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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义忠一听这个,脸色就郑重了起来,道:“大人,您可……”
陆信风知道齐义忠是什么意思,齐义忠是想叮嘱她不要如此这般,大抵又怕自己嫌他啰嗦。陆信风笑道:“我自然知道,这不是在办案么。只是这事还未到我手里,我却是越不了这个权的。”
“大人,我知道的。”
“还看出了什么来?”陆信风又问,直接略过这块不提。
“这凶手掳人过程干脆,并未留下什么把柄,可是惯犯?”
陆信风点点头,道:“也有可能是骗了人出去的,或者本身就不起眼,再不然便是身体壮硕,一般男子根本不能抵挡。又或者,根本不是一个人作案。”这么一说来,几乎就囊括了所有可能。
“这小厮绝非美貌,为何要掳了他去行……行那事?可只是为了羞辱?竟是把头发也都剪了去!”齐义忠又道,确实是义愤了。
陆信风很想说并不是都剪去了,还留了些。可是想想,留的那些,在他们眼里大概同光头也是没啥区别的。如今这世道,取证手段有限,她也不是什么断案的天才,陆信风心里其实很明白,其实这案子,怕是昭雪不了了。盼只盼任大人还有些良知,莫要冤枉无辜。
陆信风之前翻的那个案子,几乎是倾了全国之力,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忙上忙下几个月,到最后才锁定了凶手。
陆信风叹了口气,正不知道如何同齐义忠说起,宫里的女侍就差人来传了帝后的口谕,让陆信风携夫郎明日进宫觐见。
女侍走了后,齐义忠的手覆上陆信风的眉头,似乎在想抚平她所有的愁绪。陆信风把齐义忠抱进怀里,她对生活有越多的无奈,就觉得自己越对不起齐义忠,齐义忠值得更好的人,齐义忠值得这天下最好的一切。
第 58 章
陆信风一身朝服,齐义忠也是盛装,双双给帝后行了跪拜之礼。
帝后一声“平身”说得飘摇,陆信风听得心头一颤,抬头去看。奈何隔了十步之遥,帝后身为后宫之首天下男人的表率,什么时候妆容都是精致的,只能略微看出似乎比上回见瘦了些。
陆信风携着齐义忠站起来。帝后又让齐义忠到跟前给他看看,对齐义忠外貌那是赞不绝口,又刺了写头面首饰给他,这才让两人坐下来叙话。
“风儿多日不曾进宫可是恼了本宫,怪本宫怠慢了你这新夫郎?”帝后打趣道,他这里是禁宫,没他传召谁敢来。帝后问的,却是别的事。
“哥哥说笑了,臣观哥哥面色,竟是比之前不如?还请哥哥多保重身体。”
帝后一手摸上自己的脸,失神了半晌道:“真个有这么明显?”过了片刻又兀自笑道:“也难为你还叫我一声哥哥。你不曾生那小心眼子的气可就是好了。”
帝后说的,却是陆信风生璟帝的气这件事了。
陆信风干笑,只装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帝后也笑了,伸手挽了齐义忠的手道:“她这人啊,看上去最是稳重有主意的,其实啊,还是像个小孩子一般要人哄!”
齐义忠不太知道帝后这番具体指的是什么事,但是也只是这是帝后在借机敲打陆信风,只能在旁边赔笑。帝后说完这话又轻咳了两声,陆信风问道:“可曾请了太医来瞧?”帝后这时候伸出手来,隔得近陆信风这才看到帝后那腕子枯瘦如柴,玉镯无力地挂在手上,显然病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帝后笑:“哪能没有?不过是有些虚,日日补着呢。”
“哥哥……还是多保重自己。陛下可曾……”往常璟帝都会让陆信风来这给帝后请个安陪帝后说说话解解闷,这些日子果真是没有再这样叮嘱过了。原本还以为是事情太多的原因,现在想来,可能不是这样?
帝后又点点头,道:“我知你有心。如今情势不好,也隐隐有些乱象……”又怎能拿这种不入流的小事打扰她。
“帝后!可不能妄言……”
帝后摆摆手道:“我知,该遣出的人都遣出了。我虽久居后宫,却也不是不问世事。不过也是想告诉你,这天下再亲近地也莫过于血亲。哪里有人就能越过你去了呢?陛下那不是冷落你,只是对你全心信任才失了分寸……”
“哥哥,还在莫要再说了,小妹都懂。只是小妹确非肱骨之才,未担大任便已先胆怯。并非暗自有了他心。”陆信风阻止帝后继续说下去了,这话传出去说的人是死,听的人也是要死的啊。她还想保命的好不好!
“我自是信你才与你说这些,我也信婉容。”帝后说到一半,转头看了一眼齐义忠。那动作很慢,目光十分飘忽,但却看得齐义忠心口一跳,起了一身冷汗。
“我也信你的才能,那杨家的案子,也是个千古奇案了,还不是被你抽丝剥茧几十年的凶犯都抓了起来,这份能耐你又岂是常人。你从来稳重,又心怀天下,只是还是心软,太过仁慈,思虑又多,不够决断。礼义廉耻处处都束着你。不过是让你自己活得累罢了。”
“哥哥教训得是。”陆信风心头不解,和她说这个干嘛?
“这并非什么教训。我不过虚长你几岁,又久居在这深宫中不过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男人。与你说这些,不过是知你最近胸中苦闷困惑,不过是想求你看在天下苍生的面上,帮帮你的表姐。”
“哥哥!”陆信风一听这话,就有股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是让她觉得心慌。
“我就说到这里了,今日你们也辛苦了,听闻你府中还有事,就不留你们了。为人女者,纵是母父言行有不妥之处,也不可与母父生了嫌隙。你啊,不是个孩子了。”帝后一说起来,又开始叮咛陆信风这了,大道理摆下来,却也容不得陆信风狡辩。
陆信风刚出了帝后寝宫,看着院子里那因为秋节到来生出的三分萧索之意,不由得问了一旁领路的宫人:“这是怎么回事?帝后怎么好端端地说起了这些。皇上有多久没来了?”
虽然问这个不妥当,可是陆信风此时倒是估计不到这些了,再说这些人都是从前冯家带过来的人,算是帝后最亲最近的人了,没什么不好问的。陆信风的话一出口,那宫人就红了眼圈,道陛下已经有两个多月未踏足万安殿了,夜夜都宿在邹侧君那里,帝后又是个倔强性子,生了病硬是咬着牙不让人传话,偏偏又不放心陛下,还要为陛下朝堂上的事劳心劳力。
陆信风听这话,倒吸了一口气,心里就有些凉飕飕的。她一开始也觉得璟帝是有分寸的,璟帝不过是放不下年少时的那段不甘心,可到底是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情况!
也是,他二人是少年妻夫,自然是有些别样的感情的。如今转眼情变,他自然也有他的骄傲,求来的温柔关怀想必在他那样一个人看来,是对从前感情的亵渎吧。
陆信风想到此处,又叹了口气,别过宫人,抬步往前走去。刚行了两步,齐义忠便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她回头看,齐义忠的眼中也满是忧思。大概是陆信风的表情有些吃惊错愕,所以齐义忠瑟缩了一番,又放开了她的手。这还是在禁宫内院,到处都是眼睛,这般还是太放肆了。陆信风的心情,却是经由这一番,好了不少。
两人回了陆府,也没有再说话了,只是脱下身上的盛装,又卸了头上繁重的首饰,只略微收拾一番便要去陆父那里。陆信风一看天色,也是差不多了,便也要跟着去。两人进了陆父的院子,就瞧见下人都站在院子外头,那面上倒是都透着喜气。陆信风低头轻声对齐义忠道:“母亲在。”
齐义忠错愕,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跟着进去请安。走得进去,就见陆一岑一手端着碗,一手执着勺,正亲自给陆父喂药呢。陆父被小辈看见这一幕,老脸一红,嗔怪地白了陆一岑一眼。陆一岑也不敢生气,只当作没看见。
陆信风此时面上的神色也好了很多,打趣道:“女儿和婉容就是过来给父亲请个安,正好母亲也在,省得再跑一趟了。”
陆一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爹爹这儿也没啥要你伺候的,下去吧。”
陆信风点点头临出门又道:“今日帝后传召,赏赐了些物什,都带了过来,一会儿让人清点了入库吧。”
陆父这时候也接了口道:“我这身上不好还操心这些做什么,先放着吧,明日让婉容来做吧。”说罢陆父又转头对陆一岑道:“婉容不愧是大家公子,是个好帮手。”
陆一岑目光看向齐义忠,面上带着赞许,又冲陆信风道:“皇恩浩荡,为人臣者,这第一点便是不可妄议帝王家事,不管在哪里掺和上了,可都是不好的。你且记着吧。”
陆信风点头称是,这才领着齐义忠出了门。
陆信风原本还预计要两天呢,结果这才一天,这两人就又好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