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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他们四人,便结伴成了最要好的师兄弟。
生则同衾,死亦同穴。
可惜……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郁天隐呵呵一笑,笑容里带着孤高的冷傲,“今日一瞧,洛师弟看来中毒很深,如今又牵引出冰寒之毒,就算不用我出手,想来洛师弟这阵子也不会好过。洛师弟,师兄最后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太靠近她,不然寒毒一旦遇情,气血上涌,更难压住!到时候——后悔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郁天隐一阵狂笑过后,就要腾身而起,两侧暗卫手皆放在腰间剑柄上,随时等待骆天音一声命令下立即拔剑刺向那嚣张的郁天隐。然而骆天音没有动,他勉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郁天隐离开。
暗卫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不下达命令,白白让那人逃脱,但只有骆天音心里最清楚,天资卓越的郁天隐,这些暗卫根本就是对手。
上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他面色僵硬,身子剧烈一晃,人朝后倒了下去,而守在一旁的青炎及时上前搀住,立刻小心地将骆天音的一手放到自己肩膀上,用最不损害的礀势朝冰室而去。
离开郡王府的郁天隐,带上一顶帷帽,遮挡住那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孔。往拥挤的街市一入,紧跟在他身后的一人眉眼一皱,看不见他的身影,心就有些慌乱起来,到处眼睛乱瞄。
就在走到一处羊肠小道的拐角时,突然一震刚烈的风袭来,他只觉生命里最后一点意识,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之后,便是一条生命的陨落。
将尸体一把扔到地上,一个人粗狂而爽朗的声音响起,“真是个蠢货!居然敢跟踪主子您,活腻了简直!”
那戴着帷帽的人掀开一边轻纱,露出隐约可见的银色面具,被称作主子的人正是刚刚才离开郡王府的郁天隐。
他一双灰漆漆的眼眸看着地上的死人,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他不会让人跟踪我,是有别人。”
“别人?”另外一人声音透着困惑,表示十分的不解。
郁天隐抬起头,深潭般死寂的眼里好似有鬼火幽幽跳跃,“这个别人……我也很好奇呢。”
冰室内。
从她说出那句等待的话开始,这冰室之内就围绕着一股怪异的气氛。
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楚宴之也出奇的未再出声。
两个人平静而默契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人的归来。
而突然间,那冰床之上,背对着木灵薇的人突然身子往前一倒,噗地一口吐出一滩刺红的血来。
坐在椅子上的木灵薇被惊动了,她极其吃惊地瞧着楚宴之,但她不敢上前,毕竟吃过一次亏,总会长点记性。可她看着楚宴之那模样,似乎不像是假的。仔细地想了想,木灵薇还是决定上前来。
可是她的人刚刚站了起来,楚宴之却低吼一声,“不要靠近我!”
木灵薇被他那声低吼给生生震住,在她的印象中,楚宴之一直都是肆意洒脱的,就算是当初被她设计中毒,也未曾有这般惶急颤动的声音。
那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木灵薇心惊胆战地想着,总觉得内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脑海中好似有一根神经在突突地跳动,她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你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背对着她的楚宴之同样心里急躁,因为骆天音寒毒复发之后,为了更好的抑制住他的毒性,经过一种仙山修炼的秘术,和他一脉相连。如今他和骆天音的毒是通体,伤虽然不在他身上,但是病毒复发,却等于复发在自己身上。
那这么说来……天音可能出了什么事!
背对着她的人不说话,木灵薇心里的不安快要涌出胸口,脑海中隐隐浮动的一些情景也令她越发感到身上的冰冷,似乎已经渗透了骨子里。
是不是……骆天音出事了?
明明是楚宴之吐了血,木灵薇却觉得那不安……是来自于骆天音的。
她感到指尖尤其的冷,声音也在打颤:“楚宴之……你告诉我……告诉我是不是他出事了……是不是……”
那人突然低声苦笑,“你明明就不懂……却竟能够感受……”
“你告诉我!”木灵薇一听,脑中炸裂,像是有什么瞬间崩塌,“你不说,我便走过来!楚宴之——!”
“他的寒毒又再度复发了!”楚宴之压抑的声音蓦地炸响。
木灵薇一愣,感觉到胸口的地方在发疼,一点点的发疼,又复发了?这么说来他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但却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发现,而强自硬撑,独自一人为她化作这遮挡风雨的伞?既然早已被那冰雹打得破漏不堪,却仍不肯放弃。
为什么?骆天音,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就算你为当年的事情而赔上性命,如今也不能改变什么了。
木灵薇感到身子发冷,整个人有种要卷缩起来的感觉,但她最后眼眸一定,其中一道执着的光芒倏地闪现。
“我要出去,我不想要再躲在这里,再这样逃避下去。”
楚宴之猛地转过身来,这样的转身,是为了让她不要做什么傻事。
他的眼眸紧紧盯住她的身影,声音沉缓而低柔,“目前在还不确认那些人离开之前,你不能离开。寒毒需要呆在冰室医治,虽然这毒性难治,但是毒早已在殿下身体中长达十几年,若真的能要了殿下的命,早就要了去。你尽管呆在这里,上去只能平添累赘。你如果不希望成为拖累殿下的累赘,就不要轻举妄动。”
她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是也不想坐以待毙,又或是说,看着骆天音为她伤痕累累的归来。可木灵薇纵然多想要离开这里,多想要看一看上面究竟是怎般情况了,但却那样悲哀的发现,楚宴之说得没错。
她上去,只能是累赘。木灵薇,绝不能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毁了他对你良苦用心的布局。
身上的气力像是被抽光了一般,瘫软地倒在椅子上,她的双脚抬起,整个人卷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那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凄凉而无助。
楚宴之的眸光一动,刚想要说什么,却因那寒毒的侵袭而面色一变。他立刻端坐好,运功护住心脉。
若是殿下真的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是这种感觉,看来殿下是及时用内功护住了自己,再加之随身携带的仙山灵药。
此时,楚宴之感受到体内的气息慢慢地平静下来,似乎不像方才那般剧烈了。
冰室里的气氛又开始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沉寂下来。
木灵薇担心紧张着骆天音的情况,而楚宴之则专心用功调息。
二个人一言不发,但相同的是都挂念着骆天音。
就在二人不安而焦躁地等待中,冰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楚宴之嚯地转头去看。
木灵薇惊喜地抬头去看。
两个人的脸色,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时,同时惊变!
而送走了郁天隐这尊大佛后,青炎架着气丝微弱,浑身冒着寒气的骆天音努力地往冰室而去,当他们快接近冰室的时候,却在不足十米处发现冰室大门口处,一封信落在地上。
两个人面色同时一变,骆天音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气力,一把推开了青炎,整个人摇晃着朝墙壁上一靠,随后对青炎低喝,“赶紧把那封信舀过来,再看一看冰室里的人还在不在!”这样说着,骆天音心里却隐约明白,冰室里的人,定然是已经不在了。
果然,当青炎再次出来飞速移动到他身侧时,面上的惊慌足以表达所有的意思。
“主子……都不见了。”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骆天音的拳头紧紧攥起,他对青炎道:“把信念给我听。”
青炎听了骆天音的话,连忙把信封给拆开,但是却发现信封里面,有两件东西,和一张小纸条。而一件是楚宴之的玉佩,一件便是木灵薇的簪子。
“信,念信!”他急急地道,心中像是被撕裂般,而身体里又似乎有一股气力被生生的抽走,
平素里温文尔雅的骆天音整张脸都大变颜色,双唇因为寒毒而几近透明。
“十里坡,叶阳天。”
“十里坡,叶阳天……”骆天音低低地呢喃出声,像是在想这六个字的意思。猛然间神光一闪,像是有什么在脑海中惊起。
他因为心急,立刻就要转身朝外面奔去,但身体里的寒毒突然牵动,骆天音只感到喉口里一阵腥甜之气涌了上来,强撑至此,已经再也没有余力。而眼前一黑,他整个人向前倒去。
“主子——!”
十里坡,叶阳天。
那是漫天的红霞铺盖的地方,铺天盖地的赤红交织着一种诡异的紫色,让人遥遥望去,像是女子娇娆绝丽的笑容,却又在这诺大孤零中显得格外凄艳。
那样凄艳的天空之下,却孤零零的伫立着一间小屋,同这天地极为的格格不入。
小屋内,两个刚刚掳来的人此时并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且都安稳地坐在席子上,眼睛都望着同一个方向。
“他——你认识他?”终于受不了这沉寂的气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