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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真的再度将她当成三岁的小娃儿，还是说，其实，他的心中，有着不安之感，所以，需要握住些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的心神。
他会是这样的人吗？
“信信也无妨啊，对你没有任何的损失。”她轻笑，手，任由他握着，人，的确是多呢。
这烟熏得双眼都快要流下泪来了。
“也没有什么得益，我不需要由佛来助强自己的心，”他的信念已经够坚定了，但，他的神情倒是有些落寞。
“你在想什么？”她问。
“想我娘吧，”他们走出人群，朝着山中小径而去，“我娘也时常来万人寺礼佛的，甚至在夜家还有个专门的佛堂，娘也曾一心一意跪神拜堂，以求老头子能够回心转意，再将回到她的身边，只不过，她求了这么多年，拜了这么多年，老天爷仍是没有如了她的愿。”到死，老头子的心，也不曾回来过。
男人寡情。
身为男人的他，也承认这句话其来有自，这个时代给予男人太多的忧势，让女人在在的处在了弱势。
女人唯一存活的目的就是攀着男人。
若是失去男人，她们会活得很辛苦，甚至，失去了活着的目的。从小到大，她们就是被人这般教育成长的。
怪得了谁呢。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多么可悲，从未有过一刻，是可以从着自己的。
活着一生，只为别人而活。
世间只有少数的女人真正的鼓起勇气，把持着自己的命运，可以为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上一场，不管是苦，还是甜，那都由自己担着，不需要依赖别人。
他欣赏那样的人。
只是，生命之中，遇到的并不多啊。
十多年前，他遇到了，司徒惑的妻子，白净就是一个相当特别的女人。
然后，他就盯上了那个女人所生，所教育出来的女儿，现在，就在他身边的璇儿。
璇儿虽从小被父兄疼宠着，还有他这个师父万般溺爱着，但，她仍是有着自己的意愿，并不会轻易的让人牵着走。
她活得帅性，洒脱。
这就够了。
“求佛不过求个安心，并不是求不劳而获，你娘该想方设想的了解你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别的女人，是好色天性，还是因为对你娘失了性致。”而后，再想方法，挽回。若真的无法挽回，也该死了心。
不该把自己的一生陪上。
连从她肚皮生下的儿子也是置之不理。
真是个失职的娘亲呢。
“她不是你，她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夜凤也没有，夜家的女人都不会有。她们出嫁了，所以，所有的心愿只会随着丈夫转。
夜凤的夫家是希望得到夜家更多的好处，所以，和妻子一同搬回了夜家，夜凤也努力的要掏空夜家，让夫家得到更多。
说来，她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的。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终究，她是要跟她的丈夫过上一辈子，而不是跟家人啊。
“所以，我该万分庆幸才是。”山中空气清新，还真的不适合谈论如此沉重的话题，“我肚子饿了，我们找个景致好些的地方，吃些东西。”
“饿了——，”他没再说什么，知她的用意，他寻了一处景致不错的地方，一大块平台可以让他们席地而坐，石上还算干净，看来是常有人来这儿坐过的。
包里，装着不少吃食。
璇玑开始挑了起来，只拿她觉得好吃的。
“璇儿，离开夜城之后，咱们不急着回你家了。”
“嗯？那要去哪？”她咬了一口酥脆的饼，很香。
“你随我习医多年，还未真正的派上用场，咱们上江湖上走一走，让你耍耍你的医术，也在江湖之中讨个名号如何？”如他讨得玉手圣医一般，虽是虚名，但，也是个名，图个好玩嘛。
“我要讨名号做什么？”可以当饭吃吗？
“好玩。”
“好玩啊，”想想，也是不错的，璇玑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直到吃完手上的酥饼，接过他递上的水，才点了点头，“好啊，我也没有机会见识过什么叫江湖，江湖是个很大的地方吗？听说有些凶恶，不把人命当成一回事吧。”
那是一个命不值钱的地方。
也就是说，医者，能派上大用场了。
“运气好的，还有机会让人医治，运气不好的，直接静悄悄的死，没有半点名气，更不会有人同情。”江湖是个残酷的地方。
但，也有它好玩之处。
“若是我不想医呢，那时你会动手吗？”
“那就不医。”
他想动手时才动手。
不想医时，谁出逼迫不得。
“只挑顺眼的医治如何？”
“也好，”听来，是件相当好玩的事儿，“那就这么定了，回夜家，我写封信让人送回家，告诉爹娘，晚些我再回去，免得他们担心。”
爹的期限只有三个月呢。
很快，三个月就要到期。
没见着他们，爹会火大，她提前知会一声，至少，有娘会安抚爹，爹的火气也会消些。
“由着你，不过，别告诉你爹娘咱们是去闯江湖。”否则，安南王会直接追杀上门。
“我知道。”
正文 第十六章 打歪主意
夜凰是真的打定主意丢下夜家不管了。
夜明朗心惊的发现。
他们甚至已经准备好上路了，要不是他的五叔打算让郡主在夜城多玩两日，现在早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郡主，”
“咦？明朗，有事吗？你叔叔不在，”夜凰出去了，璇玑正在看书，夜凰已经非常明白的告诉夜家人不准备上门来扰了她。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夜家得到片刻清静。
“我知道，”夜明朗点点头，五叔这个时候就在前头跟家人在商议事情呢，至于商议什么，大概也不会是好事吧。
他虽没有靠上前去，但是，他们的大吼大叫，声音之响亮怕是夜府之外的人也能听得到了。
“郡主，五叔真的决定丢下夜家不管，待你玩乐之后，离开夜城，不再回来吗？”夜明朗问得小心亦亦。
满心的期盼，多希望事实不是这样的。
“照目前的情形来说是这样的，”璇玑合上手中书，看向全身上下皆别扭不已的夜明朗，“他做下的决定怕是不好改变，再说，他对夜家真的没有兴趣，你也没有兴趣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兴趣，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若他真的有能力担起夜家就算担得再痛苦，他也会把这份责任扛在身上。
但，事实往往与想像有几分差距。
他没有那个能耐。
所以——
“那，郡主能帮忙跟五叔说一声，带我一起走好吗？”
他想一起走？
璇玑失笑，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结果，没有想到夜凰会有这么大的魅力，夜家如此多的人指望着他呢。
“为何你自己不和他说呢？”她很好奇。
“我说了也没用啊，”夜明朗搭拉着肩，“五叔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没说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
“五叔最怕麻烦了，多带一个人就是多一份麻烦嘛，”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他对这个分别多年的叔叔倒是有相当的认知了，再说了，五叔与眼前这位郡主姑娘的感情可不是寻常的师徒。
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种关系的师徒，不知情的人定当他们是一对已经互许终生的小情人，瞧瞧五叔瞧人家的眼神，分明就是把人家小郡主当成自个儿的所有物了嘛。
叔叔比人家大了那么多岁，十多岁呢。
人家安南王府的人会同意吗？
唉——
不管人家安南王府的人同不同意，五叔肯定是不愿意多一个人插到他们之中，多一个他，就等于多一颗不识相的小石头来挡路，肯定会被踢飞的。
“你叔叔不是不讲理的人，或许他的性情不如寻常人那般循规蹈距，却也是个性情之人，在整个夜家之中，他对你算是特别的，说不定，你对他说的事，他会允呢。”
柔柔的笑，淡淡雅雅的声，的确有着相当的说服力。
夜明朗双眼大睁，“是真的吗？若我对五叔直言，五叔真的会同意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这事儿我不能保证，但，你可以说说看。”
于是，夜明朗真的找夜凰说去了。
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他被揍了一顿，还被直接的告知，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准离开夜家。
害得夜明朗伤心的躲起来哭了一整夜。
夜，凉如水。
夜凰与璇玑已经对视许久了，久到璇玑有些累了。
“你还要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