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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檀夏不知道,檀夏不可能说。但她仍然怕,怕她们单独在一间屋子里,会说出什么。
第一次被排除在外,得不到海珠的讯息。
她怕得要命,她怕一事连一事,一来一回,早晚海珠要想起来,那么她如何承受得了……不过还好……
关于那些事,她此刻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让她这样安安心心的生活,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而她,宁愿就这样陪在她身边,放弃一切,以这样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温馨的气氛迅速被尖叫打破。
“放手!”
木筠倒吸一口凉气,猛甩开苏珍的手,仿佛碰上什么污秽之物。
“啪!”紧接着一声响亮皮肉相击之声。
苏珍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一脸惊愕。而她一左脸颊,已然印上通红五指。颊一阵火辣辣的疼,抿著唇内血味,一抹殷红放肆蔓延过嘴角。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木筠也愣住。
二人四目相对。
直到苏珍起身,屈膝,跪下,叩首。
“奴婢该死,请主子责罚。”这一巴掌,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却打出乎她的意料……不以为意的伸出舌头,将嘴角的一丝残血舔舐干净。
心中一片酸涩,苏珍苦笑,自己一时情难自禁,在她清醒的时候进犯,这一巴掌是自找的,不怪她。
“你……头抬起来!”一耳光下去,木筠便心生悔意,仍控制不住心绪,颤声道。
苏珍慢慢抬头,素白的面孔不带一丝表情,瞳孔幽深黑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左颊掌痕,还有下颚处被指甲刮擦的痕迹,拷问着木筠脆弱良心。
早先苏珍脸上也挨过一巴掌,是成嬷嬷打的。
那时候她是如何的义愤填膺,恨之入骨,所以她才会赏给成嬷嬷那一巴掌。
那时她是救世主,今日她却是施虐的那一个。
触目惊心。
而苏珍的表情更叫她难以压抑苦涩——她仍旧没有表情,谁打她都一样,她是奴才,下人,只要是主子,谁都可以打她,不争辩,不反抗。
那眼神叫木筠想起那日她打了成嬷嬷一巴掌时说的话。
“今儿我打你,叫你好好记住,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她一惊,连她都记得,苏珍不会不记得,那……那句话,她……会怎么想?
“苏珍……我不是……”
苏珍注意着木筠面上表情,知道她后悔,哀怜,她的口气很无力,这是……在解释?
她笑了笑。
“没关系,不疼的……”一个掌印而已,比起从前受得刺肉穿骨之伤,她的手轻太多太多,或许还比她在床第间还要轻柔呢……苏珍心中笑,她不必为此道歉,看她的内疚,她会心疼。
木筠哑然。
不疼?娇嫩姑娘家被打到最重要的脸,怎么不疼?都怪自己……
为什么要突然伸手打她?
她是苏珍,不是……端木子情……
苏珍和别人不一样。
苏珍是这个世界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之一,是她木筠亲口要她做贴身丫头,是她亲口要她别将她当作主子,自然就好。
即使得了她的允许,苏珍仍是小心翼翼,心中忠主,仍是不敢放肆,如今她终表达一点亲昵,被该是融洽关系的好机会。却被冷冷一掌打得粉碎。
“我……我去拿药……”木筠不敢再想,嗫嚅开口。
“还是我去。”苏珍站起来。
木筠慌忙按她坐在贵妃椅上:“你坐下!”
“是……”苏珍露出一个顺从的笑脸,看得木筠更是愧疚不已。
药。
雪蛤玉脂膏。
她知道这瓶最最有效。
像上次一样,挖了一大坨,弯腰,她与苏珍面对面,却心虚不敢对上苏珍的清澈眸子,只看着那红肿,比上次成嬷嬷动手更甚。
木筠紧要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苏珍淡淡叹了口气:“别哭。”
“对不起……”眼中泪水,跟着窗外,细雨纷飞。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我想到以前的事……控制不住……”
苏珍面色一僵:“……以前的事?什么事?”
“没什么……”她笑了笑,企图一语带过,“这个力道,疼不疼?”
苏珍不受她摆布,定睛看她,一字一句问:“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木筠一时找不到理由,只好含糊的说,“以前……有个女人……也这样摸过我,她对我……我很反感,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见她说的不是自己心中所想,苏珍暗暗吁了口气:“是……你小时候的事?”
“算是吧。”也不知道算是从前,还是未来的事。
苏珍看着眼前人。
如果是她的小时候的事,那时的自己还没有机会参与……不知道那是件什么事,怎么会有一个女人……
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过去了——否则她愤怒之下做的,应该该拔剑刺向自己吧——
过去了,就过去了。
两人心中同时响起这句,却相互不自知。
“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了。”下次要碰她前,一定要说清,免得吓着她。
木筠误会了她的意思,慌忙道:“我只是一时没注意,你以后还是可以……可以……”
苏珍见她紧张,不由抿唇而笑,见她笑,木筠也送了口气,她没话找话:“苏珍,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么好闻?”
苏珍一愣:“味道?”
“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苏珍抬起臂膀,在小臂上闻了闻,“没有呀?”
木筠停手,凑到苏珍胸前衣襟,上次就闻到了,苏珍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类似白檀熏香,一股清新的木质气息,很淡很淡,上次想问问她用的是什么香料熏衣,结果王嬷嬷一来,也忘记了问。
“不对,有的。”木筠坚持,“平日用什么熏衣?”
苏珍苦笑:“我一直都是粗使丫头,怎么会无事熏香?”
“……”
难道真的有体香这种东西存在么?木筠遗憾的深吸一口气,继续帮苏珍上药。上好药,又轻轻替她揉颜消淤,好半天才停下。
“好了?”苏珍问。
“嗯……”
真可惜,这样上药,两人离得很近,近到能让她闻到自己身上的熏香味道……熏香?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还在么?
“苏珍……”
“不用说对不起,我都知道,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苏珍扬起嘴角,目光清澈见底,继而转浓,瞬间黝黑深邃。
“对不起你的,是我。”
她又闻到那股香气,淡淡的,似乎有些熟悉,但是王府内除了苏珍,在别人身上从未闻到过。它在苏珍周围,暗暗地散发着温润、雅致,禅机隐然。
无形的缭绕香气中,苏珍的脸庞越来越不清晰。
无形香气形成有形迷雾,而苏珍就置身迷雾中,有个答案似乎扑面而来,似乎穿过迷雾便唾手可得,然而木筠不得要领。
是什么,有什么?
她一阵恍惚,苏珍似乎动了动嘴,但是她听不见,也看不清。
眼前只有这片——迷雾。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你说……要我不认命么……”苏珍看着床顶,突然转向她,认真的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苏珍嘛。
“是谁?”
“珍丫头。”她笑,如果不知道,她早就抱着她苏珍大叫现代闺蜜的名字了,能这么耐心听她废话的人,对她这么好的人,现代也只有那一个,不过此刻,又多了个苏——珍。想到这里,她亲了亲苏珍额头,向她表示友好。
“是谁?”苏珍接受她的友好,以很友好的语气又问了一遍,“说名字。”
“苏珍。”
“你醉了吗?”一边说,一边动手解开自己和她的头发。
“当然没有,我又没有喝酒——苏珍,你头发真长,比我还长——”这孩子,问得莫名其妙,不过这头发真是漂亮,直长漆黑,明明被盘得跟麻花儿一样,解开还这么直,不像她的,已经卷绕在肩头脑后——
“好。”苏珍突然笑起来,那是木筠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
眼睛弯弯的,下眼冒出柔柔两条好看的蚕卧,嘴角边扬起两道笑纹,下巴愈发的尖,微露一颗虎牙——笑得像小狐狸,狡猾又可爱,如果是个男孩子,那这副表情的他一定是在喂恋人吃冰淇淋——舀起一口草莓冰淇淋,另一只手接着,送到恋人的嘴边。微微侧一侧头,然后笑着对着她说:“啊——”
“啊——”木筠张开嘴,没有等来冰淇淋,等来的是同样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