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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煞殿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婚事之前回去也能避免节外生枝;鬼门关又在十煞殿内;只要鬼域内的阴司街布置完毕他便能顺理成章的与太古完婚。太古提议回十煞殿,鬼帝也乐得其成。
鬼帝之意是让自己与太古的婚事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但不知道从何泄露的消息;回到十煞殿第二日;“鬼帝与太古将成婚”一事在四海八荒不胫而走;除了这一事外;另外“鬼帝便是盘古转世”这一消息也一并流传开。
盘古这一名字在四海八荒知者甚少;当盘古的名字与太古二字捆绑流传而出后,关于盘古的伪故事便也随之风行。一下;四海八荒又都沸腾起来,酆都鬼城一瞬间人鬼妖满为患,幸而因为十煞峰的特殊,都不能轻易靠近十煞殿。
这几日,太古都流连在御鬼园,她对植物特别是有药用价值的植物非常感兴趣,这点早在很早以前鬼帝便知。消息在外疯传,而太古却依旧安之若素的观察御鬼园内的黑色植物。
婚事是太古临时决定,又只经他之手筹办,是谁暴露而出的消息?鬼帝依靠在大石上,紧盯太古蹲下的背影。难道是太古在更早之前便算计好的计划?但,当日正是因为遇见鸿重镇闻府的热闹婚事才令她突然萌生起与自己成婚的念头,这明显不过是巧合。鬼帝转而怀疑其当日跟随的四只鬼魅。
与太古成婚之事泄露出去后,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之前的计划也会因此而完全泡汤。事实上,之前的计划便一直存在偏离计划中轨道的倾向。他原以为魔神夜渊看见太古后,所有的记忆都会回来。以魔神夜渊对太古的执着,恢复记忆后的他定会做出许多疯狂的事,包括强行掳走太古。魔神的这一行为必定会触怒天界,天界与妖界怨气由来已久,大战势在必发。所以他才特意对魔神夜渊许诺,只要他带来农丰公庙庙神阿古便将青丘寒茗拱手相让,并让他去百类宴找阿古。此后带上盘古神斧引诱昆仑丘的另一碎片,令半个太古苏醒,本以为这一切都顺利进行后,魔神夜渊的记忆也能理所当然的恢复,碎料一切都输在了魔神记忆恢复这一环节。原来那道声音的预测也有错误的时候。
为了以防其他人来打扰他和太古的婚事,鬼帝打算尽早带太古进入鬼域,鬼门关只有他才能打开,只要进入鬼域,任何人都无法再来扰乱。唯一的顾虑是,恐太古察觉青丘寒茗的位置。
天界,昆仑丘天墉城。
天界太子姬珩不相信地再次确认:“已经确定消息的虚假?”
消息从今早就如同炸开般忽然便流传在四海八荒,消息源头一时间反而难找。太古为何会相信鬼帝便是盘古转世?
疑虑到此,姬珩忽然惊觉百类宴上鬼帝带来的开天神斧。神斧经他触摸后将会发生变化,鬼帝定是利用神斧哄骗太古。太古亘古时期就一直凭借神斧寻找盘古,神斧一向是她辨别虚假的依据。
此时,不是他应该冲动的时候,他应该保持镇定,按兵不动。姬珩急切地问:“三十三重天有何动静?”
“道德天尊从今早开始就闭门不出,并无任何举动。”
姬珩眉宇紧皱,佐吴不动,他亦不动,母后那方他不愿她动,谁都不愿意动手,稍不留神太古说不准就真和鬼帝成婚。遣走禀告消息的下属,姬珩对一旁的玄青说:“我离开点时间。”
玄青自知姬珩这话中的意思便是让自己再一次假扮成他坐镇天墉城,于是又是一脸不愿,举起手中的白油伞:“殿下,你要不要把伞也带走啊?”
“伞你保管好便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有从太古边境百草屋窃来的断肠丹,姬珩稍微握紧瓷瓶。
不能没有人有所行动,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有一人前去破坏婚事。他不能接受太古居然选择假装成盘古转世的鬼帝。
三十三重天,太清境太极宫。
佐吴倚靠在椅背上,问地上跪着上报的人:“昆仑丘那方没有动静?”
“回宫主,昆仑丘的线人没有发现动静。”
食指微曲轻敲桌面,佐吴坐立不安。他不希望太古单凭自己便收集完全太古精魂玉,而是希望最后的碎片最终能到自己的手上。太古若完全苏醒,他想要达成最初的目的就必须另寻他法。
既然太古居住酆都鬼城一段时间也没能收集完全所有的碎片,就必定是遇到了瓶颈,最可能的是碎片被鬼帝藏起。这样很好,只要碎片还未被太古吸收,他之前的计划就还能实行,只要碎片还未吸收他就依旧有机会夺得。青丘寒茗最后是跟随在鬼帝身旁,太古现在还未能收集到碎片意味着她还没能遇见青丘寒茗。显然青丘寒茗不在酆都鬼城,最大可能便是在鬼门关的另一面,鬼域。鬼门关是道阻碍,因为它只有鬼帝才能开启,也因此尽管他知道碎片在鬼域依旧无法夺来。
这次太古与鬼帝的婚事或许是个契机,运用得当说不准就能夺回碎片。
所以,他姑且能容忍这场垃圾婚事暂时继续。像鬼帝这种杂碎,居然敢恬不知耻与太古成婚,事情解决后他一定会杀了这杂碎。
万妖谷。
魔神夜渊早听闻太古与鬼帝的婚事,心里闷着找不出原因,他想派人捣乱又想不到自己要捣乱的理由。他便坐在山顶,闷闷不乐地眺望远处的风景。
身后来了不速之客,夜渊便对刚着地的人说:“不请自来,有何贵干?”
来人轻步从夜渊身后走上前,出尘的一袭白袍与夜渊的一身紫袍相比,各有千秋。
尽管看清来者是敌对阵势的下任接班人,夜渊依旧泰然自若的叉腿坐在山顶的石块上:“你来万妖谷做什么?”
姬珩从袖口掏出一小个白瓷瓶:“蚩尤,我知道你的记忆混乱而丢失。”
“我不是蚩尤,记忆丢不丢失和混不混乱和你这个天界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吧。”夜渊来回扫荡姬珩:“看见你我的胸就更闷,你和太清境太极宫那家伙一样令我不喜。”
在山顶的一个隐秘地方,姬珩察觉到一个鬼祟的身影。那是曾经被天界除去神籍的魃,如今的周尤梦。她之前盗取禁经阁的往生禁卷企图复活蚩尤,但姬珩知道往生禁卷对已经完全被磨灭存在的蚩尤根本不起作用。但是,蚩尤的确复活了。这般推算,周尤梦应该和它做了交易,才换回魔神蚩尤的重生。
“我这里有一颗断肠丹,它能恢复你的所有记忆。如果你欲重拾过去,吃下它便可。”
“我没记错的话,天界和妖界向来不和。你拿的这瓶鬼东西,随便胡诌就想令我听信?滚吧,趁着我现在还不想动手。”
姬珩将白瓷瓶放在脚边:“你会用到它的。”
那份似乎丢失最重要东西而又不知道是何物的心情,他也曾经历过。所以,还年幼的自己才会对太古精魂玉碎片幻化而出的姬玉满载紧张和执着。那份烦躁会伴随残缺的记忆一直索绕周身,只有想起那份重要才能得以平息。
放下白瓷瓶后,姬玉离开。白瓷瓶被孤单的放在前方的山地上。夜渊坐在石块上无动于衷,目光却一刻不曾从那精致的白瓷瓶上离开。一阵悉祟声从草丛中响起,夜渊几乎同时消失在原地。
周尤梦扑上前时,白瓷瓶已经被握在夜渊手中。看清袭击的是老是紧随自己身后的周尤梦,夜渊忍不住额头青筋暴动:“我命令你多少次!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简直是阴魂不散,夜渊忍无可忍一掌将周游梦拍开。撞上树干的周尤梦吐出一口鲜血,以袖口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那瓶东西不要吃,吃下后只会让你痛苦。即使想起所有又如何,她的目光从来都不曾停留在你的身上,她的眼里只有盘古。你再执着又如何,即便是跪在她的脚前她也不会分施哪怕分毫的爱给你,你所剩下的最后也只有痛苦的执着和挣扎,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索性忘掉所有,什么都忘了你就远离了痛苦……”
“你在说什么?她是谁?”
夜渊面对周尤梦经常是恶语相向,像这般问话还是首次,尽管被打了一掌,周尤梦还是因为夜渊的问话而感到开心,只是周尤梦无论如何都不愿告诉夜渊“她”指的是谁,只是再三重复:“那瓶东西不要吃……”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夜渊又怒道:“滚!难道我对你的厌恶还不足够明显!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下次一定会杀了你!”
无论去何地,周尤梦都必定会尾随在自己身后,夜渊对此烦得很,几次都想杀了她这个跟屁虫,但当夜渊准备动手时,居然下不了杀手,身体会本能的避开周尤梦的要害。
随意将瓶子塞进胸襟内,夜渊直接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