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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邦,外国人。”
“这首古曲是母亲教的,她擅乐,是华国人。”拥有一半华国血统的顾德伦,虽然样子看上去不大明显,颇为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他的疑惑之处。
何亦歌凝视远方。
《苍鸾》已是古曲,哪,那个电视上出现的人会不会是他呢?
******
林岳结束南美之行,虽然在那里就已得知少年去帝都的消息。但他仍然按照行程不紧不慢的完成生意上的事情才回国。
从青柏口中得到消息的林岳,也只是问了句。
“药带了吗?”
青柏说带了,便没再问什么,显然一如他放任自流的态度。
然而,林岳似乎早已有所察觉,形单影只的少年像是一直在寻觅,如果,能让他对世事淡漠的眼神起到一丁点对生活的兴趣,出去转转,未尝不可。
他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真正意义上,金丝雀与主人的关系。
说他被父亲卖掉,而后被别人送过来,便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物这种话,也只是临时起意逗那呆板少年玩儿的,不过,那孩子能一声不吭的离开,看来也并没真的把这句半真半假的话当真。
真亦假时假亦真……
半年多的药物强制入性治疗让林岳已惯于伴在他左右,以防他半夜发病癫狂,什么时候开始变成拥住他而睡,已经记不大清,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越来越瘦,越来越瘦,药物让他越加嗜睡,手感什么的,抱在怀中像是抱着一捆冷冰冰的柴,根本没有什么软香温玉在怀的美妙滋味可言。
就是这么一捆冷冰冰的柴,让从南美回到宅子里的林岳躺在属于自己的大床上时,漫漫长夜,竟然有种孤枕难眠的滋味蔓延。
第二天醒来的林岳,看着属于何亦歌的房间,久久不语。
41、Chapter 40
迎新会上两人的表演虽然惊艳,但和后面的几处压轴节目一比,就稍显平淡,毕竟所有节目其实都是经过一轮轮筛选彩排,他俩的组合纯属六六临时起意,而主持人则在应急状况之下迫不得已同意,连负责人都没通知,直接改了节目名。
当时再怎么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架不住后面的恶搞新潮,年轻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越闹腾越嗨。
虽然有人事后把两人的表演单独放在了bbs上供大家浏览,因着灯光的关系,视频内的两人,五官看上去有些朦胧,看过现场表演的同学仍然记忆犹新,基本都回复了帖子。
只是在bbs上反响不错,网络上不知情的人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没有身临其境的感受过那种奇妙的氛围。
倒是后来的几个恶搞节目放在网上后引来了一众网民围观,视频下面的评论也十分热烈。
那日的记忆随着各种纷呈而来的新生活渐渐消退。
何亦歌不了解网络上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曾经在bbs上热了一把,而作为那次节目的组织人六六更是被相熟的几个姐妹轮番轰炸,但她抵死不说何亦歌的事情。
本来就够给人找麻烦了,再这么八卦下去,还让不让人过了,要知道,咱也是个有操守有原则的,来者绝对拒!
啧,其实,作为一个临时拉人上阵的不靠谱女青年,大概,可能,或许,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的事情吧,这种丢脸的事情才不会说呢= =
而和何亦歌一个宿舍的男生,神经又都是五大三粗的存在体,要么在理科生埋头研究技术,要么是文科生天天进出图书馆社团等处,闲暇时则沉迷网游夜夜刷级,顿顿泡面凑合,恨不得在宿舍种出蘑菇来。
何亦歌性子向来静,比较闷,他不说表演的人是他,谁知道是他啊?
众人对他的印象仅限于本地生,有一个优雅端庄的母亲常出没的认知。
恩,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
看那样子,十有八九可能是哪家的少爷什么的,帝都么,什么人没有,寸土寸金啊,只不过白是白了点,就是太瘦啊,这营养是不是补的太过了。
宿舍有个男生是北方的,叫方向,体育特招生,肩宽体阔,人高马大,和何亦歌站一起愣是像座铁塔似的,性子也豪迈,嗓门洪亮的哟。
每日里去食堂吃饭都要喊个几声,声音粗亮的能把隔壁的人都震住,那天刚好隔壁有人在卫生间撒尿,方向猛地吼一嗓子,吓的对方直接尿一手,以至于后来,一看见方向他就想尿尿。
如此这般,日子平平淡淡倒也不错。
何亦歌几个月前还未来帝都前,在电视上看到一则社会新闻,看到上面有一人模样身姿似极了哥哥何亦舞,只不过记忆中鸦羽一般的墨色长发变成了短发,带着精致的眼镜,穿着白大褂和身旁的其他医生走在走廊里,神情专注的讨论着什么。
穿白大褂的人,被这里的人称之为医生,好比大夫、郎中。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镜头。
在那一闪而逝的镜像里,何亦歌仍旧一眼就能够捕捉到他的身影,但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是风姿秀逸的别样气韵,内敛而斯文。
曾经的风情婉转与不羁,再也寻不出来一丝一毫,仿若两人。
是你吗?
寻找的每一天都仿佛是对自己的煎熬,当初身体被药物侵蚀时的痛苦远没有空洞的心被刺激时更加叫人震颤,他迫不及待想要找到他或者他们,但又无法忽略心中的胆怯,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怎么走?如何走?
一切都没有头绪。
自那日在卫生间发现何亦歌的秘密之后,顾德伦对何亦歌的兴趣就格外的耐人寻味,基本上何亦歌上的课,旁边必定坐着顾德伦,起初何亦歌以为对方和自己选修的课是一样的,倒也没过问过什么,而且他看起来很闲的样子。
顾德伦对何亦歌的兴味围绕着两个方面,一个是看着乖宝宝的人竟然吸毒,另一个则是,他会吹《苍鸾》。
这首古曲从未在公众面前呈现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苍鸾》最初的谱子是被考古归来的舅舅拿给母亲看的,而后母亲将缺损的补分自行填补修正,修修改改,琢磨了一年之久,一个地方觉得不对就会重新考量再考量,可谓是费尽心思想要还原乐曲的本来面目。
最终在两年前定稿,一直未公开过。
而这个叫何亦歌的男生又是怎么知道的?从那晚的吹奏来看,细节之处比之母亲所作,听起来更加熨帖舒服,仿佛本该如此。
难道……他有完整的谱子?
越想越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显然少年看起来也并非如外表那般羸弱不堪。
对于顾德伦的旁敲侧击,何亦歌回答的却十分坦荡。
“《苍鸾》是谁教你的?”顾德伦曲起手臂托腮,眼神从黑板上移过来,看向低头记笔记的少年问道,本子虽然密密麻麻的记着程序和重点,但上面好像还有几处错的……,呃。
“兄长。”
“呃,你这一处的格式错了,这一句有歧义,可以分别注明。”顾德伦顺手拿起旁边的笔圈起来,略略一指。
何亦歌一顿,笔尖向对方的笔下移去,听着对方的指点,默默的改着。
“你有兄长?”边指点边问。
“恩”何亦歌没有迟疑没有掩饰,看着黑板点头。
“这首曲子他从哪里得知你知道吗”
“是他所作。”如实回答。
“……”顾德伦有些呆滞的表情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微妙心理,因着对方的语气是那般的笃定和认真,这微妙便被无限扩大。
巧合?天下间有如此巧合吗?
顾德伦付之一笑:“你兄长不会叫亦舞吧?”
何亦歌似没听出来对方的玩笑之语,终于抬起头,微微皱眉看着旁边的人,明明教师里的椅子简陋的跟什么似的,愣是让对方坐出来几分慵懒来,像是很舒服的样子,但到底舒服不舒服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
这下顾德伦笑不出来了,闻言,表情一凝,莞尔的抚住额头,深邃的眼睛此时半垂着眼皮,密密的睫毛如鸦羽,纤长上翘,羡煞旁人,似在思索什么。
何亦歌见对方未回答自己,便又认真听课。
顾德伦那么随口一说,却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那古谱的角落里上面印的亦舞二字。
男生没心没肺的回答让顾德伦好一阵郁卒,犹疑和不解掺杂,让他语气沉沉的开口。
“我希望能和你兄长见一见。”
何亦歌没有抬头,所以顾德伦看不到他闻声之后呆呆的表情,停笔,看着笔记本上的字,眨了眨眼。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仍旧是很认真的语气,叫人感觉不到敷衍。
感觉到对方声音变得闷闷的,顾德伦不再追问,少年微垂着脑袋,然后抬头,继续记着重点,似乎做每一件事都很认真。
中午,何亦歌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和顾德伦一道去楼下最里侧的卫生间。
何亦歌对于顾德伦的存在无可无不可,和谁一起吃饭都一样。
这种时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中午还会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