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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静静柔和一笑,看不出是不是还在对我生气。
“为什么要走?”我呆呆问:“是生我气吗?你讨厌我了吗?”
“你不希望我走?”静静微笑反问。
“不希望!”我十分肯定地大声说,同时用力摇头。
“为什么不希望我走?”静静看着我,宝石般纯净的眼眸有种迷离的光彩。“我走了,你就不是可以和陈飞在一起?”
“为什么要提到陈飞?”我有点气急败坏:“就算你走了,我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终于还是说了,没有犹豫。再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如果此刻不说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是吗?”静静的反应平静得让我哭笑不得。“正好,我也喜欢你。”轻松的语气,就好像在诉说现在的天气情况。
“你认真一点好不好!”我咆哮起来:“我在很严肃地跟你告白!”
“我很认真。”静静微笑着,看我的目光温和而坚定。“我喜欢你。”
我一怔,脸不禁烫起来。“那,那你可以不走吗?”
“不可以。”静静回答得十分爽快,一秒都没有考虑。
“你!”我终于被他气得头顶冒烟了。“你在耍我吗?!”
“不,我很认真。”静静微笑着,依然是十分和气。“如果继续在这个学校,我是男生的事情一定会曝光,对我们的影响不好。就算不曝光,我也想作为你的男朋友和你在一起,而不是你最好的女朋友,你明白吗?”
“可是……可是……”我彻底呆住:“那为什么事先你不跟我说明,昨天晚上还跟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要把我往陈飞那边推?”
“我是在故意激你。”静静微笑着摊手:“我离开这个学校,离开你,是陈飞逼迫的。既然你不喜欢陈飞,就替我好好报复他吧。”
“陈飞?”我眼睛睁大:“陈飞对你做了什么?”
“陈飞没对我做什么,是他身后的人对我做了什么。”静静招猫一样向我招手:“来来来,我跟你说个惊天大秘密。”
他把我拐到床上坐着,把瓜子放到我左手,把牛奶放到我右手,然后开始给我讲故事。
“从前呢,有个小男孩,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小男孩问了妈妈才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
“等一下。”我忍不住打断他:“这个小男孩不会就是你吧。”
“你怎么猜到的,”静静笑眯眯说:“就是我。”
我汗。根据言情定律,男猪对女猪说,从前有个小男孩,巴拉巴拉巴拉,诉说悲惨过去,99。999%通常说的就是男猪自己。
然后静静继续说他的悲惨往事。“这个小男孩非常努力,无论各方面都十分完美,但,父亲却一眼都不曾注意到他,因为父亲已经有了个十分完美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陈飞?”
静静微笑。“小男孩不服气,开始抢夺属于另一个孩子的一切。只要是另一个孩子喜欢的,他都要抢过来。”他淡笑着看我一眼:“包括喜欢的女孩子。”
我顿住。
与其说是伤心意外,不如说是震惊……震惊啊,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三流言情剧本?震惊啊,这么狗血的故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静静柔和低沉如水的声音把我包围。“开始我接近你,确实是因为陈飞,但现在,我是真的爱上你。我父亲听说这件事情以后,让我离开你,停止了我的生活费还有学费,我不得不离开。”
“那、那我们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吗?”我呆呆看着他。
静静一笑,安抚摸摸我的头:“我虽然离开这个学校,却不打算听父亲的吩咐回家。有家公司说要免费培训我,大概是想把我培养成明星一类。等我当了明星,就可以自己赚钱,不必看父亲脸色。”
“免费培训?当明星?不会是骗子吧?”我忍不住说。
“你对我的美貌就这么没有信心?”静静淡淡微笑:“又或者,你觉得我这么聪明的人会受骗?”
“总要小心点好……”
“你受骗我都不会受骗。”静静说了句让我吐血的话。“你是小白,我不是。”
我手抽搐,有点想打人。
静静摸摸我的头,转身去收拾行李。“培训地点离本市不远,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
“早说啊,你差点急死我。”打了他一下,见他忙上忙下收拾东西,我在这里干坐着好像太不好意思。“我帮你收拾吧。”为了提早表现贤惠的一面,我难得勤劳地上前帮忙。
“等、等一下,不要动那个!”一直从容沉静的静静忽然大叫。
但是他已经叫晚了。我把食指勾到的东西拿到面前,那是一条超大SIZE的男士底裤。
好像……有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我都会忘了静静是个男人这样的事实。
我感觉自己快要喷鼻血了。
静静一把抢过底裤,精致的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你坐着好了,我自己收拾吧。”
我只好坐到一边喝牛奶。
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件装进行李箱,衣柜,书架,一个个空出来。浴室里的毛巾,两条变成了一条。并排在一起的牙刷,现在只剩下一只。
其实,还是有点难过。我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
静静离开之前,班里开了个欢送会。每个人都向静静说一句临别之语,或者唱一首歌。轮到我时,我站起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唱歌。因为情绪压抑,结果起音就跑调,试唱了三次,才结结巴巴唱完全部。全班同学都怪异望着我,连静静投递过来的眼神都满是促狭。我当场大囧,恨不得立刻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难过之情,就这么不知不觉消散了。
静静离开的第一天。
早上没人叫我起床,一个人洗脸刷牙,一个人去食堂,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宿舍,一个人在窗台看夜景,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读书。习惯性地做好两份作业,才想起来静静已经不在了。
只是第一天,我就如此不习惯。彻夜失眠。早上顶着熊猫眼去教室,江凡见我病怏怏,问我身体要不要紧。
我举手:“老师,我要请假回去睡觉,我失眠。”
江凡沉默,半天才说:“失眠……那就……回去……睡觉吧……”
静静离开第二天,班干部改选,基本上没有什么大变动,只除了我被转成宣传委员正职,陈飞被提升为班长。
静静离开第三天,听说学校里有个男孩子思念静静过度,茶不思饭不想,不出门不上课,最后一声不吭跑到天台跳楼自杀……学校和家长迅速打110报警。
静静离开第四天……我吃惊地发现,静怡和大猩猩如胶似漆,连戒指都买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想怎么奇怪:“静怡你不是只喜欢美男吗?”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真理。”静怡以先进科学家般意味深长的语气说:“美男必定已经被女人占领,唯一没被占领的那个美男是同性恋。通常情况下,美男被女人宠坏,找美男纯粹等于找虐,所以我不找美男,我的目标是找好男人。”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世界上没有好男人,好男人都是要自己培养的。适合被培养成好男人的不多……等我稍一调教,星星就是个绝佳好男人!”
我被她目光中的熊熊热情火焰吓到,退步三尺,不再多话。
静静离开第五天,一个男生拦在我的面前,长相很秀气,说话吞吞吐吐又脸红。“陈、陈、陈同学,我、我、我有句话、一直、一直、一直……”
静怡在远远地望着我,挤眉弄眼,周围有人走来走去,小声叽叽喳喳。我怕再次成为流言对象,连忙拉了那个男孩就去了音乐室。正好是午休,音乐室没人,我道:“你要对我说什么话?”
秀气男孩仍是脸红:“我、我、我想、想、想、想、想说、说、说……”
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个男孩还没有说出他想说的话。
我有点不耐烦了,忽然后悔这么浪费时间。
于是笑:“不好意思,我要回宿舍了。”说着就走向大门。
忽然之间,那个腼腆会脸红的秀气男孩,如豹子一样瞬间爆发跳起,猛然把门一拍,发出巨大声响:“你不能走!”
我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男孩拦在门口,又腼腆起来:“我、我、我、我、我有、有、有、有、有话、想、想、想、想……”
“你到底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
“我、我、我、我、我想、想、想……”男孩还在口吃。
“你让开。”我去推他。
“不!”他猛然大吼,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被推到撞到课桌上。
男孩看我撞倒,也没有说来扶我一把,继续酝酿情绪腼腆着开口。“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