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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你看我的风筝。”毕竟是三岁的小孩儿,有了礼物都很兴奋。
“是不是江爷爷给你买的?”她蹲下,问他。
江爷爷即是茶庄的老管事老、江。
摇头。
“不是,是帅叔叔送给我的,他还说等办完事了要带念念去放风筝,我在这里等他。”
“帅叔叔?”她孤疑,就昨日明月来,但念念是叫他董叔叔吧?
“你是说董叔叔?”
“不是董叔叔。”他摇头,小手兴奋地朝她身后一指,道,“帅叔叔回来了。”
她随着儿子指的方向回头看,却僵住。
正文 再见经年
她随着儿子指的方向回头看,却僵住。
他站着,她蹲着,咫尺,却似梦,那么不真实,他怕这又是一个又一个梦境的持续,醒来后还是冷冰冰的世界,没有她,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缅怀。
每个暗夜里,他睡在他们的婚床上,噩梦醒来,思念啃食着心,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罪。
他看着她在他怀里合上眼睛,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他亲身感觉她的体温一点点冷却,要杀了那帮断定她已死的庸医,要将辛府打入地狱,却因为她不爱有人再因为她往生,他手软了。
亲自将她送入皇陵,亲手把她埋葬,如何,她却在此处?他不敢信,怕又是一个梦。
要伸出手去,却不敢,手抖索半天,伸出去又收回来。幸亏大街上人并不多,要不以为他抽风了。
她倒是不如他激动,只僵了一阵,就回过神来,细看他,却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瘦了很多,清癯高扬,脸色苍白,月白色绣竹叶长衫,越发显得像个书生,霎一见,很难将他跟个武将联系起来。丰神不减,却添了风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些。
此刻,他脸红目赤,双唇颤抖,似痴似嗔又似傻的模样,让她也禁不住伤感。
念念见两人气氛不对,扯扯她的衣角,小声道:
“娘娘,帅叔叔是不是很难过?他快哭了。”
付子欣牵过他的小手,说道:
“帅叔叔不会哭,只是有点激动。”
念念不明白,只是将眼睛睁得溜圆,安静地看着他。
娘娘?她有孩子了?她嫁人了?那么她不是他的欣儿,他的欣儿在皇陵里,如何会在这,而且还有了孩子?
可他却无法叫自己转头,只是痴痴地望她,只是相像而已吗?
身后的董明月已经调转了头,尚云匆匆跑进酒楼,大喊说见着一个跟王妃很像的人,他心下喊糟,却无法阻止他即刻冲出酒楼的脚步。
如今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们一家团聚是迟早的事情,他心里宽慰又黯然。
却听付子欣已经微笑道:
“尉迟瑞,好久不见。”
听得此句,他浑身一颤,已经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紧紧箍住,把她骨头都烙疼了。
“欣儿,欣儿……真的是你,我……我不是在做梦?”
付子欣只得答道:
“你没在做梦,真的是我。”
后面尚云见如此,一个劲地擦眼泪,夜虽激动,却仍是面无表情保持镇定,只是微弯的唇角透露了他的心情。
他犹自禁锢着她,怕一松手,她又不见了。
念念很应景的扯了扯他的衣角,提出了个破坏氛围的问题:
“帅叔叔,和念念一起放风筝。”
尉迟瑞反应有点迟缓,看着眼前小小的孩儿,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是她的孩子?
尉迟良的话却无意中跳进他意识里。
“……我瞧着这孩儿怎么那么眼熟,莫不是在哪见过。”
“像,实在是太像了。”
“三哥,你是不是忘了某段风流韵事,在此处开花结果了。”
细看,他的眉眼依稀有他和她的影子。
她有点纠结要不要将念念是他儿子的事情告诉他,却见他神情激动只手将念念抱起来,哄着他道:
“好,帅叔叔答应会带念念去放风筝,不过先让叔叔和娘娘说说话好不好?”
天,他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哄孩子?
付子欣不得不感叹,这大概就是父子天性。
念念竟然都不考虑,直接点头答应。
正文 错过一次即是一生
坐在茶庄招待客人的大厅里,尉迟瑞目光绞着她,痴痴半日,仍是无法相信她真的就在近前,尤其是付子欣很坦率地承认念念是他的儿子之后,他又是激动,又是难过,难免无措起来。
“欣儿,你是说当初你已经怀了身孕,为何不告诉我?”
他情难自已,这个自律习惯了的人,此刻竟然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
付子欣视线绞在手中的茶杯上,不看他,轻道: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怀孕的事实……”想要说什么,却如何说不下去。
她想问问,若知道我怀孕了,你就不会利用我了吗?想问问,他是否真的将欧阳哲赶尽杀绝?
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地啜着茶,热气的氤氲迷了双眼。
尉迟瑞因为太激动,并未注意到她流转的心思,也不管明月正带着念念在院子里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云鬓上,轻轻婆娑。
“欣儿,这几年你受苦了,我不会让你们娘两流落在外,想不到,想不到我尉迟瑞也有儿子了,你等我,等战事一结束,我就带你和念念回家。”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他这才慌了,想起四年前,她爱他,却心心念念想着离开,四年后,她还爱他吗?
四年前,是他负了她,她连死都不看他一眼。这四年,她生活在他所不知道的世界里,从来未有他的参与,她对他的爱还在不在?
他不敢问,只能把她抱得更紧,只愿此生就这么抱着她,教她只能呆在她的怀里,无处可去。
“对不起,欣儿,对不起……”他不停地道歉,她却已经无知无觉,像个老友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
“尉迟瑞,你别这样,念念在看着呢。”
他回转头,看见那小小的人儿拿着风筝站在门口,正两眼孤疑地看着他们,那是他的儿子,差点被他害死的儿子,光是想着,心不由一阵锐痛。
“念念过来。”他招呼。
念念很乖巧地走到两人身边,尉迟瑞将他抱起来,坐在椅子上,大掌轻轻抚过他的小脸蛋。
“念念,告诉我你叫什么?”
大掌有点粗糙,念念被弄得有点痒,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叔叔,痒痒。”
尉迟瑞听得他叫唤,不由停了婆娑的手,复又道:
“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念念眨巴着可爱的大眼,认真道:
“念念叫付成念。”
付成念,付成念,她这是不肯让儿子跟他的姓吗?
锁住她的眼,逼视:
“你想让他一辈子都不认我这个爹爹?欣儿,你何其残忍,纵使我对不住你,可是他毕竟是我的孩儿,你竟然忍心让我们父子分离?这四年,你为何不回去找我?”
手不觉用力,念念被弄疼了,使劲掰开他的手溜下地,跑到付子欣身边,泪眼汪汪,伸手:
“娘娘,抱抱,念念疼。”付子欣笑着将他抱起来,轻轻问,“念念哪儿疼啊,娘娘给吹吹就不疼了。”
念念赶紧把小脸凑上去,小手指指两边脸:
“这疼,这也疼。”
付子欣两边脸都给他呼呼两下,又吧唧吧唧亲了两口,才问:
“念念还疼吗?”
小小身子依进她的怀里,头靠在她的心口上,摇了摇:
“念念不疼了。”
自始至终,娘两都未抬眼看他,他看着空空的两手,无尽的失落席卷而来。
“欣儿我……”
“尉迟瑞,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这个人,四年前跟四年后都一个德行,一点长进都没有,他凭什么来指责她?
他眸光一暗,改变策略。
“念念,你想不想爹爹?”
“尉迟瑞”她忍无可忍打断他,“念念还小,这些事我慢慢再跟他说。”心里却苦笑,尉迟瑞,你不知道,错过一次,即是一生,如何,我们都回不去了。
正文 我们都回不去了
会吗?她会让念念认他这个父亲么?他不确信,却不愿逼她太紧,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如今失而复得,断不能再逼着她走了。
原来爱一个人太深,也会由爱生怖。
把念念哄睡之后,她也打算就寝,但尉迟瑞待在她房中,始终不愿离开半步。
“尉迟瑞,我们谈谈吧。”她实在无法,又不愿跟他共处一室,抬脚就往外走。尉迟瑞沉默地跟着。
嘉应城地偏北,虽然已是暖春四月,夜晚还是有点凉,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嘴角勾起个寂寥的弧度。
这些年,粗心的她也学会照顾自己了,人,尤其是女人,永远不要希冀别人来爱你,懂得爱自己才好。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