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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了,得多吃点牛肉、多喝点牛奶。”
“我已经能一口气蹲一小时马步了。”俞永平汇报。
“这么厉害?”沈修远笑道,“一会儿找块空地,我教你几招擒拿术,你要是能把它练熟,以后遇上小蟊贼,保证手到擒来。”
俞永平立即起身收拾东西,对学习擒拿术很积极。
街心公园静悄悄的,只有清越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昏黄的路灯下,金黄色的桂花绽满枝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俞永平跟着沈修远练习了几遍招式,很快便记住了。
沈修远又佯攻,令俞永平接招,锻炼其应变能力。
见俞永平累得气喘吁吁,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赶紧回校吧。”
俞永平伸手紧紧抱住沈修远,心里满是不舍。
他将耳朵贴在沈修远的胸口,努力记住那坚实有力的心跳声。
沈修远爱怜地摩挲着怀中小人的后背,在其耳边轻声说道:“12号晚上6点,我们在这棵桂花树下偶遇吧。”
俞永平登时抬头仰望沈修远,一双眼睛亮得仿佛融进了漫天星辰。
他伸出右手小手指,脸上带着平时少见的孩子气。
沈修远带着宠溺的笑容和俞永平拉钩,认真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当晚没有月亮,夜幕上镶嵌的一颗颗闪闪发亮的小星星,成了二人之间许诺的见证。
周末,杨天成如常住在沈修远那里。
看到墙上多了一幅画,画里两人是沈修远、俞永平,他立即强烈抗议。
“怎么只有你和俞永平?我呢?”
沈修远不好说这是俞永平送他的生日礼物,便安抚道:“哪天咱俩拍张合影,往墙上一挂,比这效果好。”
“我也要!”朱富贵插嘴道。
“行,找个时间,我们拍张全家福。”沈修远一锤定音。
两星期后的周日晚上,杨天成一回到学生宿舍,便当着俞永平的面从包里拿出一个漂亮的水晶相框,装模作样地在书桌上摆来摆去,好像总是无法找到合适的摆放位置。
室友被他的举动吸引过来,先对相框称赞了一番,继而对相片里的人产生了好奇。
“我记得,这是你妈,这是你师父,这是谁啊?”
“我师父新收的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弟。”杨天成介绍道。
“我一直很好奇,你师父是干什么的?开武馆吗?”室友问。
杨天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俞永平也快速笑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平时的表情。
“我师父的功夫可厉害了。拳打四方,脚踢群雄。”杨天成吹嘘了一下,说道,“不过,他没时间开武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他具体做什么工作?”室友问。
“大老板。”杨天成骄傲地说道。
“是个体户吗?”室友问道,“卖什么东西?”
杨天成刚想回答“卖电器”,俞永平插嘴道:“他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主要面对欧美国家。”
室友“啊……”了一声,脸上现出艳羡之色。
“那他肯定经常出国咯?英语肯定说得很溜吧?”
杨天成瞥了一眼俞永平,点了点头。
他一向机灵,见俞永平突然插嘴,便明白“卖电器”那三个字是不能说的。
见俞永平如此维护沈修远和自己,他心里的芥蒂立马消了大半。
想到沈修远一再叮嘱他要和俞永平做好朋友,他决定大人有大量地原谅这小子。
杨天成将相框递到俞永平面前,指着上面的朱富贵,在其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师父新收的,叫朱富贵。他亲生父母、养父母都不肯要他,他只能一个人到蓟京流浪,瘦得皮包骨头,浑身上下都长虱子。师父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不但包他吃住,还教他念书、送他上学,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师父真是好人!”
俞永平只听沈修远提起家里多了个人,不知道还有这么多内情。
他看着朱富贵幸福、灿烂的笑脸,感慨道:“他真幸运!他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杨天成深有同感地点头,感觉自己的心和俞永平的心又靠到了一起。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1988年的夏天。
薛明珠高考落榜,薛开言要求她复读重考,她却表示,她早就烦透了念书,打算留在城里工作。
她还拿出一张《蓟京晚报》,指着上面金鼎电器的巨幅招聘广告表示要去应聘。
薛开言一看见金鼎电器的彩虹大楼,立马想起当年的彩虹小鸡,想起郑家骏那句“搭建一道爱的彩虹桥”的温暖话语。
他抓着报纸飞奔出门,心急火燎地赶往位于朝阳大街的金鼎电器商城。
大前年10月,薛开言听从郑家骏的建议,去海边玩了一个星期。
看到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他感到自己的视野豁然开朗,心胸也跟着敞亮起来。
他想起郑家骏送给自己的一句话——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男人的心胸,顿觉之前的一切挫折、烦闷都不算什么。
他坐着渡轮在大海上徜徉,感受大海的宁静祥和。
他站在礁石上看惊涛拍岸,体会大海的波澜壮阔。
他很快调整好心态,归心似箭地回到通县,本想向郑家骏讲述自己的最新感悟,却发现恩人被妻子马桂花赶走了。
18、再相逢 。。。
薛开言将薛明珠叫到一旁,详细询问当日的情形。
薛明珠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重点强调郑家骏对她美貌的迷恋。
薛开言盯着女儿洋洋得意的脸,第一次发现这个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漂亮女儿是那么肤浅、庸俗。
他在家里转了一圈,只觉那个像地主婆一般歪在躺椅上使唤烧饭婆的女人是那么面目可憎。
再看那个像羊癫疯似的跟着吵闹的音乐抽搐的儿子薛明宝,他一阵心烦意乱。
薛开言仿佛一只没头苍蝇,在村里到处转悠。
他想要出去寻找郑家骏,却无从找起。
除了姓名、年龄,他对恩人一无所知。
他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遥望着伸展向远方的土路,心中一片茫然。
薛开言嫌妻小闹心,便给他们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子,又给了他们一笔钱,任凭他们折腾。
两个孩子白天各自去学校上学,晚上回来斗嘴、打闹。
马桂花白天招呼四邻打麻将,晚上看电视、呵斥孩子。
一家三口,过得吵闹而欢乐,没人把那个像只老黄牛似的扎根农村、埋头苦干的男人放在心上。
薛开言按照郑家骏提出的思路,搞起了生态循环养殖。
这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拓宽了业务范围,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村里人见薛开言想出了挣钱的新点子,纷纷撺掇村长搞平均主义。
村长也眼红薛开言的财富,对其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终于搞到了发财秘宝。
他当即联合4家给他送大礼的农户,一起搞生态循环养殖。
薛开言冷眼看着卯足了劲要跟他抢生意的乡亲们,狠下一条心,发誓一定要将生意做到让人难以模仿的地步,一定要攀登到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高度。
他独自一人,孤独地奋斗着。
夜深人静之时,他经常会想起郑家骏清澈明亮的眼睛、温暖干净的笑容,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忧伤。
茫茫人海,他何时才能再遇见他?
薛开言坐在公共汽车上,细细阅读金鼎电器的相关介绍,暗骂自己笨蛋。
当初,郑家骏跟他提过在报纸上登广告、做宣传的主意,他怎么就从来没想过翻翻报纸呢?
下了车,薛开言急急匆匆地走进人潮涌动的金鼎电器商城。
他向一名身穿彩虹制服的员工询问:“你家老板,是郑家骏吗?”
员工愣了一下,答道:“老板姓沈。”
“怎么可能?你没记错吧?”薛开言追问。
员工笑了起来,应道:“我绝对不会记错。您不管问哪个员工,答案都是一样。”
薛开言刚刚燃起的希望火苗霎时熄灭。
他点头向员工致谢,灰心丧气地在色彩明快、装修气派的商城里四处转悠。
这怎么可能呢?
能想到在报纸上大做广告、还用彩虹做标志的人,除了他的救命恩人,难道还有别人?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身穿彩虹制服的员工们纷纷翘首以盼,却不离开各自的工作岗位。
薛开言疑惑地扫视着一张张挂满喜悦笑容的脸,向最近的一名导购员提出疑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高兴成这样?”
“老板来啦!”
导购员兴奋地回答,还抬手指了一下挂在头顶的宣传牌。
“今天不是七夕节嘛,老板要给每一个有配偶或者有对象的员工发心型巧克力,祝愿他们恩恩爱爱、和和美美。”
薛开言这才注意到,店里到处都挂着跟七夕节有关的宣传牌。
七夕节什么时候变成重大节日了?
他整天跟家禽打交道,难道已经脱离社会了吗?
他一边想、一边走向人群聚集处,想看看这个沈姓老板的真面目。
沈修远西装革履、俊眉朗目,在众多消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