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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每天都能看到皇上时常出神看着殿门方向的表情，即使是在批阅奏折的时候，也会很小女孩一般的突然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然后边看着门口，表情越来越哀伤。自己心里也很是清楚她是在等谁，可大哥方才的那番话，莫非是在告诫自己，自己才是挡在他和皇上之间的那根刺？
这样一来，其实自己才是皇上闷闷不乐的罪魁祸首……
“莫夜，我回来了。”正思考间门殿门开了，果果一脸兴奋的走了进来，看到风发愣的白莫夜，好奇的走到他身边，捏了捏他的耳垂。
“皇……皇上。”白莫夜低下头，苦涩的笑了笑。
“怎么了，什么时候小莫夜也这么风流倜傥了，喜欢不穿好衣服满屋子乱逛？”果果随手扯了扯莫夜腰间没有挂好的衣带，白莫夜赶忙低头系了，规矩的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难得见你也这么惆怅的样子，平时虽然你闷了点，但也很少惆怅的，做恶梦啦？”果果小孩子一样的偏着头从下向上看了看白莫夜的脸，还做了个鬼脸。
白莫夜很轻易的就被果果逗乐了，脸微红的看着果果：“皇上今天怎么如此高兴。”
果果神气的在屋里转了两圈，将手背在身后很是高兴的说：“我当然高兴，因为我今天下令停止修建那个什么陵墓了，把所有的钱都送去造大佛了，那些大臣也真是给力，自己掏腰包筹钱给海通大师造像。”
“给力……？”
果果尴尬的一笑，挥了挥手说：“你不用懂，就是都很明事理的意思啦！”
白莫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皇上辛苦了，要不就传午膳吧，今日回来得早，天气看着午后兴许有雨，这样的天气你精神也不好，既然做了这么件高兴的事，下午可以多休息休息。”
“还是小莫夜懂我，下雨抱着被子睡觉最开心了，走，吃饭去，吃饱了下午一起睡，我要是睡不着我就给你讲故事。”说罢果果拉着白莫夜的胳膊扯着他就朝着后殿走去，门外的女官已经传应着准备午膳了。
自从上次吃撑事件过后，果果基本不怎么给白莫夜布菜了，只是觉得哪道味道好，就叫身边的女官给白莫夜也添一些，白莫夜吃饭向来安静，只是埋头苦吃，一声不吭。
“莫夜，在我们家乡，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谈天说地，你呢？我看你吃饭总是一声不吭的，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么？”
白莫夜听到果果说话，规矩的将饭碗放下，拿布巾擦了擦嘴角，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隔了一小会才说了话：“小时候的规矩，吃饭是不允许发出声音的，更不允许讲话。”
“这么严的家教啊，那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还不都闷死了？”
白莫夜眼神一黯，微微低下了头说：“吃饭的时候，向来只有我一个。”
“啊？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果果有点愧疚的眨了眨眼睛，白莫夜平静的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说：“不是莫夜没有家人，莫夜是有个哥哥的，但是家父离世很早，我和哥哥是在养父家里长大的，从小莫夜就和哥哥分开养着，所学所懂也全然不同，我只在进宫前和哥哥一起吃过一次饭，那顿饭吃的很是失败，就像两个陌生人，一直自己吃饭，多了一个人反而不习惯。”
“这样啊……那你和我吃饭是不是也不习惯？”
莫夜听到果果的这话，匆忙的摇了摇头，“不，不是的，莫夜……莫夜和皇上一起吃饭，很开心，也很荣幸。”
“那就好，你多吃点。”果果一高兴又打算给莫夜夹菜，夹到一半又拐回了自己碗里，看着莫夜说：“自己吃自己吃，万一我又给你撑到了，就不好了……”
白莫夜点了点头，端起碗又规矩的吃了起来。
果果看莫夜吃饭的样子很是文雅，丢了筷子，斜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哼哼起来，“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思乡的人儿漂流在外头。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忧，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
莫夜听到果果哼歌，好奇的看着她，放下了碗筷问：“这是什么词调，听起来好生奇怪。”
果果一笑，靠近了白莫夜一点，鬼兮兮的说：“好听吧，这是我老爸的成名曲，以前他一高兴就来两只小酒，一喝酒就唱这歌。”
说到爸爸，果果原本兴奋的表情又淡下去了，轻轻拿起手边的就被，一仰而尽，颇为无奈的说了一句：“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会不会唱了。”
“很好听，皇上唱歌真好听。”白莫夜轻轻拍了拍果果的手，鼓励的说。
果果收了脸上的悲伤，看着白莫夜一笑说：“那一会我唱歌给你听，以前我就爱吼，我妈说我吼多了对心脏不好，今天下午我就给你开个果果个人演唱会！快吃，吃饱了就睡觉去！”
“着……”白莫夜尴尬的看了看身边伺候进膳的那些女官的表情，脸红的低了头。
果果似乎也察觉到这话不妥，轻轻咳了几声，周围那些女官一脸憋不住还是硬要憋着的表情，气氛一时间变得甚是诡异。
第041章 天祥女兮（二）
果果趴在床上，身下压着锦被，见白莫夜也走过来，就往里面让了让，吩咐女官将熏香染了就可以退下了。
白莫夜平静的坐在果果身边，她无聊的扯着自己的发梢，顺势一滚就躺在了床上，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床帐傻乎乎的乐着，想必还在为修建大佛出力高兴着。
“皇上快休息罢。”莫夜看着小孩子一样的果果，宠溺的笑了笑，就打算给她拉好被子。
果果抓着莫夜的胳膊，将他差点拉倒在床上，小孩子心性的说：“来，你也躺下，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我下午要开个人演唱会，你得听我唱歌，唱的好听你得鼓掌，唱的不好听你得忍着。”
白莫夜忍不住的笑了笑，无奈的脱了鞋，靠躺在果果身旁，偏着头看着她。
果果愁眉苦脸的想了半天，脸微微红了红，清了清嗓子，“我开始唱了啊，不许打断我啊，我很紧张的，好不好听都不许打断我啊，跑调了也不许觉得不好啊。”
见白莫夜这是一脸淡笑的看着自己，果果坐起身盘好腿，挺直了身子，心想反正自己就是超跑调了，白莫夜也听不出来。
“开一扇天窗去看星光，回忆的翅膀正在飞扬，晚风徐徐的湖畔，水草起舞摆荡，多希望你在身旁。”果果轻着声音淡淡的唱了一句，李果儿的嗓音也很不错，唱歌的时候不会像自己以前一样底气不足，唱几句就会上不来气。
白莫夜专注的看着果果，一脸浓浓的情愫，果果不好意思的偏过了头，继续唱起来：“勇敢的燕子啊，把我的心愿告诉他，说我还站在天桥下，等着他，回到我的身旁，想给他一个家，一些话，一颗真的心不假，让我的脸埋在你胸膛，圈着你许下愿望，有你的爱就有了天堂，所有幸福快乐都会延长……”
果果唱罢看着白莫夜，他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满的都是赞叹，果果笑了笑问：“好听么？”
白莫夜似乎还因为果果的声音愣着，被拽回了神智，低头一笑，鼓起了掌。
果果苦涩的低了头，无奈的笑了笑说：“以前生病，喜欢听音乐，老歌新歌什么都听，听的无聊就跟着唱，倒是学会了很多歌，只不过没地方去唱，在医院里也不可能有人愿意听。”
“皇上，莫夜斗胆，以后皇上多给莫夜唱唱吧，莫夜喜欢，好听。”
“真的啊？”果果明媚的笑了，没想到自己唱的这样奇异腔调的歌还能讨喜。
白莫夜只是柔和的看着果果，眼神始终都没有移开过，点了点头。
终是过足了隐，有白莫夜这么好的听众，果果整整唱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已黯，女官进来询问沐浴和用膳的事宜，果果方才停了下来。
“今天唱的过瘾，也真是唱了我一很汗，我去沐浴了，等我洗好了你去洗。”果果红光满面，兴奋的从床上蹦下来，穿了鞋就跟着女官出去了。
白莫夜脸上一直都浮着平静的笑，沉醉的在床上又做了一小会，回忆着下午果果唱歌时候的没一个表情，猛的想起来，白绍楚交代的事情还未做。
将怀里那只小瓶拿出来，灌了一些水进去，一股很清凉的香气扑出来，白莫夜出了合欢殿，将小瓶里的水在合欢殿往来于省身宫的路上洒了很多，倒完了之后回去灌了水继续去倒，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空气中都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凉气息的时候，省身宫的殿门开了。
白莫夜回到合欢殿门边，看着果果从省身宫出来，正向合欢殿走。
此时就听闻屋顶上几句甜嗲的猫叫，从省身宫出来的果果也似乎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