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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湘一听就知道这果然是个儿子。这齐义忠也是运气不好,受了两回罪了,还是生的儿子。这么大的罪,可都白受了。
陆信风倒是没有想那些,孩子闭着眼睛,粉嫩嫩一团,她看着还是有些发憷,道:“抱出来做什么,别冻着了。”
竟是连看都没多看孩子一眼。
楼湘这时候也上前赞了孩子几句,无非就是漂亮,和小姐长得像之类的话。他今日穿得可是喜气洋洋,浅粉的裙子上绣着嫩绿的花,一派春意盎然,上身穿得正式,却露出里头小夹袄领子上的那一圈雪白的兔儿毛。要说这倒是点睛之笔了,他本就生得白,这样就更衬得他吹弹可破,像颗润泽饱满光华清丽的珍珠。
陆信风看着他围着孩子说了一番话,觉得够了,里头也该收拾好了,便道:“好了,把他送回房里去吧。你也守了半上午了,让少君静养着,你回吧。”
陆信风吩咐完,这楼湘还愣怔着,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是他进了陆家,陆信风第一次和他说话。楼湘这么一愣,倒是立马回了神,这陆信风是终于把心思放到他头上了?
陆信风看着楼湘站着没动,就有些不耐烦了,她可还着急着进去看齐义忠呢。见楼湘还站着,她就想不理他自己直接进去好了,可是刚准备转身,楼湘倒是笑着告退了。
正在这时陆安带着克勤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这种地方哪里是她们该来的,陆信风正要开骂,克勤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思齐病了!想喝府里的粥!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陆信风听不得这样的咋咋呼呼,没理她,只看向陆安:“小姐,宫里下旨来请您呢!让您带着厨房里的两位大叔一块去。”
“这大年初一的……”
陆信风正要不解,卧房里头周爹爹撞撞跌跌地跑了出来,半身是血,看见陆信风站在门外,喊道:“小姐,血止不住,要请大夫!”
陆信风一阵耳鸣,待回过神是陆安在把她往回拉,道:“小姐,那里头进去不得!您要进宫了,哪能再冲这血光!”
“对,对,进宫!去请王太医来!还愣着做什么,快去!”
陆信风一开口,克勤拔腿就跑了,陆安说道:“今日只怕王太医还在宫里当职,小姐要不咱再另去寻一家?”
陆信风一听正是这个理,道:“那快去杨家的医馆里找位相熟的,毕竟自家医馆。”
陆安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医生,又对陆信风道:“小姐,宫里头的人可等不得了。”
陆信风也是有些慌神,居然把这个也忘了,她看了眼周爹爹还守在她面前,嘱咐道:“照顾好少爷,待王太医或是自家的大夫来,你们可得伺候好了。不相干的人也都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楼湘本来说是要走的,这一系列变故便让他站在那里没动了,这会儿也知道陆信风是在说他,便行了个礼退下了。
“那两个厨夫呢?可都准备好了?”
“回小姐,都好了,只等着走了。”
陆信风让周爹爹进屋伺候,自己却也没再回头看一眼。她现在就想知道,思齐到底病成什么样儿了,得让她在这个时候进宫伺候!
陆信风站在璟帝寝宫外,真是……思齐怎么了?陆信风站在寝宫外都能听到她中气十足的嚷嚷。无非就是风寒不肯喝药也不想吃东西。璟帝折腾了一地的太医,让她们熬个不苦的药。几个宫人从门里出来,怀里还兜着几个摔碎的碗。能在太医院管点事的年岁都不小了,这会儿又是风又是雪的,哪里还跪得住,都颤颤巍巍摇摇欲坠。
王安寿也跪着,抬头瞥了陆信风一眼,看这一眼,对她陆信风的意见还挺大的。
陆信风直想拉着王安寿就走,心急如焚地站了一会儿,就听着宫人过来请她。她走进了内殿。璟帝的龙床上躺着的,正是她的小丫鬟思齐。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呜……”思齐哭得眼睛都肿了,看着陆信风进来,便开始喊着自己要回家,璟帝只在她旁边安抚。看着陆信风看过来的视线,她稍稍移了一下位置,挡住思齐。
陆信风只这一下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向璟帝行了个跪拜礼。璟帝也没有那心思和她客气,只道:“你想见小姐,我也给你请来了。你想吃府里的东西,人都来了,一会儿就能吃到了,乖。”
陆信风来可不是要看这个的,她跪着求道:“陛下……”
璟帝摆摆手:“还跪着做什么!快过来看看!”
陆信风无奈,又向前走了两步,忽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创伤膏药味儿。她不动声色地再偷看了一眼思齐,全身都盖在厚棉被了,真有个什么好歹,也根本看不出来。
“思齐,听话。”
陆信风的话一出口,思齐又开始流眼泪。
陆信风实在是不忍再看,思齐那红红的眼睛。思齐若真是受了什么苦,那全是她的罪过。只是如今却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陛下,微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陆信风几乎不用这种语气说话,璟帝一听便准奏了。
“微臣是来向陛下求个太医的!内子……”陆信风说着话,璟帝身边的大内侍又进来传话。
她先是走到璟帝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期间璟帝看了陆信风一眼。陆信风心口一跳,觉得这该是她家里的事情。她同璟帝身边的人关系都不错,若非急事,她不至于这样来打断她的话。
“陛下……什么事?”
“陆大人,您家里传话说,少君……怕是要不好了!”
陆信风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又跪拜下去,道:“微臣恳请陛下救命。”
璟帝寝宫的地板坚硬冰凉,眼泪滴在上面很快就顺着石头的纹路消失不见。璟帝走过来扶起陆信风,道:“还跪着做什么。王安寿就在外头。”
“谢陛下。”
陆信风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夺门而出。一直到拉着王安寿坐上马车,她都全身冰凉。王安寿按着陆信风发抖的手道:“也许没有这么糟。你且先宽心。”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陆信风一颗心总是提着的,拉着王安寿一路跑进屋里头,在外间看见了两个灰衫女子,想必就是杨家的大夫了。陆信风还要往里走,被那两人挡住了。
陆信风这才觉得眼熟,松了手。王安寿立马缩到一旁的椅子上喘气去了。陆信风看了站在后头那个拎着药箱的女人,虽说脸涂黑了,可这五官精巧,不是玉堂是谁?再一看,另一个挡着不让她进去的人……
“卓勤!你这是干什么!”陆信风压低了嗓子吼道。
“已经没事了,大夫在里头呢。再说就算要进去,陆大人你也要让这位太医喘口气吧。”卓勤道。
“卓勤你!”
“大人您这是去请太医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只想着送给陛下的那小丫头的死活呢。”卓勤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陆信风和卓勤两年没见了,虽说平时有些书信联系,毕竟还是少。而且陆信风想着谁的死活也不关她的事。陆信风这么一听心里头就有些火气在,但是心里头又乱得厉害,只恶狠狠瞪了卓勤和玉堂一人一眼,便进去了。
房间里头周爹爹他们还在做最后的清理,齐义忠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中央,看着像是睡了。大夫看着陆信风进来,行了个礼,又将方子交予林相公手里,最后走上前收针。
陆信风走到床头坐下,小心地执起了刚被拔了金针的那只手。齐义忠居然在这个时候眼珠动了动,又睁开了眼睛,却是什么都没说,确定了陆信风在身边,又闭上了。
陆信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这么一天的折腾,她就是心性再强也禁不住,何况齐义忠如今还是这副惨相。
这个时候王安寿也休息够了,走了进来。两个大夫似是认识,杨家的大夫引着王安寿到了床前。
“杨大夫说已经没事了,你且宽心。”王安寿安慰道。
陆信风也站到一旁,等着王安寿把脉。
王安寿告了声罪,说陆家几位夫人的脉一直是她诊的。杨家大夫脾气也不错,站到一旁,说请指点。
陆信风心里头有些着急了,这人命关天的事还这么多礼数做什么!可是那心里头发虚得后怕还是让她想哭。
王安寿拈了一会齐义忠的脉,道:“没什么大碍了。好生休养,过点消停日子。多亏杨大夫来得及时,妙手回春。”
“哪里哪里。”杨大夫拱手道。
王安寿也看出来陆信风这个时候是没心情招呼人了,就给了杨大夫一个请的手势,把人给送出门去了。周爹爹看着陆信风的样子叹了口气,也让其他人都退下了。
陆信风在房里待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周爹爹留了王安寿杨大夫几人在外间。陆信风出来一一感谢,给红封。
这一回齐义忠算是过得了个大难,几人也都说了几句好听的吉祥话安慰陆信风。陆信风却道:“这院子里头事多,我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