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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谢皇阿玛赏赐。”
胤禟、胤誐、胤祥竖着耳朵关注颜颜的病况,却在听到胤禛谢赏的时候,不自主地看向了他,这一瞬间,他们三个都发现了点问题。按道理来说,受到皇阿玛这般的体恤、赏赐,不是该感到荣幸的吗?为何今天的四哥,神情竟会是清冷,半点没有喜色?
康熙也看到了,只以为不知内情的胤禛是忧心玲珑的病情,其他与胤禛关系不甚亲厚的皇子,并看不出那点差别,而最为亲近的胤祥,则敏锐地发觉,自家四哥是不高兴的,特别是受到药材的赏赐后。
话题又转到了旁的事上,胤禛照旧沉默地坐在那里,连手边的茶也不碰一下。
因是在叙家常,所以若曦未曾回避,她侍立在一旁,听着皇家的家事。说起玲珑格格的时候,她暗中看向未来的雍正帝,这几年在御前听用,诸皇子全部都见过,只是除了和八爷、十爷、十四爷关系近一些外,和十三爷只能算是相识,旁的皇子她都不是很熟,特别是这位四爷。
若曦打听过四爷的喜好,想着现在多讨好一些,将来等新皇登基,也不会太艰难,不过,每次上茶点时依着打听来的消息做,却从未见有什么反应,无怪乎是史上有名的冷面王了,真是让人觉得郁闷。
感觉到来自一旁的视线,胤禛眉峰微微一动,伸手端起了手边的茶。那个马尔泰家的姑娘刚当差时,就打听过他的喜好,若是不晓得她知道以后的事,说不定还真就以为这小姑娘想进他府里了!
胤禛抿了口茶,是普洱。当时听闻有人打听他的喜好,查出是谁后,他就借十三弟之口告诉了那个若什么,这几年每次在皇阿玛这儿,他吃用的都是合心的东西,既然有人愿意准备,他为何不享受呢?
康熙终于肯放儿子们离开,胤禛不紧不慢地迈出乾清宫,既不是第一个离开的,也不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临走之前,他隐晦地扫过老八、老十四和那个女官,略微讥诮地翘了翘唇角。
粘杆处送来的消息,那个若什么的已经和老八分开了,如今老十四与她走得极近。胤禛看得出来,皇阿玛定是清楚的,只不过懒得理会这档子事,再加上之前塞外时,苏完瓜尔佳家的那个老狐狸送了一块玉佩,说什么他家的丫头还有个姐姐之类的,皇阿玛就越发不会轻易处理那个若什么的婚事了。
胤禛近乎嘲弄的旁观着,他倒要看看这个自视知晓未来的女人,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苏完瓜尔佳一族虽是蒙古人,可无论是草场还是关系与大清都较近,那次塞外行闱,苏完瓜尔佳王爷定是看出那个女人和皇子们有几分亲近,才借机送了那块玉佩,打得什么主意,恐怕只有那个女人看不出来。
人家不愿亲生女儿嫁到京城,一来确实疼爱女儿,想要选个草原上的女婿;二来生活在草原上,以姻亲方式拉拢个旁的部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恰好碰到个和自家女儿关系好的,还和皇子们亲近,若是口头上加诸一个干女儿的身份,将来嫁给了皇子,他们一族自然有借口扶持,不过轻飘飘的几句话,有什么损失呢?
胤禛是抱着看戏的心态的,本来马尔泰家已有一个女儿嫁给老八了,如果是族亲,再许一个给皇子也没什么,毕竟不是嫡妻,并没什么紧要的。但是那个女人居然自己争了个蒙古的外援,虽然是那种不太牢靠的,但是有了就是有了,皇阿玛必定也是要顾虑的,如今看来,不好决定的皇阿玛是只有一个字了,那就是“拖”!
至于这个若什么的向老八漏了李卫、田文镜的事,他也知道了,只不过如今这两人官小位卑,在老八眼里恐怕没什么打压的价值,想来也就不会动手了。
这些事,胤禛才没心思管,他最记挂的是徽音,想来……皇阿玛一定会寻他谈的,本以为会是今天,没想到却是猜错了。
“四哥,我还是再去一趟你府上吧,顺便接了福晋回府。”胤祺靠过来道。
“也好。”胤禛应了。
“四哥,嗯……你那梨花酿不错,若有余的,能否送弟弟一坛?”胤祺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已经知道了那是小四嫂酿的东西,讨要起来当然不会多从容了。
“你若喜欢,自然可以。”胤禛大方地道,他不太好杯中之物,徽音送来的佳酿都是甘醇爽口的,所以才时常小酌几杯。不过一坛梨花酿,没了这个,他还有桃花酿、杏花酿,何不慷慨一回呢?
“四哥、五哥,你们是在说酒?”十三阿哥凑上来,像是闻到酒味的酒虫一样。
“四弟,眼瞧着你的生辰快到了,咱们兄弟是不是也聚一聚?”大阿哥走在前面,此时听到这边的交谈,不由地转身遥遥笑道。
“是啊,四哥,咱们月底也到你府上聚聚?”胤禟开了口,其实他和十三阿哥一样,都是想借机瞅瞅颜颜。
“既然兄弟们说话了,我也不藏私,月底备下好酒,等着兄弟们来品了!”胤禛说的爽快,可是暗地里却在盘算,徽音送到他那儿的酒还有多少,够不够众兄弟们牛饮的……
十来个皇子约好便各自散去了,胤祺面露歉意道:“四哥,若非我提及,也不会……那酒是小四嫂亲手的酿的,这……”若是小四嫂还在,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眼下偏……
“不怨你,也确实是到我的生辰了,兄弟们聚聚也好。走吧,去取一坛梨花酿回去,免得过了月底,想送你恐怕都没的送了。”胤禛并不在意这些小事,他有信心徽音会回来,到时候又何愁没了一坛酒呢?
兄弟俩一同出宫,相携往雍郡王府而去了。
……
十一月了,胤禛身着一套藏蓝色的冬装,披着玄狐斗篷,走在前往乾清宫的路上。这一套冬装是前年徽音亲手做的,依照郡王爵位做的常服,不过比之常服略微正式一些,照旧是冰蚕丝的料子,从里到外都是不起眼的宝贝。
雪花飘飘扬扬,整个紫禁城银装素裹,宛如覆了层纯白的棉被。
胤禛鼻尖、两颊被夹杂着雪花的风吹得泛红,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纵然中衣衬了鸭绒,但他还是感到了寒意。
乾清宫越来越近了,胤禛紧了紧心神,暗地里深深吸气,让冰冷直入肺腑,低垂的视线掠过摘了紫檀佛珠的手腕,他心里微微冷笑。打从得知徽音被软禁后,那串佛珠就被他摘了放在书房里,这几年冬天从未觉得冷过,如今他倒想看看,这冬天究竟能冷到什么程度?又能冷上多久?
皇阿玛终于肯找他谈了!
胤禛一步步踩着阶梯走近乾清宫,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所谓君臣父子,上一世他盼着能得到额娘慈爱相待,哪怕从不护他疼他如老十四一般也没关系;上一世他盼着能得到皇阿玛看重,哪怕比不上太子、老八和十三也无所谓;上一世他竭尽所能地孝顺皇阿玛和额娘,却始终未曾得到期盼的些许疼爱。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身在皇家,就等不来那些平凡人家的温暖情谊,所谓“天家无情”,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
为帝十三载,站在那至尊的位置上,他方明白皇阿玛的许多做法,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此时此刻,徽音来自后世的身份被拆穿,皇阿玛会作何想?又将如何处置?
胤禛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坚定地迈出了下一步。
而身在帝位的皇阿玛,会希望他这个儿子如何应对?怎样的应对才能让皇阿玛满意,进而不迁怒到本就处境不佳的徽音呢?
如果他没有那为帝的经历,恐怕真的无法应对妥当,可惜,现在的他,是走过了三百多年岁月的胤禛,而非什么都不知道的“四阿哥”!
“四爷,皇上说,您直接进去便是,无需通报了。”李德全冻得脸上发红,瞧见人来了,赶忙笑着上前道。
“多谢谙达。”胤禛点点头,抬脚往暖阁里走。
地龙烧得火热,殿阁里暖融融的,除了斗篷,清俊挺拔的男子一路进去,扣着距离差不多时,挥袖开始行礼请安。
“平身,坐吧!”康熙坐在软榻上,叫起后指指下首的椅子。
“谢皇阿玛。”
瞧着儿子挽着马蹄袖,康熙含着一丝笑问:“玲珑可痊愈了?”
“回禀皇阿玛,太医说已无大碍了,只是……颜颜精神不好,儿臣也是有些头疼。”胤禛不希望颜颜此时被召进宫里,无论如何,他都要看看皇阿玛的真实态度,否则定是不能把颜颜送进宫的。
“嗯。”康熙多精明的人,他当然看得出,因为徽音无故被扣在宫里,不知情的老四想护着颜颜,不愿女儿进宫,虽说这防备心重了些,但是也属人之常情,毕竟不晓得□的情况下,依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