我只是在那瞬间,从他眼眸中读到一种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意愿,那个意愿他平时藏得很深,大概因为我身上某种东西激发了他的兴奋,致使他牢不可摧的意志力堤坝终于出现松动的痕迹。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很有兴趣探究一下被他藏得那么好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今天我没有兴趣,因为我想快点把那种小薄纸票,他们称之为支票的东西送给张家涵。那样即便我离开了,他也有足够的钱过活,我知道对他来说,卖廉价运动鞋,在夜市中摆一个小摊,不是他真正喜欢的事。他那个人,只有做真正喜欢的事才会笑得特别好看,比如帮我熨烫衬衫,摸着我的头问我他做的东西好不好吃,这种时候他的笑容总是令我格外喜欢。
我想要我喜欢的那种笑容,永远挂在他脸上,虽然世界上不存在永远这种可能性,但我希望,那个出现的概率能大大提高。
原来只是需要这么一张小纸片就能他拜托那种不喜欢的事,我真是愚蠢,我早该这么做了。
如果他喜欢烫衬衫和煮东西,那就一直做这些好了,看来我还需要弄张额外的小纸片,以便购买足够的衬衫让他熨烫,以便购买足够的烹饪工具让他玩。
我这么想的时候觉得脚步好像变轻,大概刺激肾上腺分泌?我不得而知,但感觉不错。
就在我感觉不错的时候,我看见张家涵从电梯那慌慌张张地出来,正要跑外面去。
我正要叫他,但我很快感到一阵厌烦,因为我看到,他身边跟着一个少年,正是那名叫浩子的男孩。
一瞬间,我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光匕首,我想把他的头砍下来。
第 51 章
第51章
我原地站立不动,看着那两个人朝我走近,张家涵脸色惶急,名为浩子的少年一边走一边不知道在张家涵耳边说着什么,那些内容令张家涵的神情焦急中带上恐惧,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可能发生的事,以至于他在看到我的瞬间竟然呆了几秒才急急忙忙上来,搭住我的肩膀说:“小冰,你自己乖乖回酒店房间休息,张哥现在有点急事要马上出去……”
我看着他,心里想砍掉浩子的头那种欲望越加强烈。
“事情有点突然,我也没办法,你回去自己洗澡睡觉,睡醒了张哥就回来了……”
我打断他:“谁出事了。”
他一愣,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他来这告诉你谁出事了,是你在乎的人,袁牧之?”
张家涵一愣,随即咬着唇说不出话,我转头看浩子,冷冷地说道:“把你跟张家涵说的再跟我重复一遍。”
“不,不关你的事,你谁啊你,我们才是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他梗着脖子瞪我,随即扭头对张家涵说:“张哥,快走吧,迟了我怕……”
张家涵浑身一颤,急急忙忙地说:“好,我们快走……”
“等等。”我伸出胳膊拦住他们。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浩子尖叫起来。
我盯着他,皱眉说:“你在撒谎。”
“你胡说什么你,我为什么要撒谎,我哪句撒谎了我……”
“你在说连你都不信的事。”我轻声说,“他骗你,张家涵。”
“你,浩子,”张家涵狐疑地停下来,不敢置信地问,“浩子你在撒谎吗?大头他其实没事?”
浩子眼眶发红,怒道:“我怎么会拿袁哥的事情开玩笑,他是我最爱的人,我宁愿咒自己都不可能说他出事!”
他愤怒地转头瞪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受了极大的伤害和委屈,哽咽说:“你也这样,张哥,你怎么也这样?啊?你们都怎么啦?宁可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也不肯相信我了,是吗?我做错什么了你们要这么对我?啊?我有那么坏吗?我会坏到咒自己的亲哥吗?呜呜呜呜……”
他的哭声迸发出来,张家涵歉疚地说:“不不,我没怀疑你,我只是问多一句,毕竟小冰从来不撒谎……”
“那他就没个说错的时候吗?呜呜,张哥你太伤我的心了……”浩子哭得鼻头发红,整个人显得很难看,而且他哭得太吵,周围已经有很多人纷纷朝我们这么看过来。我觉得不耐烦,于是打断他们,直接说:“袁牧之怎么了?”
张家涵脸上现出惶恐说:“浩子说,他,他中枪了,打在胸口,送进医院抢救了。”
我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像有个微不足道的小零件掉落下来,我想象了一下袁牧之中弹时的情形,忽然发现我想象不出来。我能想得起的,都是他笑嘻嘻的脸,胳膊抱着睡很舒服,我在这个男人身上获得从未得到过的名为安全感的东西。
如果他死了,也许再也没第二个人能给我同样的感觉。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