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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流光说虫蛀鼠磕,容萧有些害怕,她自小便畏惧爬蚁行蛇,这屋子只有一扇小窗,黑漆漆的,让她脊背格外发凉。她有些不安,忍不住透过那扇小窗往外面看去:“不知这里还有没有旁人在。”
流光没有说话,她在宫中的时间,毕竟比容萧要长,从冷宫拖出去的死尸也见过几次,此时此刻,他们主仆二人虽然已经走投无路,但流光却不愿说出来,让主子这样轻易生出了断的念头。
容萧见她咬着唇不吭声,又将目光移向窗外,轻声道:“她们都死了,是不是。”
“主子。。。。”容萧神情自若,反而叫流光害怕,忍不住出声唤她,却不知道下一句说些什么安慰。
有阳光透过小窗照在容萧的眼睑上,她眯了眯眼,道:“不知为何,我反倒不怕了。横竖都是要死的。”
没有看到流光慌乱骇然的神色,容萧出神片刻,兀自苦涩一笑:“但蝼蚁尚且偷生,我虽不怕,心里却不愿就这么死去。”她伸出手,抹掉窗框上的厚厚灰尘,“我还不到十八岁,宫外还有家人,宫内还有你。即便那么多人都熬不住,可是流光,我还不想死。”
流光从未听到容萧与她说过这等心里话,感动之余也忙点头道:“主子说的是,天下事什么都难,唯有死了容易。可若是一死了之,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奴婢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那害人之人,早晚不得善终,咱们好好活着,非要看到那一天不可。”
“男儿不展凌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容萧脸上闪过一丝坚毅,“我虽是女子,胸无大志,但天既生我,便必有生我的道理。即便没落到这个地方,也不能辜负此生,就这么不明不白去做乱坟岗上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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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刚来的时候,二人的心志此刻都已渐渐坚定,将身上仅有的首饰钱财尽数收好,容萧也学着流光,用一块还算干净布条将头发缚起来,在一旁帮着收拾没有多少的杂物。
直到天色全黑,才尽数收拾妥当,凑合吃了些守门太监送来的寡盐少油的饭菜,流光摸黑点着两根白蜡,低声道:“主子累了一天,早些歇着吧,奴婢给主子守夜。”
这院子的照明全靠这蜡烛的光亮,容萧知道流光是舍不得,想等自己睡下再吹熄,心下恻然。好在床板够宽,容萧向里侧了侧,挪出半张空地来,向她道:“这屋里就一张床,地上湿冷,你上来一同歇着吧。”
流光刚要拒绝,容萧笑道:“还有什么主仆之分,在现在这个地方,你还与我讲那么多规矩么?你长我半岁,按理我还是要唤你姐姐。”
“奴婢不敢。”流光有些惶恐,却被容萧拉上床来,“这地方怪阴森的,这时节窗外都呜呜响凤,你睡在这里,我也不怕了。快将烛火熄了吧,省得浪费。”
流光推诿不过,也和衣躺下,二人忙了一天,都是浑身疲乏,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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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找什么呢?”采韵见沈团儿在床上不停的摸索翻找。
“我。。。。”沈团儿有些慌乱,穆衡给她的扳指她明明就放在枕下,怎么陪太后诵了两天经回来便找不到了。她又往枕下摸了摸,“没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宁妃娘娘叫您一道去寿康宫请安呢。”采韵道,“娘娘那边已命人备轿了,主子还是快些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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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在寿康宫听了教诲,有饶有兴致的陪太后到佛堂诵了段经才出来。沈团儿后在寿康宫外,神色有些焦急。
“等得急了?”宁妃托了托斜插在发间的汉玉凤尾珊瑚步摇,颇为玩味的瞧着她,缓缓道,“回去到本宫殿中来,有好东西给你瞧。”尾音被挑得高高的,明明是淡淡一句吩咐,听起来,却话中有话。
莫非是太后给了什么赏赐,又或者有什么话要说给自己,恐此处人多嘴杂,才托委它词?沈团儿压下心中揣测与不安,福身应了,恭敬跟着宁妃回淑仁宫去。
虽同是淑仁宫中的殿宇,但与沈团儿所住的侧殿比起来,宁妃的主殿要宽敞舒适得多,光是一阵阵从游廊吹过的穿堂风,便足以削减酷暑炎炎。
宁妃给沈团儿赐坐看茶,又命人端上碗冰镇蜜枣雪蛤,微笑道:“天气热得很,你先用些祛祛暑气。”
沈团儿起身谢了,才坐下端起那郎红芙蓉盏。蜜枣雪蛤在冰水中浸过,时候正好,此刻放入口中,着实让人从心里觉得舒坦沁凉,但再可口的东西沈团儿都不敢多食,细细舀了两勺便放到宫人手中。
宁妃的重点似乎也不是一碗冷饮,她抬了抬手,边上伺候的奴才便都无声无息的退下。
这样的举动虽让人心生警惕,但沈团儿心里急着去找穆衡送她的扳指,于是才大着胆子问道:“娘娘方才说有东西给奴婢瞧,不知是什么样的好物事?”
似是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起,宁妃淡淡哂笑:“没想到你如此在意。”
“娘娘。。。”沈团儿不知何意,刚想抬头询问,却在看到宁妃手上把玩的东西时,猛地一震,几乎要从绣墩上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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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新更。
额。。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女主进冷宫,但只有这样再有后来的重头戏啊~~~
相信我,她会出来的!!!
请不要抛弃我,抛弃女主~~~~嘤嘤嘤~~~
第七十章 要挟
更新时间2014…2…11 0:03:18 字数:2038
宁妃看到沈团儿脸上的骇然神色,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来:“怎么,你识得这东西?”
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来,沈团儿心里砰砰跳个不停,屋内冰盆踏风传出的丝丝凉意,让她觉得同此刻的手心一样潮冷湿腻。她下意识回道:“不,奴婢…。不认得。”
“哦”宁妃淡淡应了一声,说着右手轻轻一掷,象牙扳指便脱手而出,桄榔一声,砸在一边檀木桌上。
那扳指是情郎所赠,在沈团儿心中比什么都要宝贝,现下被宁妃这么毫不爱惜的随意抛掷。她只觉得一颗心也跟着撞的生疼,下意识要伸手去接,却抬头对上宁妃似笑非笑的眼。
“你很宝贝它?”扳指滚了两滚便停下,宁妃翘手拿起来,又细细打量,笑道,“也不是极好的成色啊。”
沈团儿堪堪收回手,饶是努力半晌,苍白的脸上也没能挤出笑来,只低头道:“奴婢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不如娘娘会品鉴。只是觉得娘娘用的东西,都是好的。”
还是那么嘴硬,宁妃心中微恼,脸上却悠悠一笑:“这不是本宫的。是下人们捡的。”她提了提音调,“让小全子进来。”
沈团儿品位低,身边统共没几个奴才,故而大概都记得。这小全子采韵对自己说过,是前几天调到主殿暖间伺候的,当时正逢蜀中暴乱,穆泽被绑,她陪着忧心伤神的太后诵了两天经,也就没留心采韵的话。但现在想起来,小全子走后,那扳指也不翼而飞,可不就是教他摸了去。
沈团儿死死咬着牙根,利目看向躬身进殿的小全子。不想那刁奴对她恍若无视,几步跪倒殿中,对宁妃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没规矩的东西。”宁妃斥了一句,又道,“上选侍身边跪着去。”
小全子谄笑的脸一僵,但还是领命跪在沈团儿身边。宁妃这才满意,闲闲笑道:“给选侍说说,这扳指怎么来的。”
小全子跪着转身面对沈团儿,尖着嗓子道:“奴才是在选侍枕下捡着的。”
私通外臣,那是千刀万剐的罪,轻则满门抄斩,重则株连三族。沈团儿袖中拳头握得死紧,一股恐惧的麻意从脚跟窜到头顶,让她的整个身体都微微抖动着。她本以为自己生来就是旁人手中的一颗棋,从来没有价值。如此逆来顺受的由人摆布,曾让她觉得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都对自己毫无意义。可就在现在,真的站在濒死的境地,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畏惧死亡,一颗心在胸膛砰砰跳着,对生的渴望,远比她想象要贪婪。
沈团儿抬起眼来,强迫自己与宁妃对视,不解道:“娘娘,奴婢真不识得。小全子一个刁奴,为了往上爬什么编不出来,他说的能当得什么真。难道娘娘要为一个奴才捕风捉影的话,指怪奴婢?”
沈团儿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凄楚可怜,若不是宁妃那日真的窥见她与穆衡私会,倒还真有可能被她蒙混过去。但宁妃既然今天召她前来,便是有办法对付沈团儿的死不承认。
“不是你的就好。”宁妃点点头,举起扳指看了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道,“哎呀,你看,这里面还有个字呢。”
看着沈团儿发白的嘴唇,宁妃了然一笑:“是个‘衡’字。”
“既然不是你的,本宫便放心了。”宁妃收了笑,没等沈团儿张口,便道,“这不是宫里的东西,是外面男子的物什,后。宫断不能有。现在本宫管着后。宫,若出了私通外臣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