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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心仪眼波微微上扬,妩媚地道:“你回答得太快了,不可靠。”
“那你再问一次,这次我回答慢一点。”
他的话让钱心仪“噗哧”地笑出声来,“你可知道,这个位置多少人想抢吗?”
“那就让他们抢去吧,我最想要的,是你。拥有你就是拥有了全世界,失去你就是失去全世界。”
多么深情的话,但她没有看他更深情的眼神,也没有感动,她在想,这句话若是在是在她爱着的那个男人口中说出,该是多么甜蜜。
钱心仪苦涩地笑笑,半眯着眼睛问:“是吗?你喜欢我什么呢?”
火机将目光望去远处,想了想才说:“喜欢你的张扬,喜欢你的任『性』,喜欢你的孩子气,喜欢你的忧郁……太多了。”
“嗯。”钱心仪着重地点点头。这火机一定是个受虐狂,明明那些都是她的缺点,他却偏偏痴醉。
火机狂喜,急忙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钱心仪站了起来,卖萌地眨眨眼睛,吐吐舌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等火机答应,她已不见人影了。
火机甜笑,跟他玩捉『迷』藏,他一向时间充足。
……
火机坐在亭子里这么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本来还是黄昏,现在却已是华灯初上。
前院的欢笑声响不绝耳,更显得后院冷静孤清。
正当火机要站起身离去时,一位婢女走过来,恭敬地说:“太子爷,心仪小姐请你过去。”
火机喜出望外,跟着婢女走。
走到一间房前,婢女停了下来,她带点害羞说:“心仪小姐就在里面等你,你进去吧。”
火机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嘴里喊道:“心仪,你在哪里?怎么不点灯?”
说着,迫不及待往床边『摸』去。
“人家害羞嘛,在床上呢,你过来啊。”
闻言,火机急忙飞扑上床,搂住她就是一阵狂吻,他『迷』『迷』糊糊就要点灯,她连忙娇媚地说道:“不要啦,人家害羞嘛。”
她嫩滑的身子早已让他浑身发热,只想抱住美人翻云覆雨,哪还有空闲去思考其他,嘴里连声应道:“好好好,依你就是。”
寝殿内,激情过后,火机疲惫地睡去。
这位公子好凶
她慢慢地坐起来,点着灯,伸手抚『摸』着火机的脸,熟悉而又陌生,可她却是满心凄凉。
她不是钱心仪,是心依。
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但她实在想不起来。
可是他抱着自己喊着姐姐的名字的时候,她的心里觉得好痛好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脱光衣服,等一个男人,只是姐姐让她做,她就做了。
忽然,屋外春雷阵阵,火机猛地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心依时,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怎么是你?”
“是我啊。”心依天真无邪地笑着,『露』出一口雪白皓齿。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火机坐了起来,厉声问道。
这位公子好凶!
心依被他吓得缩了缩肩,眨眨眼睛,怯弱地问道:“公子,你认识我吗?”
火机又再怔住了,久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不记得我?”
心依连忙拉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道:“原来你真的认识我。那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我家住在哪里?”
火机瞪大眼睛,直直地瞪着她,好半晌,站了起来穿衣服。
他无法面对她,这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他曾经宠过的女人,他以前的妻,她曾经是那么爱他,可是,现在她却把他给忘了,多么讽刺啊。
钱心仪明知道……她明知道的,她却做了这样的安排,她是用了最惨烈的方法来拒绝他的求爱。
这或许就是他喜新厌旧的报应。
心依却拉住他的手臂,连声问道:“你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家到底住哪?”
她的每一句问话,都像一把小刀,割锯着他的心,令他痛得喊不出声来。
“你可以告诉我吗?你告诉我好吗?”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火机快速拔开她的手,往外冲了出去。
心依如一滩水软软地瘫在床上,满目哀伤地喃喃:“为什么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
雷声阵阵,忽明忽暗的闪电照亮了大地,笼罩下一片诡异之『色』。
火机走出门口,便看到长廊里站着个人,走廊遥远空茫,那么狭长,那么森寒,闪电疯狂闪耀。
她的脸忽明忽暗,似笑非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火机走向她,带着羞愤质问道:“钱心仪,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钱心仪冷笑,反问道:“我都做了什么?”
这轻轻的一句话,把火机给问哑巴了。他咬咬牙,终于道:“我并不想这样,是她『逼』我的。”
“她只是『逼』你遵守你曾经许过的诺言,可你就把她『逼』疯,是这样吗?!”钱心仪的语气根本不是问话,而是直接道出了事实。
“不是这样的。”火机大声反驳。
钱心仪微笑道:“火机,不是我不爱你,而是我不能爱你,你现在总算明白了吧?”
火机苦笑不已,“我从来没有想过,钱心仪竟然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所有人都错怪你了。”
“你错了,我是一个狠毒的人。在我眼里,所有人都是用来出卖的,也包括自己的亲人。”
“那不是你。”
“那是我,别怪我不提醒你,我下一个要克的,也许就是你。”她眯细一双灵灿的眸子,迎风而立,仰天大笑。
行雷闪电,更加诡异恐怖。
一线小小的窗缝前站着个人,看着外面恐怖的画面,若有所思。
……
从此,心依沾染上了一抹艳红,挥去纯真,带上媚笑,穿梭于男人之间寻欢乐。
心仪竟不知道她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而且学东西的能力领悟极高,一学就会,那些男人都被她驯得服服帖帖。
她想,这天下也许就只有心依能与她抗衡,如果她们联起手来,这天下就是她们的了。
心依的一双眼睛似乎比以前更明亮了,透出桃花,那红红苹果脸,真是青春无敌,清艳绝丽。
那些男男女女的笑声,始终飘『荡』在宅院之上,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走过花园,『露』水沾湿了裙摆,叶儿碧绿,花儿娇艳,那是它们的春。
远远,她就看到唐宝明站在湖边,玉树临风,离她那么远,这么近。
那一刻,她感觉他就是一个遥不可及,高不可攀的王子,是天上的一颗明星,她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就像仰望天上的星星一般,不敢奢望能真正接近他。
可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星星挂在天上,不停地闪烁着,他们是那么地孤独寂寞。
唐宝明回头望见她,向她走过来。
她没看错,他真的在向她走过来,而且越来越近。
手脚早已冰凉的她,只有心脏还在尽职尽责的跳动着。
唐宝明停在她跟前,望着她时,眼睛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而逝,只剩下淡漠。
“钱心仪,你真不是人。”他的声音是那么地平静而平缓,好像在说着与他自己无关的事,却又在陈述一个不争的事实,他改变不了的事实。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可以推进火坑,他对她真是失望透顶了。
钱心仪媚眼如丝,头微微向后靠,带点讽刺的笑意,声音慵懒地说:“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句话啊?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是人了?”
一个不要脸的人,真是无所畏惧啊,让唐宝明无言以对,转身就走。
钱心仪却喊道:“站住。”
就像中了诅咒似的,唐宝明的双脚定在那里动不了了。
“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只要他现在认输了,她就放过他,这也是放过她自己。
唐宝明顿了顿,脸上的肌肉抽蓄,还是大步离去了。
本来,她不想这样的,可世事无常啊。放眼望去,这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事,都是她『操』控着的,她心里应该有很高的成就感。
……
有一夜突然发现,我不过是个流浪的人,所谓回家的温暖,只是回忆飘过的长发……你说的放『荡』不堪,原来只是我的不勇敢,爱若要还给别人,宁可爱过就不要再管……
卖笑和卖醉的区别,前者是安慰别人,后者是安慰自己。
最近,有人给她挂上了“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这也意味着,她的将来,要顶着这个名号过日子。
其实在别人的眼里,“第一美女”跟第一交际花,第一『妓』女是挂上勾的。这年头,能『迷』『惑』男人心智,都是『妓』女,都是妖魔鬼怪。
酒精像是已变成个小鬼,在盘踞着钱心仪的脑袋,她觉得房里的空气太闷了,起身去推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