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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拖著下巴陷入沉思,边打量著语蝶手背上的印记与她的权杖……
「在过14天就会有神子跟其他族群开始攻击我族了吗?」
「嗯。」语蝶有些紧张的回应,虽说是神子,但都是和她一起从地球被召唤来的游戏者呀,搞不好还会遇上自己还活著同学也不一定,想到这,语蝶不免有些慌乱。
就算她以前对那个世界再无感情,也不代表她对“杀人”这件事没有心理障碍啊……
阿穆尔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只见他略带审视地看著语蝶,然後向前持起她的左手,指腹轻轻摩擦著她的印记编号。
「『愿望神子』吗?蝶,所以我说你很善良,但你的善良是会把你害死的──若说在这个丛林世界活下去的法则之一是懂得隐藏自己,那麽之二就是:『自私的善良』!」
他严肃低语:「善良是有选择性的!不是无所谓的『善良』,那样的善良不只会伤害你,也会伤害你重视的人们──真正的『善良』,是只对自己认可的人温柔、只对自己好的人友好、是为了保护自己所爱而自私残酷的『善良』!对待敌人只需残忍……你懂我的意思吗?」
阿穆尔这样说得时候,眼神变得锐利且危险,但这番话语却和语蝶过去在地球的道德观截然逆反,在那个世界,和平与自由是唯一主曲,战争离她的生活很远很远,人类虽然冷漠,但是那冰冷的心灵底下还是藏有温暖的善良……
所以要她为了生存而杀戮,说什麽也难以办到──她会提到自己能够治疗一事,就是希望躲在豹族的身後担任治疗的角色就好了,懦弱的不想去面对那残酷的战争,尤其,敌人还是与自己相同的人类呀。
「……我会保护你,虽然这样说,但我也不会纵容你懦弱,这个世界太残酷,所以你也要学会这样自私的善良!」
语蝶只是沉默的垂首,不敢去看阿穆尔那冷冽的眼……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恐惧,说到底,她是懦弱了──哪怕有人想杀她得到愿望,她搞不好都不敢反击或抗争也不一定。
难道自己一辈子都要躲躲藏藏的吗?躲在豹族里头遮掩一辈子──这毕竟不能长久……但,唉,给她一点时间做心理准备吧。
「抱歉,阿穆尔我还是……对不起,给我点时间好吗?」语蝶有些畏缩的说著,怎样也不敢看向阿穆尔,深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
哪知阿穆尔只是轻吁口气,抬手抚摸她的脸颊,语气温和:「没关系的,我不强迫你……」但我不建议用点过激手段刺激你。
最後那句话他没说出口,知道蝶不能用逼的,那麽,就用别的方式让她懂得自私吧。
「既然剩14天就要与神子开战,我先去和长老们商讨作战事宜……蝶拿捏一下治疗与祝福的上限次数,晚点我找人来给你练习,别把自己逼太累了。」阿穆尔替语蝶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语气平缓的说著,烟蓝眼眸如过往般的温柔,却多了一丝什麽……
那是,“残忍”的情感。
只要是兽人,多少都很残忍,而他们这种极具攻击与危险性的猎豹更是如此──要生存,就必须学会残酷。
而他为了让蝶能够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他要让她学会残忍!
哪怕可能会被她讨厌,他都会去做,只因若蝶愿意留下,那无限度的善良就是第一个该被毁去的事物!
「……我先走了。」见语蝶久未回应,阿穆尔收回了那意欲触摸脸颊的指节,敛下眸中利光,转身离开。
「──阿穆尔!」突然追上的女人拉住他的衣袍,尽管仍旧是一脸惶恐,带著颤音却无比坚持地开口:「让我跟你一起去,至少我跟长老们亲自解释这件事……还有我的能力能帮上大家什麽忙,对不起,我还没办法下定决心,但至少这件事我需要参与,那麽我有权力跟你们一起讨论吧?」
阿穆尔淡淡笑著,主动伸手拉住她。
说起来……一开始语蝶还觉得他用面瘫脸发出笑声,其实还让人蛮毛骨悚然的,可是看久了,却觉得这样的阿穆尔也很可爱。
飞快的蹭乾脚,套上鞋,语蝶追上了阿穆尔不同以往的急躁脚步──她手上抱著那柄权杖,上头的红色宝石亮著诡异如血色般的淡淡红光。
本来长老们看著阿穆尔与神子这样亲腻的模样还满心欢喜,却在听闻狩猎季即将到来後,每人的神情都变得无比严肃。
「是吗?狩猎季要到了吗……」一位年迈的长老沉重低语,然後与其他长老和阿穆尔谈起了准备作战的事宜。
阿穆尔没有将语蝶的话语完全转述,只概略提了『伊甸』与狩猎季的事,同时紧紧地握著语蝶的手,却没有提起血盟一事,让语蝶偷偷瞟了他一眼。
……阿穆尔不会是想求婚後,才告诉长老说她要嫁给他的事吧?
想到这,语蝶就羞涩的想要挣开阿穆尔的厚实掌心,却挣不开……感觉到那厚实掌心的温暖热度,她最後不免有些好奇。
男人的掌心不应该都是粗糙生有後茧的吗?阿穆尔的手摸起来不但没有厚茧,反而就跟豹型态的豹掌肉掌一样暖呼呼、软绵绵的……难道这就是猫科男人的好处?
语蝶又被萌到了。
众长老们突然一片沉默的望著她,眼带暧昧。
「……蝶?」阿穆尔脸庞泛红,看著那个拉著自己手心蹭脸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呼唤声拉回语蝶陷入“猫科好棒、猫科男人好萌”的思绪,当她注意到自己在干什麽的时候,她蓦然停顿了动作……感觉脸上那柔软温暖的猫科男人掌心,她竟在脑海中浮现了一些超18X的限制级画面──!
「呀啊!我我我我──……呜哇丢脸死了!」某人当即掩面羞奔。
「阿穆尔族长,神子大人很喜欢你对吧?这样可以赶在狩猎季前,让她迎娶你吗?」
说到这,阿穆尔的脸又不可抑制的烧红起来……
豹尾巴甩呀甩、耳朵抖上一抖,最後,阿穆尔才用那张连长老们都自叹不如的面瘫脸,说出将在座长老炸得头晕目眩的惊人消息。
「蝶,她说……要嫁给我。」
「……嫁?嫁!嫁!!!神子她、她愿意嫁给你?!」与阿穆尔当时听闻语蝶反应时一样,在场五、六位长老激动的冲上前,颤抖著、惊喜的看著阿穆尔,不可置信发出惊呼声来。
尽管心里发慌,阿穆尔还是那张天巅塌下都无动於衷的面无表情,轻巧地点头,算是应答了长老们的问句。
「──神灵啊!天地啊!豹族一定能重新步向辉煌的呜呜呜!」
「神子大人竟然愿意委身豹族!这一定是神灵的旨意!」
「没想到神子大人愿意纾尊降贵嫁来豹族,我们真是幸运呀……」
「而且还是位罕见的治疗系神子呢!」
长老七嘴八舌的讨论著,然後不约而同的围住阿穆尔,逼问他事情经过──
「总之,如果蝶要嫁给我的话那些仪式都要大改!请诸位长老务必在狩猎季开始前准备好!」阿穆尔恼羞大吼,就想挣开长老们的箝制逃出去。
「十天……不不不!七天後就准备好!来人呀,传令下去──」一位穿著象徵最高级黑袍的豹族长老开始授意指挥婚礼事宜,而另外几位长老则是一脸怪笑地凑近阿穆尔……
「族长哪时候准备把神子大人给办了啊?需不需要我让贝塔丝帮你弄些药来助『性』?」
「……不用了!」豹大爷羞奔而去。
长老们粲然一笑,却有人轻轻叹息。
「将自己的未来交到豹族手上吗?这位神子,是真不懂还是傻子呀……」一位最为年迈的苍老女长老低语著,众人望向阿穆尔离开的方向,面带深思。
「是真的不懂也好,是傻瓜也好──重点是,她的选择给了豹族一个机会……要知道,真心委身兽族的神子都能够得到神灵的眷顾,但同样的,也将永远失去回归天上界的权力……我们能做的,就是全心全力回应她的交托而已!」地位最高的黑袍长老坚定的说著,紧握双手,仿若握住了希望一般。
「接下来有得忙罗!还有狩猎季的事情,派人密切注意虎族与狮族的情况,加强巡逻的族人与战力,务必争取在7天後举行宴礼,让神子大人风风光光的嫁进来──还有14天後,迎战其馀神子与旗下族群!」严肃下令,底下的人很快就动了起来。
同一天,招揽到神子的其他几个兽族也悄然有了动作,从遽然加大与戒备加强的状况看来,不难看出有几支兽族也得到神子的眷顾,因此得知了狩猎季将临的消失,但消息打探回来,却都是由神子迎娶族长,神子委身兽族著实罕见──当然,语蝶欲嫁一事是豹族绝口不提的喜事,省得有其他嫉妒的兽族来犯。
擅长纺织的族人编织著纯黑色的美丽绸缎、擅长手工艺的族人制作著美丽至极的首饰……豹族的每一个人,连孩子都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