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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
“第一案发现场肯定就在那个地下停车库。”田局说:“安芮你先回家,我和建明过去一趟,看能有什么线索。”
“我……也一起过去吧。”
田局看看安芮,最后还是点了头。
那个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安装摄像头,进出是刷临时卡收费的,不登记无记录,所以也无从查。这一条线索基本消失了。
周建明过去问收费的大叔,“九点二十分左右到十点左右,有多少车辆出去?”
“好像两台吧。”大叔想了想,又说:“又好像是三台,不大记得了。”
“记得都是些什么车子不?”
“不就是一般家用小车嘛。”
看到关择言的车子还完好无损地停在最里面的角落,安芮其实心在抖,可面上却渐渐地越发沉静
了。她走上前去插嘴道:“大叔你看见车子里开车的或者是付钱的人,有特别斯文戴一副金丝框眼镜的男人吗?”安芮想了想,补充,“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很儒雅的。”
大叔一拍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穿一件白衬衫,带一副金丝框眼镜的,付钱的时候还跟我笑了笑,特有涵养的感觉。”
安芮觉得心脏蹦跶着都要跳出来了。她急急地追问:“那你记得他们开的是什么车,车牌是多少吗?”
大叔撸了撸地中海的头发,答道:“好像是台面包车吧,车牌就不记得了,也没去看。”
安芮有些沮丧,突然觉得线索这么清晰靠近,却在下一瞬断了。
田局上来拍拍她的肩膀,对大叔说:“什么颜色记得吗?”
“白色,有些旧了。”
“谢谢你的配合。”田局跟大叔说完,转而去吩咐周建明,“打电话回去让他们查监控,时间段和车型颜色都有了,很好查,追踪看那车子最后开到哪了。”
安芮问:“田局,我们现在是回局里吗?”
田局转身,看她一会,“安芮你先回家,后面的事情我们来做。”
“我想回去看监控。”安芮道。
“现在有线索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的,你别担心,我们会尽一切努力解救择言的。他是我们局里的骨干。”田局顿了顿,垂下眼帘说:“他也为局里为公安事业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与牺牲。”
安芮也垂了眼帘,想起之前在X市的种种,一时无言。
周建明过来拍拍她肩膀,“嫂子,我帮你打好车了,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安芮哪里睡得着,没有开空调却仍觉得手脚冰冷。她抱着被子靠在床头,坐了一晚。天刚蒙蒙亮,她就换了衣服开车朝市局赶。
田局刚刚从里面走出来。
“查到了么?怎样?”
田局皱眉,“线索又断了,车子在后面一个没装摄像头的小路里消失了。而且他们在车牌上抹了泥,把号码全遮住了。”
安芮木然。
田局绕过她去开车,“我现在去狱里走一趟。”
车子开过,安芮感觉一阵风吹过,冰冷而绝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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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嚣庭暴躁地摔凳子,“他妈的!这次死定了!”
程瓦格看他一眼,“闭嘴!”
李军开始说:“我本来都说不越狱的,现在倒好,逃逃不掉,捉回去全死掉!我本来才几年,熬一熬,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朱嚣庭才憋下去没几秒,又按捺不住了。他指着程瓦格破口大骂,“都是你!带个眼镜穿套西装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老大!你妈,让我们协助你逃出来,现在卡在这破地方再出不去了!”
程瓦格转头,他还没说话,朱简筲就发话了,“你再叫我就给你打一针不会叫的下去!都给我闭嘴!条子还没到,就先窝里反了!”
“先走一步看一步,水路实在行不通就换!”程瓦格看着关择言,缓缓地说:“到最后了,我们手上还有一个人,可以拼死一搏。”
关择言缓缓地抬眼看着他。
程瓦格勾起一侧的嘴角笑,“你该庆幸你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你现在已经在阎罗王那排队报到了!”
关择言又垂下眼去。这次被他们抓了,就真的没希望了。骗过一次,就不可能有第二次。而且能逃出来的,都是亡命之徒,不会放过他的。只是安芮……她三十岁生日的礼物还在他手上……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太悲凉了些……
朱嚣庭始终平静不下来,在木屋里走了两圈,兜到关择言面前一拳就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关择言双手被绑死了在身后,硬生生吃下这拳。眼前有一阵发黑,耳朵连着左边大脑的一片都在嗡嗡地叫。
朱嚣庭骂道:“死条子!我们又不是杀人放火,你情我愿的东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管那么多啊!人家要死,你也拦着。有空不如去拯救拯救那些没钱吃饭了活不下去的!”
关择言用力地眨了几下眼,才再看清楚事物。他斜斜地从眼角看向朱嚣庭,没有说话。
“看!”朱嚣庭再次挥拳打在关择言的脸上,“看你妈看!有本事还手!”
有几个小喽啰“呵。”地嗤笑了声。
关择言被打裂了
嘴角,血丝从边上流下来。他“呸。”地吐了口血水,仍旧把身体坐直,狠狠地瞪着朱嚣庭。
朱嚣庭被他那眼神激起火来了,一手扶着他肩膀,一手狠狠地出拳。“妈个逼,你再看,你再看把你眼珠也挖出来!反正老子逃出去就逃出去了,逃不出去也是死。”
朱简筲出声制止,“好了!打死了连个人质也没有了!等我们出海了他才能死!”
朱嚣庭粗粗地喷气,停了手微侧过头看着旁边一块地板,沉默了一会才站起来,踢了关择言一脚,“当初就是你相信他,才把我们搞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妈的,人头猪脑!”
“朱嚣庭!”
“咋了!还不是吗?!我说错了吗?!”
程瓦格一拍桌子站起来,“都少废话!赶紧找船出江出海!等到他们把海陆空的封锁彻查的批文拿下来,就真的等死吧!”
关择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笑,“你倒是清楚明白。”
程瓦格看他一眼,“想说什么?”
关择言不甚好看地呲着嘴笑,“没什么,就是赞赞你。贩毒,可惜了,现在要逃命,更可惜了。”
程瓦格过去,在他肚子上结结实实地来了一拳,然后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给、我、闭、嘴!”
、婚内性合法
原来;狱里基层已经全部被买通。田局一过去;监狱长才知道有人越狱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个;而是一堆!于是彻底翻天了。
田局亲自对那几个受贿帮助越狱的预警进行了审问,很快把那车子的车牌号给问出来。在系统里一查;车主的信息一目了然。他立刻联系了X市当地的警力协助在那边地毯式搜索;回头又打电话让周建明立刻赶过去。
田局是上了年纪的人,熬了一个通宵,明显身体不行了。他开车回局里做总打点,却很意外地在门口边上一点的地方看见了安芮。
田局走过去;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安芮坐在上慢慢仰头,看见是田局,张唇轻飘飘地叫了声,“田局……”
田局把她扶起来,“看你样子也是一晚没睡吧。回去休息休息,你这样啥事不顶。我们现在已经有最新的线索了,应该很快能查他们的藏身地点来。”
安芮眼里闪过光芒,“真的?”
田局点头,“所以你现在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安芮看着田局好一会,才道:“田局你也回去睡一觉吧。”
安芮进去局里坐了会,周建明已经开车去了X市,刘先宇给她接了杯茶之后就去忙了。她最后还是回去,把手机调到最高音量加震动,揣紧在手里开车回去。
安芮到家开门,一眼就就看见电视机柜上放着的风车型相架。一张一张,全是她的。她咬了下唇,仰头深吸一口气,进书房把相册拿出来。可翻开,第一页是她的,第二页也是她的,一直翻到最后,才找到关择言的一张证件照,还有一张他们局里同事一起的大合照。他们,没有合照……结婚五年了,没有合照……
安芮又去开抽屉,把结婚证翻出来,里面是他们唯一的大红合照。他没有笑,她也没有笑。
安芮记起来,拍摄的时候,摄影师叫笑一笑,关择言是很难得地笑了。可摄影师却从镜头后探出头来说让他放松些,不要笑这样不好看。于是他本来就不爱笑的人,被这么一打击,彻底抿着唇不笑了。摄影师也没有办法,于是给他们拍下来一张新郎新娘都没有笑容的照片。
安芮拿着结婚证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摘了眼镜,把脖子枕在椅背上头靠在窗玻璃上,仰头闭起眼睛。窗外的阳光慢慢盛起来,打在眼皮上,是一种通透的红色。房间的空调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