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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决定告诉我?”方六少的确是个聪明人,震撼完了,马上就想到关键点。
“因为我不想方家走错路…”弘参轻声道,“方家步入歧途,哭的是七娘…”
方六少扯了笑容,“二阿哥多虑了,方家以诗书传家,世代清白…”
“你来绍兴做什么?”弘参打断方六少,突然问道,“你拦住阿克敦所谓何来?”
“我游学到绍兴,”方六少眉头都没皱一下,“我和任何人引经据典辩论起来都是如此…”
“是嘛?”弘参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方六少没应声,只是又提起了七娘,再度表示了自己的不信。
“不管七娘嫁没嫁给我,出了这档事,对方家来说,都是羞耻吧?”弘参突然问道。
方六少憋了口气,道:“是,如果真如孔家所说,方家的确抬不起头来,但是,我不信孔家所说,中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所以,你受不了七娘嫁了我?”弘参直接问道,“誓死不从才是你给七娘设定的故事,对吧?你找我,其实只是想确定七娘的死讯,所以你口口声声不相信七娘怎么会同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碰面(中)
“你就那么盼着她死嘛?”弘参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方六少顿了顿“没有…”
“何必自欺欺人呢,”弘参冷笑了一下,“起初我以为你是记挂七娘,后来才明白了,的确,你是记挂七娘,但是,你更希望她死了,因为她活着,你觉得是个大麻烦,麻烦到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她只有死了,你才能心安理得的为她哭,为她叫冤!你才能心安理得的将所有指责全抛向我!”
方六少红了脸,但还在继续摇头,“你别血口喷人。”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弘参冷笑道。
方六少半响没做声,沉默了良久,才再度问道,“你真明媒正娶了七娘?”
弘参点点头,“我没哄你的必要。”
方六少看着弘参,想了想,“我们家就七娘一个妹子,娇纵了些,她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还请二阿哥多担待…”
弘参点点头,静静的看着方六少,“就这样?”
方六少抬头看向弘参,“那还能怎样?难道还想让我认了她?…”
弘参冷笑涟涟,“我叫你去认了嘛?”
方六少顿了一下,“那我还能怎样…”
弘参突然有些伤感,“七娘怀孕了,四弟妹也同时怀孕了,四弟妹的娘和姐姐每月都可进宫相见,七娘看着,什么话都没说,但我知道,她心里难过,因为她会不时告诉我,她爹娘很宠她,她有6个哥哥,6个哥哥都很疼她,嫂子们对她也很好…我只能听着。什么话都不能说,因为我没办法让她娘让她嫂子也进宫…可今儿见了你,我真为七娘不值。合着你这个做哥哥的就是这么疼她的?!”
“我能怎样?”方六少苦笑着,“二阿哥,我和七娘年龄最近。兄妹间,我们感情最好。大哥他们因年长,在我们面前,多是严肃的,所以,嘻哈玩笑的,只有我和七娘,我又怎么会不疼她。可是,事已至此,我该怎么疼她?我还能疼她嘛?…”
“就因为她改嫁了,所以你不能疼了?你就不知道该怎么疼了?”弘参追问道,“那你这种疼,不要也罢…”
方六少仰头苦笑了一声,“我爹娘年纪都大了,如今家里是大哥当家,孔家的书信到了,我大哥是一夜之间愁白了头。一是担心七娘,二也担心族里发难…大哥将我们兄弟召集起来,我们谁都不敢告诉爹娘,如果爹娘因此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七娘也不得心安啊…是,我和四哥当时就跳了起来,要找孔家理论,可我们也只能跳跳而已,无风不起浪,七娘守寡本就艰难,如果我们将事情闹大了,七娘在孔家还怎么立足?回娘家?我们家没问题,可族里呢?族里会容得下嘛?…”
方六少眼眶红了,“孔家给我们来信的同时,也通知了族里,所以,爹还是知道了,当场就昏了过去,卧床三个月,才颤巍巍的下了床,好在族长也不想事情闹大,所以娘那里倒还是瞒住了…最后是五哥跟族里的三叔去的曲阜,因为五哥为人最会变通,我们认为,他去曲阜,会将事情处理好的,可结果,五哥他们人还没到,孔家就说七娘跟着二阿哥跑了…”方六少顿了顿,“五哥以为孔家胡说,跟着孔家又去了京城,种种迹象表明,孔家没说谎,五哥在孔家面前只能说绝对是误会,只能说七娘肯定是被挟持的,七娘肯定已经以死明志了…后来,便是等到了皇帝下诏,二阿哥迎娶朝鲜公主,孔家和五哥都在等着,等着朝鲜公主的一侍女会是七娘扮的,会被二阿哥收了房,可左等右等,宫里都没七娘的消息,孔家被皇帝支开了,五哥又继续在京里打探了些日子,还是没探出什么消息,只能怏怏回乡…我们都以为七娘十之八九已经死了…”
弘参叹了口气,“七娘也一直担心岳父岳母会不会受得住…”
“她既然担心,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方六少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愤怒,“她跟着你走的时候,想过方家了嘛?想过爹娘了嘛?想过我们这些哥哥了嘛?想过她那些侄儿侄女以及侄孙侄孙女了嘛?”方六少恼怒道,“二阿哥嫌我不够疼她,可她是怎么对我们的?你知道嘛,如今孔家虽然让她病亡了,可三叔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族长,族长也将事情猜到了个八九分,训斥我爹治家不严,教女无方,你知道嘛,除了大侄女已出嫁,其他侄女如今全部要在家庙里吃斋念佛一辈子!二侄女亲事都说得差不多了,都要下定了,硬生生的将议亲中断,我亲闺女,才四岁,也得给送了去,我大侄孙女,今年六岁,也逃不了…你说,你让我还怎么去疼七娘!”
弘参吃了一惊,“我派人去桐城打探了的,没听到这消息啊?只知道二侄女身子有恙,所以亲事便暂时没议…”
“因为族里也不想让事情闹大,不想让人想入非非,所以,侄女们明年再进家庙,可此事是已定下了,改不了了…”方六少有气无力道。
“你爹就不说话?你们六兄弟就不啃个声?”弘参想不明白,自己的岳家也太好拿捏了吧…
“方家规矩大,我们家不是长房,也不是本家,我爹和哥哥们在桐城虽然也小有名气,可方家在桐城,除了浪荡子,不成器的败家子,又有谁没点名气呢?所以,我们家在族里真的没说话分量,族里的裁决,我们左右不了。”方六少苦笑道,“二阿哥,你口口声声指责我薄情,可七娘就重情了?是,守寡是艰难,可她背后是方家的老老少少啊,她不是孤女一人啊…她行事的时候想过我们方家了嘛?想过她的亲人了嘛?”
说到这,方六少冷笑了一下,“我如今能期望她平平安安就不错了,多的,二阿哥,你也别强人所难了。”
弘参摇摇头,“你说得心酸,奈何我却落不了泪,听完后,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方家无男人…”
方六少脸一下涨得通红,“还请二阿哥收回此话!”
“我哪句话说错了?”弘参毫不客气道:“你口口声声指责七娘行事没顾及大家,你口口声声说方家闺女受了七娘连累,可你扪心自问,所有过错真的就该七娘背嘛?你们方家的男人就没一点责任?但凡你们能撑得起,族里敢这样对你们?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话你们方家男人就没听过?为了自家骨血都不敢豁出去不要命一回,怎么有脸去怨一个弱女子?”
“方家诗书传家…”方六少也针锋相对道,“家训只教导我们有错得改,没教我们不知悔改的耍泼!”
“错?”弘参冷冷笑道,“你归根结底还是认为七娘错了…”
“是,”方六少接话道,“天下守寡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轮到她就受不了,她是方家的闺女,她是孔家的媳妇,改嫁于方家,于孔家会如何,她不会不清楚!…”
弘参打断道:“你真的确信你和七娘最亲密?”
方六少点点头。
“那你就相信七娘想改嫁?”弘参紧跟着问道。
“我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方六少道,“事实不已在眼前了嘛。”
“你们方家为什么就没想过去质问孔家,七娘怎么会和二阿哥有染?你们方家为什么就没想过去质问孔家,七娘的奶娘和贴身丫鬟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就没想过去质问孔家,为什么半年没收到七娘一封家书?为什么你们就没想过质问孔家,你们教出的循规蹈矩的七娘,为什么会跟着二阿哥跑了?!”弘参有些气愤,“你们什么也没问,也没敢问,就默认了孔家说的一切,就默认了七娘十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