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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公公点点头:“娘娘,太后日夜惦记着你,只是毕竟八王爷做下那样的事,她也很难做啊!”
淑妃急急地道:“我知道我理解,太后的恩德我铭记于心,将来定会回报于她,罗公公,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这里天天跟蛇虫鼠蚁为伴,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就连太监都捧高踩低,送过来的饭菜寡淡不说,有时还带着馊味,再这样待下去,她快要疯掉了。
罗公公同情地看着她,有些为难的样子道:“娘娘受苦了,奴才正在想办法带娘娘出去,只是如今是多事之秋,这八王爷还未归案,事情总得有个说头,您看?”
淑妃不解地望着他:“公公是想?”
罗公公凑到淑妃耳边,“八王爷如今跟泰王在一起!”
淑妃惊愕地张大眼睛:“我怎么没有听说?”
“娘娘如今住在冷宫里,消息自然没有那么快,这个消息也是才送来的,八王爷被官兵通缉,在途中遇到泰王殿下,是殿下救了王爷一命!”
淑妃并不关心冷啸临的死活,只是,自己是他名义上的母妃,他能东山再起,自己好歹有点盼头,不然,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她还有什么盼头?
“公公要我怎么做?”淑妃不是傻子,没有人会白为她做事,只要她能从冷宫里出去,她就有办法报仇。
罗公公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缓缓道:“奴才知道淑妃娘娘还有最后一道王牌,如果太后知道您的诚意,一定会竭尽所能地帮助你!”
淑妃大惊,一股浪潮铺天盖地而来,他怎么会知道那些,她可是从来没有说过。
罗公公眼神微冷,声音沉下来:“娘娘莫不是忘了吧?上回八王爷之所以能死里逃生,就是拜娘娘所赐,娘娘,如今咱们必须拧成一股绳,不然,到时候太子一登基,您和太后,甚至是泰王,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淑妃注视他半晌,心里叹口气,看来,今日若不将最后的底交出来,罗公公是不会冒险将她弄出去了。
罢了罢了,她如今被拘在这里,绝无出头之日,还是想办法先脱身才是。
她垂下眼帘,咬咬牙开口:“永和宫匾额的夹层里,有一枚金木令,你去取了交给太后罢!”
金木令,那是云帮最具权威性的令牌,跟之前给冷啸临的那一枚玄木令,都是云帮身份极高的人才能拥有的。关键时刻,它可以释放信号,分布在附近的成百上千的云帮子弟会在一刻钟之内赶到。
云帮最近在她的暗中操纵下,人数何止千万,到时候,可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势力,只是她如今困在深宫,四处都有人监视。
只要她一轻举妄动,自己的人还没赶到,就要一命呜呼了,她不能冒这个险!
罗公公先前的讶异过后,满意地笑了:“淑妃娘娘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原来,传闻竟然是真的,你果真是云帮帮主的女儿!”
这个消息让他万分雀跃,太后跟云帮的高层也算是交好的了,可也只得了白蕊那几十个舞姬,如今只要将淑妃拿下,可就是如虎添翼,大事必成了!
淑妃暗暗咬舌,她这无异于是不打自招,没错,她的确是云帮帮主的女儿,可是讽刺的是,她却一点功夫都没有,她的亲生父亲,为了让她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让云帮更加发扬光大,将她这个唯一的女儿送到了文家,后来进宫为妃,成为云帮的助力。
这些年,她处心积虑,忍辱负重,即便是在最受冷落的时候,她也恪守自己入宫的目的,从来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势力越来越大,可终究斗不过树大根深的崔后,她有太后撑腰,于是,她就捡软柿子捏,而萧氏一门远在山东,远水救不了近火,她一个挑拨,崔后便对其恨之入骨,然后按照她所设计的那样,一步一步,将萧婉赶下台。
云帮的势力越来越大,她依旧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地逢迎着,在皇帝面前,她从不争宠,虽然她夜夜独守空房;在崔后跟前,她伏低做小,后宫中,她的低调与世无争是出了名的;甚至对她视为眼中钉的萧婉,她也能亲热地喊她姐姐,并成功得到她的扶持,在宫中站稳了脚。
可是,她就是没有子嗣,皇帝给了她名分,多年来宠幸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就这样待在宫中快要发霉了,终于,她痛恨的萧婉又回归了。
她迎合皇帝的心思,终于有所收获,皇帝给了她一个孩子,她欢天喜地地做着黄粱美梦,有朝一日,她的儿子会当皇帝,她就是尊贵的皇太后,她们母子以及见不得天的云帮,都会辉煌腾达,成为人上之人。
可是,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局面,她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她还认了满腹算计的冷啸临为子,这些都离她预定的轨道愈来愈远,最终,她竟然被打入了冷宫。
“淑妃娘娘,起风了,您进去吧,小心别着凉!”韵眉过来劝。
罗公公走后,淑妃立在窗前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她的颈项怎么受得了?
“……”淑妃回过神来,“什么时辰了?”
“亥时!”韵眉答道。
淑妃眼中掠过一抹慌乱,此时,罗公公应该已经找到那枚金木令了吧,那么,她如今只能依靠太后,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韵眉,我是不是做错了?”她期盼地望向韵眉,急于寻找安慰。
“娘娘也是没有办法。”韵眉心里惋惜,却也无可奈何,冷啸临出事以后,她们还来不及逃走,萧婉就雷厉风行地闯进了永和宫,将她们拘押了起来,如今,淑妃身边的人都处理得干干净净,只留了她和一个烧火的小丫头,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尽量安慰淑妃:“娘娘您放宽心,不是还有八王爷吗?太后承了您这么大的情,一定不会不管你的!再说,若是八王爷登基做了皇上,也不可能不管您,故去的皇上不也是不待见太后吗,还不是锦衣玉食地供着?”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淑妃勉强打起精神安慰自己,可是,她如何不知道,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淑妃眼睛一黯,如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担心的是,今日露了底,将来若是太后要治她,她就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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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公公独自来到永和宫,身子一跃,将上门“永和宫”三个字的牌匾取下,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一个夹层,严丝合缝的,昏黄的灯光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一样。
“这个淑妃还真是个有心计的,谁能想到她会把东西臧在此处?”罗公公自言自语着打开夹层,里面一个长形的凹痕里,果然有一块不一样的木头,那木头只是颜色是金黄色的,跟匾额上的金漆相似,乍一看还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他将那块金黄色的木头挖出来,仔细端详,果然在上面看见了流云一样的图案,正是淑妃说的赤木令。
他大喜,将金木令揣进怀里,将匾额还原放了回去,“永和宫”三个大字依旧龙飞凤舞,匾额完好如初,一切都毫无异样。
“太后,这是淑妃的金木令!”罗公公将手中的木牌双手呈上,递给太后。
“真的?”太后眼睛倏然睁大,金木令,她只是隐隐听说过,可从未见过,她仔细翻来覆去地看着,满意地点头道:“罗公公果真有办法,竟然能让淑妃将最后的底牌交出来,哀家重重有赏!”
她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赵嬷嬷,“去,将哀家那套紫砂壶取过来,还有那方百年澄泥砚,都给了罗公公!”
赵嬷嬷惊愕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太后,那方澄泥砚可是稀罕之物,世间仅此一件,您真的要?”
“东西再好也是身外之物,罗公公办事得力,就这么点嗜好,哀家还能不满足了他?”太后一脸的不在乎,心情极好地看着罗公公:“等大事成了,哀家到时候什么东西没有,便将整套文房四宝全给了你!”
罗公公大喜,忙跪下连磕了几个相头:“奴才惶恐,谢太后赏赐!”
赵嬷嬷不敢再说话了,那套文房四宝跟澄泥砚是一整套,都有两百年以上历史,做工自然是极上乘的,更可贵的是,在世间仅此一件,她怕再说下去,太后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了罗公公,那她还有什么?
于是乖乖地让人去取了东西来,将个罗公公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儿地向太后表忠心。
太后心情前所未有地高涨,吩咐道:“去,把白蕊给哀家叫来!”
“是!”赵嬷嬷连忙应了,准备离去,却被太后喊住:“你去的时候不要惊动任何人,看白蕊在做什么,该敲打就敲打一下,这丫头,最近越发懒了,本事再好,也不能让她目中无人!”
“是!”赵嬷嬷恭敬地应声出去,向舞姬们居住的地方走去。
“白蕊,你怎么懂这么多啊?快给我们也说说!”一群女子围着一个妙龄少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咳咳……”赵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