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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语提醒梦中人,乔木猛拍自己脑门一下,叮嘱团子上二楼休息室补觉,她急急的就从故人庄后门往家里赶。
亏得酒楼和住宅隔着不远,她偷偷翻墙回去的时候,家里人还没醒,住在门旁里的那婆子正鼾声如雷。
“怎么感觉跟做贼似得。”乔木好笑的嘀咕。
这会儿回到家了,她就完全放下心来,慢悠悠的在自己房里换了一套新衣裙穿上,正大光明的把家里大门打开,径自往故人庄去。
如此一番,她昨夜偷偷干下的事情算是抹平了。
天光大亮,鸡鸣最后几声,十里长街上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开了门,有站在街上漱口的,有早晨起来就不消停,大骂自家孩子懒惰的,还有拎着个鸟笼来故人庄找早膳吃的。
转目又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妇人正挨家挨户敲门收马桶,她一笑,这收马桶洗马桶的赚的钱也不少,人啊只要肯努力,干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人生百态,市井方见,乔木放下竹帘,转身回了屋,见小家伙正睡的熟,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觉得蒸笼上的奶窝窝快做好的时候,就叫他道:“团子,你的奶窝窝蒸好了哦,再不吃就要被二姐吃完了呦,快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嗯嗯。”团子小身子一翻,直接给了乔木一个小屁股。
乔木拍了下,推推他道:“一路上不是吵着要吃,这会儿又不吃了,那我去把你的奶窝窝都喂咱们后院的阿黄了哦。”
“不要。”团子揉揉眼睛,赖了赖床,转过身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乔木道:“二姐坏。”
糯糯的QQ的语气把乔木都要萌死了,笑呵呵的揉揉团子的小绒毛。
“二姐,尿尿。”坐在床上跟老太爷似的,小东西双臂一张就理所当然的命令道。
“一晚上就养出你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臭毛病了啊,我忙着呢,才不嗲着你,马桶就在帘子后头,要尿自己去。”
团子嘻嘻一笑,利落的跳下床,光着小脚踩在毛乎乎的地毯上就自己转去了后面。
“团子,二姐和你商量个事。”乔木搜出他的金麒麟和玉牌道。
帘子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团子尿完了打着哈欠回来,一见乔木正拿着他的东西,这坏家伙炮弹一样就冲了过来,一把夺回去,大声嚷嚷道:“是团子的,是团子的。”
乔木真是被他气死了,有这么护怀的小孩儿吗。
顾美娘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听见团子的叫嚷声,就心疼的道:“你又怎么惹他了,尽招他生气,团子来,阿娘带你玩去。”
“阿娘,你别惯着他,这小东西越大越无法无天的,就怕等他长大了亲生爹娘他也敢上手打呢。”乔木故意夸大的道。
“我们团子可是孝顺孩子,就是你做出打骂爹娘的事情来,我们团子也做不出来,是不是团子?”顾美娘一把抱起他,笑呵呵的道。
“嗯!团子最最最孝顺了。”小家伙吧唧一口亲在顾美娘的脸上,得意洋洋的看着乔木。
“好好,我不管他,你就纵着他吧,以后他要是杀人放火了,有得您后悔的。”
对自家孩子,要她真生气她也气不起来,上一刻还凶他,下一刻就道:“你的奶窝窝蒸好了,还不快洗脸漱口过来吃。”
“二姐最好了。”团子从顾美娘怀里滑下来,一溜烟儿就往后院跑。
故人庄坐满人的时候,刘临风提着一只金丝雀来了。
夏小麦见到他就高兴,喜滋滋的把他请到后院凉亭里坐着。
“小麦,我又不是客人,你无需对我这么客气,我自己逛就行,你去忙吧。”刘临风逗弄着小雀儿道。
“我现在就管着一些在二楼上伺候的女伙计,基本上没什么事情,三公子,小麦在一边伺候您吧,嗯,您要喝茶吗?”她殷勤的要去端茶。
刘临风觉得挺不自在的,就道:“你二姐呢,让她过来,我有事跟她说。”
小麦的眼睛暗了暗,哦了一声,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刘临风还挺诧异这妮子的前后变化的,不过他也没往深处想。
乔木今日穿了一件绣着红梅花的白裙子,胳膊上搭了一条银粉的披帛,梳了流云髻,这让她看起来袅娜翩翩,仙气氤氲的。
姐妹俩都从桥上走过,乔木刚要与她打招呼,这丫头白眼一翻,直接给了她一个冷脸。
她诧异一会儿,一见凉亭里坐着的刘临风她就明白了,禁不住抚额长叹。
她如今算是明白了,这有那祸水在,她和夏小麦的关系就别想好。
“被逃婚的可怜男人,我看你心情不错啊。”乔木坐到他对面去取笑道。
“我现在无官一身轻,心情怎能不愉快。”他哼笑一声,转回正题道:“我今日来最主要的是要告诉你,我阿爹被免官了。”
乔木黛眉一簇,身子往前倾了倾,“出了何事?”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朝廷上的事情吗?”
“自然。你不是妥协答应要娶一位世家女了吗,怎么,还不可以?”
“之前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刘临风放下逗鸟的小金棒,正襟危坐开始和乔木分析,“咱们都忘记了扬州是个什么地方。若说长安是贵人的聚集地,那么咱们扬州就是富人的聚集地,当官的没有不需要钱的,我阿爹又在那么个位置上,一不靠蜀王和太后,二不向着凤王,顽固的他三边都不靠拢,在夹缝中求生存,只靠我大哥娘舅付家和大嫂娘家韦家如何能保得住他屁股底下那位子。”
乔木张了张嘴,想了想道:“之前刘别驾能在扬州连任不也是因了那两家的关系吗?这一回怎那么不给咱们喘息的机会就被弄下来了。”
“外戚那一党等不急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凤王一个月内要连娶两个妃子,一是京城孟家,是正妃,蜀王那一派的,一是京城钱家,为侧妃,是外戚那边的,上头打架斗法紧绷的狠,片刻不消停。”
“一正,一侧。”乔木在心里哼了哼,看来那凤王艳福不浅吗。
不想那令她糟心的男人,她静下心来想这个事儿,“那么急着把刘别驾弄下来,看样子是因为有一派不平衡了吧。”
“聪明,真是一点就通。”他不吝夸奖。
“呿,我稀罕你的夸奖,快些说下去才是。”
“蜀王棋高一着,早在凤王被先皇弄来扬州的时候就在这里砸下了一根钉子。”刘临风降低了声音,继续道:“你道是谁,这人你也该见过才对。”
“是谁?来过咱们故人庄用膳?”
“来没来过我不知。你还记得我领你去参加过一次凤王府的宴会吗?”
“记得。那次宴会你让我认人来着,等咱们故人庄开起来之后果真有用,那些老爷们微服出来的时候我都认得,把他们伺候的尽兴而来,尽兴而归。”
“这里头你还记得有一个折冲都尉,乃是京城杨家的嫡长子杨卫国,那便是蜀王侧妃杨氏的亲兄长。”
“我记得还有一个从始至终肃着一张脸的男人,你说那是左果毅都尉,乃是杨家的养子。”乔木搜寻记忆之后道。
“不错。扬州军府里实际上管事的是这位左果毅都尉杨尽忠,他是杨家那不成器的嫡长子的打手。”
“打手?你的意思是,这位杨尽忠是那个杨卫国的鹰犬爪牙?”
刘临风蹙了蹙眉,又开始逗弄他的鸟儿,道:“我形容的不贴切。这么说吧,那位嫡子是个酒囊饭袋,可外人却始终认为他除了喝花酒这点缺陷外,他是有真本事的,可知情人却清楚,他所有的功勋都是杨尽忠让给他的。这还是我大哥告诉我的,他有个好为官的岳丈,这些个暗地里的道道,我大哥那个岳丈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乔木思忖半响,一下问到点子上,“这么说来,你阿爹下去之后,是外戚一党的人来接替吧。”
“所以我说,我最爱和你商量事儿,你岂止是一点就通,还会联想和举一反三呢。”他笑嘻嘻的道。
乔木的表情却一点也不见得轻松,反而道:“蜀王一派卡住了一点军权,那么外戚那一党绞尽脑汁之后也只能在政治上得点好处了,凤王那个人可不会让太多的虫子钻他的军权。”
“咦?你什么时候那么了解凤王爷了。”刘临风奇怪道。
乔木干笑一声,转移话题道:“你跟说说新来的别驾是谁,是个怎样的人,我好早作准备。”
“我来也就是要和你说这个的。”刘临风放下小金棒,一双凤眸为难的看着乔木,道:“我家现在只有我大哥在长安周边做个小县官,我和我阿爹都成了白身,在扬州地界上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了。我从我大哥那里打听到,这位钱别驾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且我听说正是凤王将要迎娶的那位侧妃,钱侧妃嫡亲的小叔叔,这个人有个毛病,贪财。”
乔木咬紧了红唇,搁在石桌下的手紧紧握着,艰难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刘临风此来实际是很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