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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凉的声音伴着笑,让蹲在地上的佟月娘除了流泪还是流泪。她想开口说不是,她真的有爱他,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忍住,因为这个时候任何的话都是多余的,说的再多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在辩解。这样也好,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对他对自己都好。
夜漫漫的过去,佟月娘在地上就那么坐了一夜,不是不能动,而是不想动。心情差睡不着,床上地上没有区别。
薛明科走了,在说完那些话后再也没说什么的走了。佟月娘,薛明科对她是彻底的绝望了。
“呼……怎么办,胸口痛的都快没办法呼吸了……”黑暗中,佟月娘肩膀的颤抖没有停止过。
清晨,佟月娘打开房门,房外红秀和几个丫鬟齐刷刷的站在一边,均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小姐。”红秀踌躇了下上前。
佟月娘整了下手里的包袱轻笑:“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们的小姐了。”说完浅笑的冲着她们点了点头,抬脚目不斜视的往院门走去。
等到她的身影出了门后,丫鬟皆窃窃私语:“红秀姐,真不要去通知少爷吗?”
红秀眼皮敛了敛,又跨脚走进内室,被里面那狼藉一片的场景给吓了一跳,堪堪的捂着嘴巴退出来,也不等那些小丫鬟问话,便急急的往书房走去。昨天少爷从正房出去后就在书房没出来过。
只不过当红秀赶到书房的时候,薛明科早已去了衙门。红秀看着空落落的书房好一会才道:“这就是说书人常说的曲终人散吗?”
齐府后门,佟月娘再次敲响木门。
婆子略带疑惑的打开门,等看清木门外的人时一脸惊讶:“你怎么又来了,绿镯不是赎身出去了吗?”
佟月娘疲惫的笑了笑:“是,是赎身了,不过我这次来不是问绿镯的,而是想想问嬷嬷昨儿说你家少爷去庙里祈福,不知道去的是哪个庙?”
婆子闻言一脸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佟月娘抬头:“是这样,我公公去年死了,今年我家里赚了点钱,死的时候因穷没有好好操办,今年他忌日我婆婆想给他请些和尚做场法事。昨儿听了嬷嬷的话,觉得官家人都相信的庙宇,那些和尚大师肯定是修行不错的,于是想来问问。”
“哦,原来是这样啊。”婆子听了点点头,思索了一下有些为难道:“不过,绿镯大姐,这还真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婆子级别低,平儿也就一些扫后面的婆子丫鬟来我这边唠嗑,听的消息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知道我们少爷去了庙里,至于哪个庙宇还真不知道。”
佟月娘没想到会是这样,脸色立马有些焦急道:“那能不能请嬷嬷帮着打听一下是哪个庙宇吗?”说完急急的从荷包里拿出一锭一两银子塞过去:“这个给嬷嬷,这几次一直来麻烦嬷嬷,实在过意不去。”
婆子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的一把接过,而是眼露贪婪面却迟疑道:“这个……绿镯大姐啊我其实也是很想赚这锭银子,只不过,你不知道昨天帮你跑腿的时候,被府里的管事嬷嬷看到训了我一顿。我们这些守门的都是有规矩的,有什么事有什么来找,都要先跟管事嬷嬷报备,然后由管事嬷嬷派人去通知。我前两次为了赚你那个银钱,就都私自跑去,这一次是真不能再去了,再被逮到,我可就回家吃自己了。”
佟月娘在齐府呆过是知道有这个规矩,但是规矩是规矩人是人,所以很多时候守门婆子自己直接去找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若刚好碰到上面心情不好或者想树立威严的时候,这个就是一个不错的把柄。
只不过佟月娘没有立马的放弃,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因此为了让婆子甘心为她冒这点风险,佟月娘又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些碎银子,白花花的一小手心,合在一起估计有个一两多。
婆子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银子,眼猛的瞪了瞪,终于在佟月娘满是感激的眼神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行,你在这等上一会,我厨房给你问问,大厨房那边常有夫人少爷那边的丫鬟来取饭,不定有透露出庙宇的名字来。“
只不过婆子的运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因为她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曾经在齐安易院子里,绿镯和她有些过节的那个丫鬟。
丫鬟在拿饭的时候听到婆子和那厨房大娘的对话,被其中绿镯两个字给吸引过去,随口问了一下绿镯有什么事情。
厨房大娘是认得这个丫鬟是哪院的,听她接话忙不迭的把守门婆子介绍给她,然后把事情利落的说了一下。
丫鬟听了轻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嫉恨:“哦,庙宇名字啊,那你真是找对了人。那天少爷的行李都是我收拾的,人也是我给送出二门的,这事情我最清楚不过了。”
守门婆子听了忙笑着点头,满眼期望的看着她。
不过丫鬟眼神转溜了几个圈,愣是不再张口。守门婆子正奇怪的时候,厨房大娘伸手推了推她。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忙从怀里掏了掏,从佟月娘给她的碎银子里摸出一个最小的递过去。
丫鬟眼看着别处的,拿手指捏了捏那银子,脸色有些酸意道:“看来这绿镯大姐还是发财了,你给我这个想必自己那还揣着不少吧?”
守门婆子忙摇头说不多不多。
丫鬟哼了哼,凉凉道:“清凉寺庙,让她找去吧。”
守门婆子忙哎了哎,说了好些好话,等到看不见那丫鬟的身影后才不屑的撇了撇嘴,抬脚往后门跑去。
而内院小路上,和那丫鬟同行的小丫鬟不由好奇道:“少爷不是去了寒山寺庙吗?姐姐怎么说清凉寺庙。”
丫鬟闻言瞟了瞟小丫鬟一眼:“哪个庙里没有会念经的和尚,这庙那庙有什么区别。”一个丫鬟胚子的人家,还想学官家人请得到高僧,我呸。
得了庙宇名字的佟月娘,千谢万谢的离开。因着来之前是让薛府的马车给送的一程,所以这会只能步行去外城,雇一辆马车去找这个清凉寺。只要找到了,见到了齐安易,她相信她这个任务,离完成功不远了。
到时,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做回原来的自己了。
二楼茶楼内,阮肖卫的小厮站在栏杆处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行人,而坐在凳子上的阮肖卫正兴致勃勃的逗弄着桌上笼子里的鸟。
忽然的那小厮急急开口:“少爷,少爷,你看是那个女人。”
阮肖卫不满的皱了下眉抬头呵斥道:“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本少爷现在对这些花楼里的女人没兴趣,你难道不知道啊。”
“不……不是花楼里的。”小厮委委屈屈道。
“什么不是花楼里的,本少爷从来不招惹良家妇女。”阮肖卫没好气道。
“是那个佟姑娘,少爷。”小厮郁闷道。
“佟姑……佟月娘?”阮肖卫猛的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弄的笼子里的鸟儿叽叽咋咋的吵了起来。
栏杆处,阮肖卫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佟月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她一身素服,但就是能立马知道哪个人是她。
“真的是她,可是她不是跟我哥了吗?怎么还背着包袱出来?”刚想完就看的佟月娘要转弯去另一条路,阮肖卫急的也顾不得形象在二楼窗口大喊了起来:“佟月娘,佟月娘。”
街上佟月娘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感受着身边来来往往或沉默或说笑的行人。有一时间仿佛时空转换般回到了外面的世界,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看着熟悉的建筑物、听着尖锐的鸣笛声,正在她笑的往前跨得时候,一道破空而入的呼喊声传入耳边。
缓缓的转过头,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声音的方向,那散发着古朴味道的木构房屋,那穿着古风十足的汉服,那一声声早就失传的摊贩叫卖声,同一时间的全都重新涌了回来。
佟月娘定定的站在那,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冲着她指手画脚说什么的阮肖卫,嘴巴懒懒的掀了掀转身往另一边街道走去。
现在的她除了齐安易以外,不想再和任何一个人接触了,最痛的那个已经在昨晚放下了,此时的心平的如镜般,没有波动了。
☆、100
“呀;佟月娘……佟月娘——”阮肖卫趴着栏杆看着竟然看到自己还调头走的女人,气的拿脚狠狠的踹了下栏杆。
“少爷,要不要下楼去追。”小厮站在一边探头探脑道。
阮肖卫没有答话静静的站在那看着那身影一会后,忽然双手撑着栏杆跳了上去。
小厮惊呼,急急的走过去扯住:“少爷,你干什么?”
阮肖卫回头一脸不耐烦:“干什么放手;小爷我十几年的武难道白学的,就这二楼的高度你乱喊个什么。”
“可……可是少爷……”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阮肖卫一个反手推了回去,接着眼睁睁的看着阮肖卫翻身跳下二楼。
小厮急急奔到栏杆处大喊一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