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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条路嘛,很难,非常难。废后无论在什么朝代都是大事,那些维护正统的大臣们是不会轻易妥协的,何况还有一个喜欢皇后的太后在,秀兰默默的在这条路上划了个叉。第二条看起来容易得多了,皇帝是确确实实不喜欢皇后,而且他根本没有要回宫去的意思,他和皇后连面都见不着,更不用提生孩子了。
自己的优势是,跟皇帝朝夕相处,而且算是颇得他的喜欢,只要一鼓作气生了儿子,秀兰也就可以松口气了。哦,天啊,又回到生儿子的问题了,秀兰此刻真的很想爬起来冲到东里间去把昏君揪起来摇一摇,然后问他一句:“你叉叉的到底能不能生?”
第26章 迂回试探
秀兰两辈子过来,别的都没领悟到,只信奉一件:除死无大事。能有滋有味的吃饭、舒舒服服的睡觉,那么别的就都不算什么。前途多艰又怎么了?咱现在不是人还好好的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绝不能因烦恼而失眠、接着搞坏身体,所以秀兰把这些无解的难题往脑后一抛,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她这次月事一共连绵了七八天,量虽不大,却比较难受。秀兰整日只趴在床上哼哼,皇帝看她可怜兮兮的,就坐在身边陪着她。秀兰嫌相对无聊,让皇帝给她念他在读的《吕氏春秋》。
“二曰:音乐之所由来者远矣。生於度量,本於太一。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莫不咸当。”皇帝的声音不若一般男子那么粗,他读的又抑扬顿挫,听起来就十分好听。
可是,“这是说的什么?”音乐和两仪阴阳有什么关系?秀兰听不懂。
皇帝一笑,把书放下,“这是在讲音乐之来源。你听这个也没什么趣儿,不如我教你背《声律发蒙》,学会了这个就能明白诗文的用韵和格律,你再学起别的来也事半功倍。”
秀兰腰腹还痛着,哪有心思背这个,就摇头不肯:“等我精神好了再说吧。”说到这灵机一动,“不如你多给我讲讲那杨妃的故事。”
“杨妃故事你不是听过戏文么?”皇帝之前问过秀兰如何知道杨妃的故事,秀兰答说是听戏听来的。
现在的秀兰另有目的,于是说:“我只听了马嵬坡杨妃缢死,前面是听旁人讲的,只说她本是寿王妃,后来被明皇接入宫中,又有人造反,最后六军哗变,杨妃被缢死,明皇也成了太上皇,个中详情却是不知的。”
皇帝听了问道:“既如此,不若我给你读白乐天的《长恨歌》如何?唔,另有一《长恨歌传》也一同给你读一读,读完了我再给你讲。”说完就叫人去取书。
秀兰无奈,只得被迫听他读了文又读诗,好容易听他读完了又叹息,秀兰才问出自己想问的问题:“五郎,依你之见,杨妃有何罪?罪当死否?”
皇帝还在回味那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忽听秀兰这样问,就皱眉答道:“杨妃有何罪?罪皆在其兄与玄宗,若非要说杨妃有罪,也只罪在她生的太美。”说到最后一句复又叹息起来。
“是啊,若非明皇横刀夺爱,杨妃与寿王自可平安无忧一生,又怎会遭此横祸,被天下人唾骂。”秀兰伏在枕上,歪头看着皇帝,有些气愤的接道。
皇帝听了连连点头,等把秀兰的话在心里转了个弯之后,又觉得不对,扭头看秀兰,说道:“话虽如此,明皇待杨妃却实是一片真心,杨妃数次忤逆圣意,且善妒无容人之量,明皇都不曾与杨妃计较,两次接她回宫,这一番真情想来也是难以自抑吧。”
来了来了,说到关键的地方了,秀兰顺着他的话问:“两次接她回宫?杨妃还曾出宫不成?”
看她感兴趣,皇帝为了解她的心结,就细细解释了杨妃因妒悍不逊而两次被唐明皇遣送出宫的事,最后说:“杨妃如此恃宠生骄,恰是明皇太过爱护所致,也因这一番真情,明皇不舍杨妃离去,又把她接了回来。以帝王之尊尚能如此,情深可见一斑。”
秀兰听完也感叹:“明皇确实是个情种。”说完抬眼看皇帝,问道:“五郎,若是我也如那杨妃一般不能容人分了五郎的宠爱,五郎可会生我的气?”
皇帝听了这话不知为何有点受宠若惊,笑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心里有我才会在意,我只有欣喜的!”
“当真?五郎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哄我的吧?”秀兰坐起了身子,伸手去握住皇帝放在腿边的手,问道。
她的手温热,皇帝感觉到秀兰似乎真的有些忐忑不安,就伸另一只手将秀兰揽进怀里,许诺道:“自然是真心话!你放心,我再不会怪你的。”
秀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偷偷笑了笑,决定更进一步,用更加忐忑的声音说:“那五郎也不会腻烦了我,要另选美人来替我吧?”
“娘子何出此言?”皇帝略略松开了手,抬起秀兰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心里疼你还来不及,怎会腻烦你?”
秀兰做出放心的样子,轻呼一口气:“那可太好了,我真怕因我身上不便,不能伺候五郎,五郎就要另选新人了。”
她这话一说完,不等皇帝有什么反应,立在门口服侍的关续心里先咯噔了一下子。他前日好不容易病好了能回御前伺候,看秀兰因月事不能侍寝,他为了讨好皇帝,就悄悄跟皇帝提了,要不要找个宫女来侍候。皇帝当时往西面看了一眼,他就知道这事不成了,再没敢提,却不料今日这王娘娘竟跟皇上直接说了出来!
难道她知道了自己说的话?不会,那时在御前只有自己和于贵儿,于贵儿是自己的人,断不会把这话传出去的。关续心里安定了一些,却不知那有些心虚的皇帝也瞟了他一眼,还引起了秀兰的注意。
皇帝听了秀兰的话,想起前天关续多的一句嘴,有些庆幸自己当时没答应,此时才能理直气壮的哄秀兰:“不会!你可是在屋子里闷得傻了?我要去哪里找什么新人?再说这逸性堂统共能有多大,有什么新人能逃得过你的眼去?”
“是我胡思乱想。”秀兰爽快的认了错,心里暗暗给关续记了一笔,想着过后要让香莲去查,然后跟皇帝撒娇,“五郎,你对我真好。”额,鸡皮疙瘩快退散!
皇帝颇为受用,先前对秀兰旧情难忘的顾虑也消散了一些,抱着秀兰缠绵了一会儿,又跟她一起用了晚膳,晚间都没回东里间去,就赖在秀兰那里歇了。
秀兰对彼此之间的亲密度也很满意,开始计算自己的排卵周期,只是这次月经延迟了,跟她以前的周期相差有点大,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她只能先以这次为起点计算。等月经结束后,她就有意在安全期以各种理由尽量少跟昏君行房,然后等过了安全期,再顺着昏君享鱼水之欢。
现在的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生儿子提到日程的第一位,有了儿子她的地位才能稳固,封妃什么的虽然不是很有保障,可总比没有名分强。而且有了儿子以后,她和昏君之间就有了更多的情感连接,也更能让她安心一些,不然她脑子里总会有“红颜未老恩先断”之类的句子飘过。
虽然昏君现在确实待她不错,而且她不算美人,皇帝还能这样对她,应该是不用担心皇帝见了更美的会移情别恋,可男人的心哪说得准呢?只要她抢先生下了儿子,在没有嫡子的情况下,皇帝就算有了新欢,另生了儿子,也抢不走她儿子的帝位。
她可是对万历朝的国本之争如雷贯耳。单从眼下那些大臣们惹恼昏君的频率来看,本朝起码都是些靠谱的大臣,将来如果昏君敢废长立幼,不用秀兰自己争,自有大臣们去拼命,哼哼,这就叫抢占先机。
等有了儿子,她正式册封了妃位,那些太监宫人们自然就会用另一张脸孔来看她,到时才是真正的事半功倍,再收些心腹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秀兰打好了算盘,然后就把全副精力都投入了轰轰烈烈的生儿子运动中去。
第27章 冤家路窄
在秀兰和皇帝的不懈努力中,这个酷热的夏天终于过去,天越来越短,也越来越凉快,秀兰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她不免有些心情郁郁,皇帝为了哄她开心,也为了兑现承诺,这天晚间就跟她说,若是明日天好,就一早带她出去行猎,还叫章怀云送来了一套早就给她特别做好的罩甲。
秀兰让宫人们打开给她看,一见是套男装,就有些犹疑:“我穿男装跟着你出去,合适么?”她实在有点怕大臣们就此产生非议。
“行猎也没有合适的女装给你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