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书馆给他占座啊!
怒火蔓延,舍友们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一个抚肩,一个拉手,一个安慰道:“心馨,别生气,不想考就找班长把名退了。”
“不退!”我狂吼,抄起书包,箭步跨出门,在宿舍走廊留下咆哮回音,“谁怕谁啊,我这就去上自习!”
作为名校的学生就应该有身为名校学生的自觉。要视图书馆为家,霸占好位置长期扎根,不能让我这种向来缺少自觉的学生轻易占到个靠窗的单桌。
趴在桌上,我长叹口气,眼睛从面前的英语课本飘向窗外的树,无聊地数起梧桐落叶。看着看着,片片黄叶就变成了长翅膀的英语单词,我伸手去抓,它们却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惨了,刚才的单词白记了,全飞走了!我坐直身子,摇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视线里出现个重影,挺眼熟。
“你醒了。”重影会说话,还有点嘲弄地意味。
我大手按在书上,定睛一看,唐逸飞不知何时坐到我对面,一边翻着本厚度堪比牛津词典的大部头,一边拿笔在本子上写写算算,眼镜被随意地放在桌上。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无精打采地架起课本,我躲在书后小声嘟囔:“哪有睁着眼睛睡觉的。”
我的心随单词飞了,根本看不进去,耳边还不时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循声望去,两位女生站在书架旁,以两本大书做掩护,不停地往我对面的瞅,又咬耳朵又掩面笑。
我从书里探出头,瞄向唐逸飞。切,不就人长得帅一点,认真学习的样子迷人一点嘛。
橘色日光透过窗,令他白皙的皮肤看起来暖洋洋的。额前碎发下的眼睛专注在书中,扑扇的睫毛好长好长。偶尔他停下笔,像在思索难题,会习惯性地蹙眉,左手食指轻点书页。贝色指甲修得很整齐,像他的人一样,干干净净,从容自若。仿佛从来不会慌张不会失措。
“学长。”我屏息压低嗓子唤他一声。
趁他抬头等我下文的时候,我轻轻挪到他身边坐下,用虔诚的目光看他,“学长,你过四级了吧?”
“你报四级考试了?”他放下笔合起书,轻声说话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像宁静夜晚电波里传来的男声,磁性醇厚。
“嗯,现在开始考,到毕业争取考过。那么多次机会,总有一次能过。”他一温柔,我特诚恳地回答。
“你就抱着这样的心态考四级?”他显然没听出我的诚恳,带种长辈的口吻责问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这样的心态才健康。”
他不再作声,默默地重新拿起笔,准备继续学习。我还没进入主题呢,直接伸手把他的右手按在桌上,努嘴指向书架边的两个女生,悄声说:
“学长别生气,公共场合一定要保持你高大英俊的形象。”
他瞟都没瞟那两女生,只看了看我按住他的手,眼睛里却有了笑意,轻声细语地问:“陶心馨,你到底想说什么?”
趁热打铁,趁他心情好转,我马上道,“如果你四级复习数据还留着,能不能给我?”
他抿唇想了想,眸子里渐渐闪现出光彩,爽快道:“好,明天晚上到我宿舍来拿。”
我忙不迭道完谢,这才想起来蒋迪没来,随口问了句。唐逸飞深看我一眼,恢复常态, “坐回去,学习!”
好好好,只要我目的达到了,你老人家说什么都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唐逸飞这么爽快答应我,肯定靠不住,有蹊跷。
降温天,北风呼啸。我一如花似玉,炙手可热的大一女生,站在男女比例五比一的T大男生宿舍楼下,哆嗦了十分钟,忍受了多少猜疑,好奇,也许还有惊艳的回眸,等来的,等来的……
“学长,要不要做得这么绝啊?”我手捧厚厚的书和试卷,吸着鼻子,满目哀怨与惆怅地看向我面前的唐逸飞。
人依旧很俊朗,微微发红的鼻尖还透着点俏皮,寒风下的笑脸蕴着暖意,语气前所未有地轻柔,
“陶心馨,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再也绷不住了,脸彻底垮下来,哀求道:“学长,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好吗?”
“陶心馨,不要算了。”他嘴一抿,作势要抢走我手里的资料。
“不要。”我侧身收紧双手,头埋进书里,只微微扬起眼睛,试图用一种撒娇小猫咪的姿态迷惑他,娇滴滴地哼唧:“学长,你就把答案给我吧。”
无辜可爱的面具下,我心底直问候他家里人。亏我刚才还夸他爱惜复习数据,连笔迹都没有,跟新的似的。再细看,厚度不对,一检查,每本书后面的答案全让他整整齐齐撕下来了。他还冠冕堂皇地说,怕我太依赖答案,起不到学习的效果。我从小到大,就靠书后答案活了,不也考上大学了嘛!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唐逸飞黑眸里闪过转瞬即逝的动摇,而后恢复如气温一样低的冷静,“等你做完了,再找我拿。”
“那多麻烦呐!”我扁着嘴抱怨,“我要是一头扎进四级复习里,不得天天找你要答案。”
“我不怕麻——”他干脆道,见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对视他,又顿住深吸口气,慢慢开口,“其实很简单。”
“什么意思?”我以为有转机,双眼放光。
他又漾开魅力十足的笑,缓缓道来:“你帮我占座,跟我一起上自习,想要答案随时给你。”
我站在凛冽风中,久久不能言语,突然想放声高歌一曲老歌——《狼》。心潮澎湃,感情饱满,“我”字还没唱出来,一只微凉的大手捂上了我的嘴。
唐逸飞竟冲我顽皮地眨眼,还该死的好看,戏谑地说,“我知道你很高兴,很激动,放在心里就好。”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进楼里,徒留我孤单,在路灯下成双。
回宿舍撂下东西,我奔至学校操场跑圈。我需要发泄愤怒吗?不全是。
白天要忙上课,忙到学生会里当小干事,心里还时时惦记着班长给我报的三千米。就算不指望拿第一,也不想输得太难看,只有抽晚上的时间练习。
今晚我状态史无前例地好,浑身跟打了鸡血似的,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觉得累,跑起来如脱缰野马停不下来。
不过我想我的面部五官一定和我狂放扭曲的心一样狰狞。数次超过身边慢跑的人之后,他们看我的表情有同情,有怜悯,有惋惜。怎么,把我当成失恋导致失心疯的可怜人啊!
经过对老教师,他们拍着我的肩膀,无比慈祥地安慰道:“孩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秉着尊老的传统,我含冤点头。
经过两女生,她们哼哧哼哧追上我,边喘气边介绍,说她们是学校心协的,问我需不需要做心理辅导。辅导个腿儿,你们才不正常呢!
最可气地经过几个男生,在我身后K歌似的高唱励志歌曲,这一圈捏着嗓子唱,“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下一圈扯着脖子唱,“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最后干脆合唱,“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彻底激发出我内心的好战因子,拳头直发痒。冲他们龇牙咧嘴地比划两下,人就夹着尾巴窜出操场。同时清退数字蠢蠢欲动,试图再开导我的好心人士!
整个世界安静了,我的手机又不识时务地响起来,掏出来一看,熟人!
“豆芽苏,有事放屁,没事挂机!”
电话那头半天没声,我能想到他一定捂着耳朵拿远手机,再看清屏幕上确实显示的是我的名字,没有拨错,才开口,“陶心馨,你吃枪药啦,这么大火气!失恋啊!”
请容许我再次强调,男女比例五比一的T大,我有大把恋爱的机会,没工夫失恋。不对,我是失恋了,是被唐逸飞那混蛋折磨地失去恋爱的时间。
我忍不住又对手机咆哮,“说正事!”
“你在哪儿?我请你喝珍珠奶茶,真有事儿请你帮忙。”苏涣淇放柔声音,语速极快地说。
“十分钟后学校西饼店见!”我口气强硬地说完挂机。
坐在温暖的西饼店沙发里,我吸着香气四溢的珍珠奶茶,被风吹僵的脸仍扭曲变形着,半天无法复原。苏涣淇几次欲开口,终因我难看的表情又憋回去,静静等待我多云转晴。
“说吧,什么事?”我搓热手揉脸,以加速面部血液流动缓解臭脸,没好气地问。
他讨好地又给我递上块蛋糕,“帮我进学生会吧。”
“你当我谁啊,想安排谁进学生会,就能安排!”我把蛋糕又推回去,不是怕吃人嘴短受贿,是怕长胖。
“最近一找你,你就在开会,肯定跟学生会的领导混得不错。”他不相信地边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