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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听人说,爹,老二家的三妹阿喜现在可能干了,一个人熬蜡,比两个大人熬得还快呢!”王世全继续给王连方上眼药。
王连方不可思议地看了大儿子一眼,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老得糊涂了?来玩这样的把戏?自己让王泓光那三个孩子熬蜡,而且还专门用老法子熬,就是为了惩罚老大一家。今年是第一年分家,如果不好好惩治他们一番,让他们记得疼,以后还会将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记在心里?每年给他采蜡,专门磨洋工,那他损失多大啊!
就是要耽误一下他们的收成,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老大一家都只认钱呢!
阿喜那个孩子是个有福气的,随便想个办法,就比一般大人出息。王连方摸摸胡子,这样好的孩子,他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老大也不知道像谁,蠢得要死!肯定是像那个老婆子,一辈子就是个蠢脾气!
王世全丧气地离开,却又被王连方叫住了:“你去把老三叫过来,我找他有事!”
老三?王世全眼睛一亮,对啊,老三干的活比他夫妻两个也多不了多少,爹叫他来是想叫他来熬蜡吗?那赶情好!
结果王连方找三儿子当然不是为了让他给自己熬蜡的。熬蜡才要几个人啊,现在有三个孩子,都已经有些多了。人要那么多干嘛,打架啊?再说三个小辈熬蜡,找个大人来干什么?
他找王世文,当然是有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王连方跟王世文说了些什么,反正王世文出门时,头垂得很低,一副受了痛骂的样子。
不说老大夫妻两个对老头子的抱怨,阿喜家的蜡园,在大人小孩的拼命努力下,终于在八月初十,完全收完了。王张氏在家日夜熬蜡,家里院子中,摆满了白白的蜡块,仿佛是看到了它们变成满地的铜钱,一家人都是特别高兴。
农家的活可真累啊!阿喜躺在床上,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总算将这些活都做完了!农村生活……真是太辛苦了!
不对,还有活呢!蜡园里还有好些树枝,等着她去背下山呢!想到那些树枝,阿喜差点从床上掉下来……真的是好多的树枝啊!
不过,如果仔细看这些蜡块,还是可以分辨出来,这些蜡块,颜色并不太一致。有些是很纯属的白色,而有些,却略略带着黄色。好在这样有杂色的蜡块不多,只是几块罢了。
怎么会这样呢?阿喜想到了那天弟弟发现的彩色蜡……难道说,那样的彩色蜡还有?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顾不上去查看这些,所以可能没有分出来,混在一起一熬,可不就变了颜色——白色,只要搀一点点别的颜色,就变色了。
还有那块中间含有水珠的蜡块,阿喜向王世安提出,要将它重新溶了,王世安却拒绝了。
原来,虽然大部分的蜡都要卖掉,但每户人家每年都会留一些蜡,做成蜡烛,在过节的时候点,蜡烛的光要比油灯亮多了,点蜡烛,才有过节的氛围嘛!油灯太昏暗了,虽然长年都用这个,但过节了,却怎么也要奢侈一回的。
而阿喜家的蜡,现在还有了一个新的用途,那就是当阿宇夜间读书要用蜡烛来照明。油灯太暗,总点油灯的话,会将眼睛熬坏的。眼睛若不好了,干什么都不方便(那个时候可还没有眼镜),所以,这个钱不能省。
如果蜡烛还有多的话,就让阿宇多带到书院去,在书院里也可以用的。在外面买的蜡多贵啊,阿宇一向节省,从来舍不得用。以前没有分家,他这个当爹的虽然心疼儿子,却也不好开这个口,现在好了,自己家的蜡,留一块下来做蜡烛,给儿子用,谁又能多说什么!
阿喜听了王世安的话,吃惊地张大了嘴。想不到啊,原来点蜡还是件奢侈事呢,只有过节的时候才点一枝。不过,这个过节,包含了哪些节日啊,中秋马上就到了,是不是也要点蜡烛啊?
王世安将所有的二道蜡与这块含有较多水汽的蜡一起留下。因为阿喜改进了熬蜡的方法,所以今年的二道蜡是出奇的少,即使加上这块含有水汽的蜡,那总的蜡也不算多。他掰着指头开始算起来:“一块整蜡能够制成100支烛,现在这里有两块整蜡,那就是200支烛,还有一块半边蜡,最多可以制成30支烛,就是230支蜡……”一晚点一支,还不够用一年的……
阿喜听王世安算得非常的认真,很严肃的样子,很惊奇,这有什么不好算的,难道……这个爹其实没有文化?
其实在明朝,农民没有文化,再正常不过了。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太少了,大部分人,都是不识字的。所以王世安才一定要送儿子读书,因为他深切地了解不读书的坏处。就像大哥,因为念过几年书,就比他强多了。
“爹,你教我做蜡烛啊。”阿喜说。
“好!今年的蜡烛让我家阿喜来做!”王世安笑得很惬意。今年的蜡虽然不算多,可是蜡的品质高,大部分都是一点渣滓都没有,应该能卖出一个高价钱。而且与往年没分家时不同,今年卖得的钱,全部都可以拿到自家的手里,那种感觉,可是要比以前强多了。至于这些钱够不钱,倒不用怕,离过年还几个月呢,怎么也要赚些钱的。
王世安将灶火升起,架起那个熬蜡的大铁锅,待铁锅开始热了,就将那半块有渣滓的二道蜡放了进去。
蜡一遇到热,飞快地就融化了。
第22章 蜡烛的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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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块已经开始融化了,王世安却在那里剪线。他取出拳头大小的一捆粗棉线,用手指略量了量,然后剪成下来一截,然后让阿喜照着这个长度剪。
阿喜看着那截线,估计了一下,大概就是她前世所见的蜡烛的长度。原来蜡烛中间的线是这样剪出来的哦!可是棉线这个软,怎么让它保持成直线呢?不然,制成的蜡烛变成弯的可怎么用啊?
阿喜正在那里思索,王世安却进屋,又拿出来一包东西,打开外面包着的纸,原来是一包薄纸,已经裁成了小张条。
这些纸用来干吗?阿喜挠挠头,表示不解。
王世安一手拿纸,一手捏起一根线,小心地用那张薄纸将这根棉线卷了起来,紧紧地包紧。再身在身在舔了点口水,将那张纸粘紧,放在一边。原来蜡烛的芯是这样做的啊。
王世安做起活来手飞快,一会儿功夫,他已经卷了一堆蜡芯了。
“够了爹。”阿喜记得王世安说过,这小块蜡只能制成30支蜡,现在可不是够了。
“不要紧,后面还要熬的。”王世安笑道,手上一点不停,这卷蜡芯在他手中,简直成了一项艺术。
一会儿功夫,那小叠纸会都用完了。王世安这才停下来,看着锅里。那块蜡已经完全融化了,只是因为是二道蜡,里面有些碎了的蜡虫尸体,虽然很细小,但却也影响到了澄清度。
王世安取了一根蜡芯,在蜡液里面晃晃,拿起来时,那截蜡芯上面便已经裹上了一层蜡了,出来后很快就变成了半凝固。
王世安将这截子蜡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清水里面点点,然后用手捏着这头,将另一头的纸芯再次蘸蘸蜡液。
于是几次,来回反复地蘸蜡液,很快,一支比阿喜大拇指还要粗得多的蜡烛便成形了。王世安将它完全浸在水里面一会,再取出来放在一边。
王世安开始做第二枝蜡,阿喜却将第一枝蜡拿在了手中,细细地察看。
因为是几次成型的原因,这枝蜡的样子并不算好看,一层一层的,让人看着有些难受。至少没有前世阿喜见过的蜡烛那样完美。
“爹,为什么不将蜡芯留长些?”阿喜看着王世安制烛的动作,马上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蜡芯能够留长一些,就不用两头蘸了,只用捏着长的那头,在蜡液里蘸就可以了,待完成后,再将长的那截剪去,这不是省大功夫了?而且还好看些。
“啊?”王世安一时没有理解阿喜在说什么。
阿喜干脆自己动手。她捏起一根蜡芯,把上面半寸左右的包的纸去掉,然后捏着那截棉线,将它沉到了蜡液里。王世安愣愣的看着女儿,不知道她又有什么让人惊奇的发现。
阿喜手捏着那截了棉线,不停地搓着,蜡芯便在蜡液里不停地翻滚,越来越粗。简直比滚雪球还好玩啊。
直到感觉现在的粗细够了,阿喜才将这枝蜡烛取出来,在水里一泡——还没有完全定型的蜡烛马上就好了,成为了一支真正的蜡烛,又直又挺,非常漂亮。
与刚才王世安制作的蜡烛一比,阿喜做的这支蜡烛,不仅体型要完美一些,而且因为是一次成型的,蜡身不像那些是一层一层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