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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啦――”又一道无情的炸雷!
再受重创的战元帅不仅外表焦了,里面也烤熟了,心脏啊,它化为灰灰了。
战琰承受着万箭穿心、万蛇噬心,还有一万只草泥马自他不堪重负的“娇躯”上奔腾而过的巨大痛苦,保持着望天默默流泪的姿势,哀伤地道:“那澄澄以后,也准备娶人鱼为妻吗?”
“啥?”君海澄忍不住掏掏耳朵,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发什么疯呀?“我喜欢人鱼,跟我以后要娶人鱼有半毛钱关系?”
“真的?那你以后不会娶人鱼了?!”某人立刻精神抖擞满血复活。
“唉,阿琰,”君海澄轻声而叹,温柔地拍了拍战琰的肩膀,就像在包容一个调皮的不听话的孩子,“你病得不轻,真的。”扭身走了。
战琰欢天喜地地跟上去,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要是君海澄天生的只对人鱼感兴趣,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两个人顺着小路走,一直来到死人湖边,湖附近有一道警戒线,有军人守着,不过那些身姿挺拔的士兵一看到战琰,就激动得黑黑的脸蛋都晕红起来了,君海澄是和战琰一起来的,当然不会拦着。
走了进去,远远的,君海澄就看到,平时幽静无人的湖边现在却站着不少人,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在忙碌。其中最显眼的,是站在一块大湖石上的两个人,一个是冷冰冰的修,一个是温柔柔的鸢紫,两个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
君海澄忽然想起一件事,拿鞋尖踹了踹战琰的小腿,扬了扬白嫩的下巴,“话说,你刚才说的应该是机密吧?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出问题?”
被问的人淡定而深沉地道:“因为是你,所以我相信。”
所以,亲爱的澄澄,请你尽情地感动吧!尽情地洒下激动的泪水吧!尽情地投入我温暖而强壮的怀抱中来吧!哦~~!
君海澄摸摸胳膊,觉得有点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起鸡皮疙瘩了?
笑着摇头,“幸好你不是纳索魔的皇帝,否则,必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要是你的妃子来一记秋波荡漾,没准你连坐着的皇位都送出去了呢!”
战琰深情款款,“没关系,我非常乐意被你祸水!”
“圆润滚蛋!”
战琰就非常圆润地绕着君海澄滚了一圈。
君海澄气笑了,转过头去,不知怎么的,耳尖有点发红,啊,天气有点热哈!
“鸢紫老师!”君海澄走了过去。
“海澄?”鸢紫看到自己的学生十分诧异,不过等他后面溜溜达达跟着的战琰出现时,鸢紫就明白了,对于元帅大人觊觎自家爱徒的事,他是知道的。
瞧元帅喜笑颜开的模样,难道他取得了新的进展?不,不可能这么快,鸢紫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得意门徒的,面软,心硬,想要攻克这么一个人的心房,得到他的感情,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有长期抗战的准备。
君海澄看看正在逐渐下降的湖面,眉峰轻敛,不过很快散去,说实话,他一点都不后悔杀了巴龙,巴龙这人完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不过平时他虽然表现暴虐嗜血,但到底没有触犯到学校的底线,至少明面上没有,所以没有被开除掉。
但君海澄知道,巴龙身上,至少背负了五条人命,所以他年纪不大,眉宇间却缭绕着的浓重怨气,一身腥到发臭的血腥味,惹人厌得很。
至于你说杀了人有什么感觉……呵,能有什么感觉?
恐惧吗?害怕吗?痛快吗?
什么感觉都没有,平平淡淡的,就好像是碾死了一只臭虫那么寻常、简单。
有时候,君海澄自己都觉得,他的心性着实凉薄。
看,巴龙的腐烂的尸体即将暴露于青天白日之下了,他依旧可以悠悠然地站在这里,漠不关心地等待着,游离于红尘之外,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吹了一会风,嗅到湖里传来的腥味越来越浓,君海澄揉揉鼻子,觉得有点难以忍受,就去跟鸢紫说话,转移注意力,“鸢紫老师,你怎么也在这?”
鸢紫轻叹,“还不是为了巴龙的事,他失踪了。”
跟巴龙同一个宿舍的学生向老师反映,巴龙昨晚上没有回宿舍,然后老师以为巴龙是出校去了,查了一下他的出校记录,结果却发现巴龙还在学校里,又在学校找了一遍,还是不见,这下问题就大了。
这时候,有学生说看见巴龙曾经向死人湖那边去过,经过询问,巴龙最后出现的地点确实是死人湖,老师们当然不会怀疑巴龙是想不开自杀了,那人型野兽会有这么伤春悲秋的时候么?他们更倾向于相信,巴龙是失脚掉下去了,不过究竟是怎么样,还要等找到了他再说。
君海澄点点头,又问:“怎么不是苏鲆老师来?”
鸢紫就脸红了,这件事,本来应该是苏鲆来的,因为巴龙是战斗系的学生,不过听到军部来的人是修,出于某种大家都能够理解的小心思,鸢紫替换了苏鲆。
见鸢紫脸红红的,君海澄意味深长地瞅瞅正在跟战琰报告情况的修,“哦~~!”
“哦什么!”鸢紫羞恼。
师徒两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
“老师,那个就是你的心上人呀?”
“小孩子不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哼!“君海澄背着手晃来晃去,哼小曲儿,“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你这孩子……”鸢紫被自家徒弟调戏得面红耳赤,又觉得好笑,瞧着君海澄脸上带着点小奸滑的可爱笑容,忍不住伸出双手,一捏一拉,很好,小脸蛋变大饼了。
欺负着小徒弟,鸢紫忽然心中一寒,赶紧放开手,果然,战琰拿冷刺刺的眼刀戳了他一下,大步走过来,摸了摸君海澄被掐得粉嫩如水蜜桃一般的脸颊,拉过人家的手就离开了,这期间,看都不看鸢紫一眼的。
没反应过来被拉走的君海澄:“……”
反应过来但被气死了的鸢紫:“……”
鸢紫气啊,这么坏脾气的人,这么个幼稚的小气鬼!他完美无缺清风明月似的徒弟配了他,真是太不值了!还是自家的修好!
转过头看看那边的修,鸢紫的脾气一下子消了下去,那个男人,站在那里,一如既往的沉默稳重,如一把隐藏了锋芒的利剑,没有危险的时候并不惹人注意,但一出了什么事,他就会尽全力守在你面前,杀尽一切敌人。
越了解他的好,他就越陷越深。
唉,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呢?他不想做他的朋友或者弟弟,他只想与他携手,做他一生一世的恋人啊!
呆子一个!哼!
君海澄呆呆地被战琰拉走,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的事情,猛地甩开战琰的手,不去理会滚烫滚烫的脸颊,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战琰握了握手,仿佛还能感受得到那残留下来的温度,不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旁边的士兵看得奇怪,为毛英明神武的元帅大人会笑得这么……猥琐呢?
很快,湖水清干了,露出并不美丽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丑陋的底面。
湖底,参差的湖石间,零零落落铺了一些白森森的骸骨,人的动物的,都有,上面攀附着黏腻腻的水草、青苔,和其他的一些水生动植物,看上去叫人心底有点发凉,不过并没有大家说得那么诡异恐怖。
说起死人湖各种千奇百怪的传闻,君海澄好奇道:“这个湖真的是跳进去都会沉吗?”他亲身体验过,也没觉得什么异样呀。
战琰掏掏耳朵,“屁,都是瞎扯的,我读书那会儿,还亲自跳下去游过几圈呢,也没沉下去!我猜,那些淹死在湖中的都是肥子吧?”
“什么……妃子?”
“就是胖子。”
君海澄黑线,“你好好说话不成?”非得整个新花样,叫什么肥子。
战琰大乐,“这不是显示一下我的好文采么?”
君海澄忍不住笑,“胡说八道!”
战琰见他笑得眉眼弯弯,白的肌肤衬托红润的嘴唇,当真是胜过了无数春光丽色,心里好像有无数只柔软的小手在挠挠,不禁酸溜溜的文艺了一句:这容颜沁人,怎能遗忘?唉,好像亲一口,怎么办?
揽过君海澄骨肉均亭的肩膀,战琰色迷迷地凑过去,“我可没撒谎,本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当年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枚多情才子啊!”
“别动手动脚的,断你的爪子!”
战琰缩回爪子,片刻后又故态重发,贱贱的摸过去,“澄澄……”
正想扒拉一下自己的优点,好在澄澄心里面给自己多加一点印象分,那边修就喊了一声,“元帅,有情况。”
战琰望天,好吧,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光,吧嗒吧嗒走了过去。君海澄已经猜测到是什么,为了不恶心到自己,就站在原地没有过去。
“尸臭味啊!”战琰不满地道,他讨厌这种味道。
只见两个人辛苦地将一具泡得肿烂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