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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信风点头称是,这才领着齐义忠出了门。
陆信风原本还预计要两天呢,结果这才一天,这两人就又好了。想想她爹爹的那些手段,忽然就有些忧心,不知道万一她爹爹知道齐义忠身体不好之后,会不会逼她纳侍什么的。
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陆信风打来水给齐义忠擦手,这才发觉齐义忠一路上都没怎么出声,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忠儿,你怎么了?”
“大人,忠儿真没用。”
齐义忠是话里带着沮丧,陆信风在他身旁坐下,仔细看他的眼睛:“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忠儿就在大人身边,却不能为大人分忧……大人……”
齐义忠那声音里带着哭腔,陆信风心里就有些慌:“怎么了?好端端的……”
“就连帝后都知道你最近苦闷困惑,可是我却无知无觉,整日在你身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要你分神照顾……”
“好了好了,这都说些什么呢……下回再这么说我可就生气了。帝后那儿和你说的可就不是一个事儿!乖,先把脸擦擦,我什么都和你说好不好?”陆信风搂着人道。
齐义忠点点头,陆信风刮了下他的鼻子,他又破涕为笑了。
其实这事呢,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陆信风确实心里有些小脾气,不过不是因为璟帝召见了几回左敏之,而是因为璟帝把她们陆家往风口浪尖上推了,说着让她管隋州的事,却是打算弃了整个城。帝后那里以为她是因为左敏之才和璟帝疏远,其实不是这样的,璟帝那里陆信风求见过,可是璟帝不见她。所以她又只好回过头来干活。
陆信风抱着人说话,一想这话匣子都打开了,所以干脆把家里的事情也同齐义忠说了。陆父那里是真气着了,却还不至于到气病的程度。陆父本来就一直对陆一岑收房的几个小的颇有意见,连着忍了这么些年了。这回陆信风出事,陆一岑又收了两个人进房,这回陆父就不能再管那么紧了,心里也有些慌,却是反其道行之,又给陆一岑纳进来几个人。怕的就是陆一岑专宠那两个新鲜面孔,分散分散陆一岑的注意力,表面上呢,为的却是陆家能开枝散叶香火有继,端的是贤淑。
而陆信风回来之后,陆父却是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人了,特别是那个有了身子的。那个就是府里的小厮出身,早就同人有了私情的,陆父同意他进门,未尝不是留了这个后招。这回陆父本也没什么病,不过是陆信风请了个大夫给他看了看,他便索性装了两天虚弱,只待捉奸在床这场戏。
这不陆一岑回来就发了脾气,陆父却是忍着委屈也没同陆一岑说实话,只说孩子不小心没了。可是这陆一岑也不是好糊弄的啊,气过了在府里找人一问便知真相,自然明白陆父是顾及着她的喜好和脸面,这才没把人赶走也没让事情宣扬出去,宁可自己受委屈病倒了,也是全心全意为了她考虑的。这下,这两人可怎么不会和好。
第 59 章
陆信风细细地同齐义忠解释,齐义忠没料到里头还有这么些弯弯道道,他自问自小在齐家长大,有个风流娘亲,这勾心斗角的见得够多了,可未曾料,陆家看上去四处都规规矩矩井井有条,真要说起来,这里头陆父治家的手腕,他父亲可不及万一。
陆信风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陆父这一招啊,真心是狠。出了这个丑事,陆一岑只怕是要恨上所有年轻男子了,自信受挫觉得不会有年轻男子喜欢自己了。这旁的人再千娇百媚也不如自己结发夫郎的贤良恭谦。
“我……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不好,我什么都没告诉你。不想用这种事来污了你的眼,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我以后什么话都会对你说好不好?”陆信风的话越说靠齐义忠越近,最后都贴到了耳朵上,陆信风轻啄了一口,齐义忠打了个激灵,红着脸低下了头,这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陆信风也在反省自己,她结婚这段时间来还是习惯性地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着,想着就是要给齐义忠挡风遮雨,却没想到齐义忠根本不是普通的没见识的男人,他每日待在内院足不出户,又没有什么得力可心的人用,就好像把一直鸟儿关进了笼子里,外面的天空什么样儿了都不知道,自然也会少了安全感。
入了夜,陆信风看齐义忠这一天实在是累了,就先让他去睡了,自己又拿出来任夏整理过的案件过来看。那个被人举报的青年已经被证实不是凶手了,这任大人看来还是有些良知的,天气太热,尸体停不住,任大人又规劝着让他入土为安。
陆信风深吸了一口气,她几乎能猜到之后的事态发展。而另一边是隋州的战事,璟帝虽然派人驻守了隋州城,可是隋州的土匪也不好对付,自从上次让军队损兵折将之后,这些野路子的土匪士气大振,不发狠力剿灭是不行的。
陆信风的头有些疼,回头又看了眼靠坐在床上揉着眼睛干绣活儿的齐义忠,她不想上前线。再一思量,估计她不上床齐义忠肯定不会躺下睡,只得把面前的东西都归拢一番,便吹灯歇息了。
陆父最近可能是心里顺坦了,也开始教齐义忠管家,这天还带着齐义忠出去见人。陆信风一个人在家。
这是陆父一个老兄弟的生辰,下了帖子来了。他家里妻主也都过身了,最大的就是他,所以这才放肆地请人过府。倒也不是说寿宴,只说赏秋。
说到这里,陆父倒是和陆信风打趣过,说要是带着婉容出去,就跟带了个随侍一般,话不多,也不附和别人说的俏皮话,想来是杨家的家教。倒是他们不守规矩了。倒是和你一般无二。
陆信风听到这里就开始窃笑,齐义忠那哪里是家教,分明就是秉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也是,他自小不在内院长大,不仅不懂这些事物,也不太懂得和夫道人家打交道。
陆一岑这些日子,忙的就是变钱,变出钱来作军饷。虽然陆信风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但是这般在家里待着沉默,也让她有些恼火了。
这半个多月下来,隋州仍是没有传来一丝一毫地好消息,这不,左敏之就陪璟帝城外打猎散心去了,浩浩荡荡的带着随从内侍和禁卫军。陆一岑回来发现陆信风还老神在在地待在家里,心里就有股莫名的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着急!
陆信风倒是真急,手里头拿着的就是隋州的消息,给她传消息的正是卓勤,也算是相识一场,京里的任何决策都会影响她们的生死,她怎么能不着急。可是这些天她除了上朝,基本上就见不到璟帝的人。但是璟帝又并没有给陆信风多少角色权。
陆一岑推开陆信风的书房时,陆信风刚好勾完奏章最后一笔。陆一岑走过去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
陆信风在奏折里让璟帝先怀柔招安,若是不从再出五万军,务必以百姓为重。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陆信风没有吭声,陛下的意思是,直接打,无论百姓死活,全死了就更好了,方便他炼铁:“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陆一岑沉吟一番道:“你这也没错。我今日遇见任大人,她让你有空去府衙一趟,还是为了那命案,凶手已经认罪伏法。”
陆信风是不相信凶手真的已经伏法了。这么快就把案子办了,陆信风心里担心任大人为了尽快了结案件,胡乱抓了人说是人犯。听到陆一岑的话,陆信风火急火燎地就奔府衙去了。任大人在内堂招待的他,那个叫做菱花的小倌也跟在任大人的旁边。任大人说那人犯已经在大牢里畏罪自尽了,她手里有份按了红手印的认罪书。陆信风看了下,好多地方都不合规矩,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任大人敷衍菱花的手段。于是她也只是问:“这便结案了吧?”
任夏点点头,送陆信风出府衙。陆信风问了下办案的细节,那个衣服不见了的女人是码头搬货的,那衣服是她爹给她缝的最后一件衣服,平时都舍不得穿的,这次是因为入秋了要将夏衣收起来,这才洗了晾在外头。这人平时表现都很好,没什么不良嗜好,虽说还没有成亲,可是周围的人都作证她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后来菱花知道衣服是她丢失的,还要给钱给她,她也没受,说菱花的钱也来得不容易。这个所谓的案犯不过是牢里的一个死囚,并没有真的把这个事定案,这都不过是做个样子的。
陆信风点点头,她也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任大人既然通知了她,这案子也不太可能会乱来了,若是真的这般定了案,那送到她手里审的时候肯定是过不去的。
陆信风同任夏道别,刚走出五十米,就见那菱花站在路边等她。其实是不是良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毕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