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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恍然大悟:“哦!咱们六小姐做事就是非同一般!”
两人了然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是啊,要是一般人儿,敢做出逃婚这样的惊天之举吗?六小姐就是胆大包天,跟一个小厮传出什么,好歹有命活着,就不用去陪葬了,倒是说得通。
沈倾城将这些嗡嗡声自动过滤,此刻她正盯着崔氏,面色十分平静。
“夫人这般咄咄逼人,我还以为是故意来找茬的呢!”她气定神闲地道。
“我又不是没事干,你别太瞧得起自己!”崔氏痛心道,“六丫头,我道你就算是块石头,这么多年也该被捂化了,哪知你竟然冥顽不灵,你表哥就算是有千般好,他也是成亲了的,再说,以你一个庶女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他?咱们沈府的女儿是不可能给人做妾的!”
这又是哪跟哪儿?沈倾城一愕,表哥?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
崔氏叹口气道:“唉,你不会连你表哥都忘了吧?以往每次他来,你就跟在后面转来转去,巴巴地瞅着他。”她顿了顿,摆手道;“这些事不提也罢,没得翻起浪来,我只问你这帕子的事。”
沈倾城暂且将刚才她提的表哥一事放下,若真如崔氏所言,她之前还真有些复杂呢。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眼下的事情要紧。
她捡起帕子,仔细摊开来看,帕子是丝绸所制,摸上去十分细滑,她忍不住在上面摩挲了几下,舍不得放下。
“看!你还有脸看?”崔氏一把抢过那帕子,随手扔在旁边一个穿粉色夹袄的丫鬟身上:“珍珠,给我好好收着,今儿我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忤逆女!”
“哎!”珍珠清脆地应了,退到一旁。
沈倾城可不是站着等挨打的乖乖牌,问道:“母亲,要教导女儿,女儿实不该多嘴,不过有一事不明,还请母亲指点。”
“哼,你有何话说?”崔氏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敢问母亲,衙门审犯人还讲个人证物证,还得有主审官,母亲这样一时之气来兴师问罪,可公平?”
“好,你要证据是吗?”崔氏指着那帕子,“这是物证,人证嘛,夏叶,你出来!”
人群后面一个小姑娘钻了进来,看着胆小如鼠,头都不敢抬。
“小姐,这个就是刚才那个小丫鬟。”浣秋小声在沈倾城耳边低语了一句。
沈倾城微微一笑,崔氏要唱什么戏,她已经明白了,她沈倾城不是纸糊的,还怕了不成?
崔氏将夏叶往前面一推,“怎么样,这下公平了?”
沈倾城摇摇头:“不,我之前听到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但正因为那个,我怀疑,母亲是故意找了这两样东西要毁我清誉。”
“沈倾城,你满嘴胡沁什么?我崔艾云好歹世家所出,当家主母,何苦跟你一个庶女一般见识?”崔氏快要跳起来,恨不得上前将这个女人一手撕了。
“哦,是吗?”“不过据我所知,我现在是庶女,很快就不是了,爹爹为了我在王府有个好的身份,今天已经上了折子奏请皇上,要升我的生母洛氏为平妻,这样的话,母亲难道不会有想法么?”
崔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还真小瞧了这个丫头,才回来不过两天,怎么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她还是今天早晨才听说的!
是了,一定是霍氏那个践人,跟洛氏一个样,狐媚子!
她恨得牙痒痒,思忖着要怎样将自己摘出来,偏偏越急越乱,冲口就道:“笑话,我堂堂明媒正娶的当家主母,岂会跟一个狐媚子女人一般计较,就是她洛氏从地下跳出来,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沈倾城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我好命苦啊,我娘都化成土了,还要被母亲这般轻视,娘,还是你走得早的好,可留下女儿一个没娘疼的孩子,该怎么办啊?呜呜……”
崔氏料不到,沈倾城竟然什么都不顾了,跟她唱起了这一出,她索性撕下伪装,强硬道:“来人,如此泼妇,只好拿家法处置,看她招不招?”
“崔氏,你今天敢对我动手,我保证你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沈倾城忽然变脸,目光像刀子似的射向崔氏,“你的人敢动一下,我就将你做的好事一件一件数出来!”
崔氏心头某个地方一阵咯噔,连忙推了一把身边的婆子:“还不动手,就这样任由这个疯女胡说八道?”
沈倾城昂起头,面露绝然:“大家都听着呢,事情总会传到爹的耳朵里,除非你把所有人都杀了,到时候全城都会知道沈夫人崔氏是嫉妒一个死去的女人,要打杀她的亲生骨肉,看你这副伪善的嘴脸还如何装腔作势!”
崔氏气得口里涌起一股腥甜,连忙压了下去,喘着气瞪视着沈倾城:“好好好,我想管教一下女儿,竟被你戴上如此帽子,说说吧,你待怎样?”
沈倾城心头一松,她就赌崔氏没有这个胆量,笑话,她故意在这院子门口闹起来,想要污了自己的名声,到时候就是事情不存在,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她必须此时就将事情定性下来,不然以讹传讹,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了呢。
“我不相信母亲会公正断此案,我要你去请父亲回来处理此事!”她一字一句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崔氏像听了个笑话似的,嗬嗬笑出声。
“想让你爹帮忙出头,六丫头,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且不说他敬重我,内宅之事从不插手,就算是今天我误会了你,他也不会吭一声,你信是不信?”
沈倾城没料到她竟然不怕沈伯陶,不由一惊,莫非其中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沈伯陶才不愿意管事?她不相信,这么些年,自己在沈府的处境举步维艰,他这个当家人会一点都不知道,就凭那座破败不堪的院子也该清清楚楚了。
如果这样,她岂不是还真得去找萧风帮忙吗?她的头隐隐作痛,她最看不上这些后宅阴私,如今却要将自己最不堪的一幕呈现在他眼前,她着实不愿意啊。
“怎么?不吱声了?”崔氏嘲讽地勾起唇角,庶女就是庶女,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如今撕破了脸,她非要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不然一世英名全都毁了。秋手了着若。
“不,我还是坚持,请父亲出面,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不信他还能信口雌黄。”沈伯陶在场,她至少不敢对自己下狠手,她暗恨自己为什么要回来,此时若要动手,她也绝对不是崔氏的对手,只希望沈伯陶看在她娘的份上,对自己多看两眼。
崔氏此时已经是胸有成竹,这个庶女想要翻起浪来,那是不行了。她当然不可能真的去找沈伯陶,他们夫妻早已有了默契,在私底下怎么折腾都不要紧,但外面的面子一定要给他,这也是她偶尔对沈倾城等庶女做做面子情的原因,毕竟他是官身,让御史逮到把柄一弹劾,就连五品官都做不成了,她崔氏自然不可能自毁前程。
“来人,给我将这个疯女……”崔氏话还没有说完,人群里有人在不停地高喊“夫人……夫人”,崔氏一惊,听出是自己的得力丫鬟之一名叫玛瑙的,循声往那边看去。
众人谁不认识玛瑙啊?主母崔氏跟前的第一红人,跟珍珠两人身份最高,连忙自动地让出一条路来。
玛瑙神情凝重,凑到崔氏耳边说了句话,就见她脸刷地一下白了。
“你说什么?九王……”意识到不妥,她连忙住了嘴。
沈倾城离得近,仿佛听到九王二字,也是一震,难道萧风听到消息真的来了?
玛瑙轻轻点头,焦急地看着崔氏。
崔氏没了主意,瞪了沈倾城一眼,见她面露喜色,知道她听到她说的话了。
狠狠掐了一把掌心,崔氏才平静下来,眼睛环视一圈,才发觉到围观人数之众,立即就将火烧到下人身上。
“都站在这里干什么?沈府养你们做小姐夫人的?还不干自己的活去?”
河东狮一吼,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反应不过来主子的风向怎么转到自己身上了。不过没人敢忤逆,纷纷退了场。
沈倾城心里有了数,果然是萧风来了!她终于将心放到肚子里,微笑着看向崔氏。
崔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换上了一副面容,挤出一丝笑道:“六丫头,刚才都是误会,玛瑙已经将事情告诉我了,你爹回来了,我先去前头看看,如果下人们乱嚼舌根,我会将事情说清楚,外面风大,你进去暖暖。”
“母亲不是要打女儿吗?”沈倾城无辜地眨眨眼,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突然的转变。
“既然弄清楚了,当然不打了,乖,你快进去。”崔氏有些急了。
“不,今天是大年初一,我理应向爹请安,早晨去的时候你们还没起身,这会儿正合适。”沈倾城说着就往前走,还一边道,“还有帕子的事,我怕母亲年纪大了记不住。”
“我怎么会记不住……”她话还没说完,沈倾城一拍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