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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公安厅的人,伍兵的战友,能有那么巧吗?
“伍兵,你,都知道的,对吧?”文卿猜测道。
“什么?” 伍共倏地收回神思,有些紧张地否定。
“泉韵里肯定有个毒窝。伍兵,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了,”文卿着急。
“什么啊?泉韵脏是脏,毒品早扫光了。别瞎想,这事儿别掺和,人都死了,你跟着闹哄什么?”
这话太不像伍兵,文卿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云南那边有人过来了,是你的战友对吧?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他们有枪有钱,你跟着掺和什么?做线人,那是要死人的!”
伍兵站起来,拿着毛巾背对文卿擦脸,含糊地说:“你说什么啊?什么云南的,我的战友早走了,你不是知道么?”
“你那天告诉他们说你不干,是什么?”
“旅游啊,我那时没钱,不能带你去,自然不行。”
伍兵抵死不承认,文卿又急又气又委屈,硬咽着说:“伍兵,我不要你出人头地,也不要你发财,我就想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可以安心地吃饭,安心地睡觉,安心地去爱一个人,安心地待在你身边,一辈子。你、你不明白吗?”
文卿看着伍兵,那是她熟悉的男人,站在屋里就是像刚开始认识时那样。
可是,当他随着她的话,慢慢地停下擦脸的手,背影仿佛一座黑黝黝的大山静立在那里时,文卿才绝望地想:自己真的找错人了。他始终是不甘雌伏的伍兵,而自己却一直以为他就是个送快件的。
伍兵一直沉默着。文卿平息了喘气,知道这事不管真假伍兵都不可能说,但是心里已经十有八九地确定。
谁都不是傻子,从一开始的不乐意,到后来突然接受,并且还切断了两人的关系,若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伍兵也不会如此决绝。他一步步地接近宋沙,一步步地借宋沙接近泉韵——这个他一度极端反感、现在却竭力保护的地方。
文卿叹口气,论心思、论身手,也的确无人能比伍兵更合适。
下床,她从包里拿出裴融给的资料,“你看一下吧,这是裴融和小万的联系。签名的叫贾艳秋,是小万的男人。”
伍兵看了看文卿,接过来一页页地翻着,看到签名那页,突然不动了。
“怎么了?”文卿有些奇怪。
“这个贾艳秋,是小万的男人?”伍兵指着签名问。
“嗯,小万亲口说的。账户什么的都是她男人管,签字合同都是她男人弄。”
伍兵摇摇头,“不对,这是俞露的笔迹。这个‘秋’字我认得。前一阵子她给人寄国庆中秋的贺卡,上面有‘顺颂秋安’的字样,这个‘秋’字就是这样。”他指了指那个“火”字,两朵火焰连成一条直线与“禾”成为一体,很古怪的样子,“我印象很深,这是俞露的笔迹。”
文卿看了看,又想了想,扑哧笑了,“你、不会不知道俞露和唐嫂的事吧?”伍兵眨眨眼,突然一拍脑门,“啊呀,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竟兴奋地笑起来。
贾艳秋的确是俞露,小万嘴里的男人只是因为俞露在她们的关系里扮演一号而已。
文卿喃喃自语,“真没想到,俞露那么漂亮的人,竟然是个T。”
伍兵点点头,“我说那里的姑娘还为了俞露争风吃醋,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实在大男人,对这种非同一般的取向有一种刻意的忽视和贬低,一旦在他的视野起关键作用,就会觉得不可思议。
文卿歪头看着伍兵,抿着嘴,似笑非笑。不用说了,一切都明白。伍兵尴尬地抬起头,嘿嘿一笑,耸了耸肩。
跪在床边,文卿伸出双臂,伍兵乖乖地走过去让她钩住脖子,额头对着额头,鼻子对着鼻子,呼吸间,人就融化了,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般黏着不肯松开。 “别再抽烟了。”伍兵低声嘱咐。
“好。”
“不许酗酒。”
“好。”
“不许接近宋沙。”
“呃——”文卿轻轻捶了一下他的后背,“我不许你接近俞露!”
伍兵嘿嘿笑了,他只是表示一下关切,天知道每次看见文卿和宋沙在一起他有多想砍人。
“不许吸毒。”轮到文卿提条件。
“不许嫖娼。”
“好。”
“不许受伤。”
……
“我不许你死!”文卿终于忍不住,趴进伍兵的怀里痛哭起来,多少掩饰的本领都遮不住此刻的担心与害怕,坐实了的猜测比现实更让人崩溃。只要想起自己的猜测曾经成真,看着将来无数可能,就会更加恐惧——怕它再次成真。
伍兵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后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摇晃着。他没有办法许诺,也没有办法安慰,他只能陪着她,等她平静下来,然后一起面对未来。
慢慢地,文卿止住哭泣,抬头送给伍兵,一个微笑。
放心,我明白的。
我明白生活本来就有很多不得已,无法改变的时候也只能挺起腰杆开动脑筋,生生地受着。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文卿的手指从敞开的衬衫领口钻进去,抚着他的锁骨,低声说:“我们所做刑诉的一个律师说,生活就像强奸,不能反抗时能享受也不错,好不好的心里知道,要不要起诉还是看自己。”
手指似风拂过身体,在锁骨上流连却像拂过身体的每一处,呢喃的话从耳朵钻进感官内部,沿着中枢神经一路向下……伍兵绷紧了身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考虑应不应该继续。
可是,这是理智判断,不会出现在此时文卿的脑海里。她想的只有一件事:伍兵。
阳光透过薄薄的天蓝色的窗帘射进来,晕染的蓝色光线在伍兵脸上勾勒出温柔而刚劲的线条。这个人有着鲜明的五官轮廓,生活的磨炼让他的身形显得格外瘦削,却赐给他坚硬如铁的肌肉和灵活的身子。轻轻吻上高挺的鼻梁,文卿发现,尽管他的五官鲜明,却在每个转折阴影处包着圆润的肌肉,非要尝试才能知道……这个远看倔强的人,从如此近的距离看去,却异常温和,甚至羞涩。
文卿着迷地在他脸上的光明和阴影间逡巡,手指轻轻地解开衬衫的扣子,向下一探,便落入湖水中,一划,便是一道涟漪,层层波纹荡开去,吹皱一池春水。
风,起于青萍之末,可蹶石伐木,梢杀林莽……
伍兵的最后一丝理智被弹开,目光随着文卿的动作慢慢变深,手在她的腰部慢慢滑动,时松时紧地拉近或推开,轻轻一推便跌倒在床上。不同于文卿的浅啄细吻,伍兵更喜欢在她身上长长地吮吸和停留,好像一只老虎停在鲜花旁……
毋宁说这是一场游戏,两个红尘中行走太久的人终于来到一处小站,相视一笑,躲开喧闹,像个孩子般游戏玩耍……
文卿再次从晕眩中醒来时,伍兵依然还在沉睡。不知道听谁说过,有些男人关起门的放肆和他在外面的正经是正比关系。也许韩达不是,但是伍兵绝对符合这个定律。或者知道这是“可以的”,所以他便淋漓尽致地享受自己的“福利”。
文卿揉揉酸疼的腰,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再看一眼,伍兵依然在沉睡。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在这个屋子里,他只是一个无害的男人,或者男孩。
文卿偷笑着,钻进卫生间洗漱。这是一个怎样的早上啊,连不透风的浴室里,花洒喷出来的水花都架出一条五彩的霓。
轻松地哼着曲子走出卫生间,文卿甚至觉得这是留住伍兵的一个好办法,可是——卧室里已经空无一人。
也许他没有睡着,也许他等着自己走开,这样,不用说“再见”,也不用面对泪水,离别会更容易一些。
她颓然倒在床上,他又上路了。前路未卜还需走下去,人生莫测也要喘息着活下去。
文卿乐观地想:至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请了半天假,下午四点多文卿才去办公室。脸上的伤口不大,已经结痴,但是从镜子里看,好像还是有些异样。她不想让人大惊小怪地盯着自己,到时候说还是不说都尴尬。
严律师一天都没来,也不知道忙什么,业务越来越少,老头儿越来越忙,文卿奇怪他是不是真的想退休了。
路亚告诉她,上午王律师和范律师吵架了,好像是为了米倍明公司的事情。她要求范律师以律所的名义,向米倍明道歉,撤回无效的解约协议。
“有结果吗?”
“范律师不理她。不过,她说这个合同是你私下做的,要范律师——”路亚看了看里面,“开除你。”
“哦,那范律师怎么说?”
“老范说你是老严招的,开除这种事还是等老严回来再说,然后夹着包就出去了。”
“王律师呢?”
“拿着合同走了,挺匆忙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