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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微微颔首,不接话,只微笑的看着他俩。
“怎么是借了?我是东西吗?”林夏听到他的话,直翻白眼,张嘴辩驳。
“人也是可以借的!”安少东得意的眉开眼笑,说完拉着她就朝外走,反正院长已经同意了。
出了院子,安少东就静了下来,哪里还有在办公室里吵闹的样子,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脚下不停踢着路边的小石头。林夏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好吱声,跟着他,一路朝前走。
“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吗?猜猜看!”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没头没脑的开了口。
“啊!”她走着走着便发起呆来,听到他说话,一时没接得上来,“不知道!”摇摇头,他们这样的人,行踪向来诡密,估计只有他们自己了解每趟出行的目的,旁的人哪能猜的到,所以她不想做无用功,省心省力!
“林夏,卓子不见了!”他停下脚步,抬头眺望远方,眼睛里透露出丝丝慌乱,
“什么?”他没像之前那盘叫自己姐,她以为自己听错,对他整句话产生怀疑,“什么不见了?”
“半个月前,我收到他寄给我的邮件,里面是份完整的规化图,我想着他是让我帮他把把关,看过后,回复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是,一个星期前,联志的帐头上多了笔巨额资金,骥子的邮箱里出现了我之前看到过的规化图,还有一封信,信的大致内容就是以联志的名义,捐助你所在的孤儿院!”他斜睨了她一眼,说的不急不缓,“之前,我们在他面前提过,你呆的孤儿院条件很简陋,他都是很敷衍的嗯两声,我们都以为他根本没听进去,其实,他早就入了心了!”
“这跟他失踪有什么关系?”半晌,她才转过弯来,心乱如麻的弱弱问一句。
“这件事,他来做再好不过,指不定还能抓住机会与你重归旧好,可是,他却拜托给了我和骥子!当我跟骥子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慌作一团到处找他,一个星期了,没有一点消息,从前,不管他去哪,我们多多少少会知道一点,这次,他谁也没说,就连他父母那边也没有消息!”他轻叹一口气,掏出烟,朝她看了过来。
“没事,你抽吧!”她口气很淡,努力掩饰心底真实的情绪,“我跟他不可能了!”
“你是不是已经这样告诉过他了!”烟盒没有打开,又被直直的塞回口袋里,语调自然而然的高了起来,
“林夏,可不可以不要总是一副全世界对不起你的样子!是,你是受了巨大的伤害,可是,你以为卓子好受吗?他不会比你痛的少!你突然消失,他疯了一样到处找,被强迫送到国外,中间还接受过心理治疗,你一走四年,他就找了四年,你以为我们会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在云城?你车祸急救,他在急救室外直接吐血晕倒,到最后了解你消失的起因经过,他根本不敢面对你,纠结了好久,终于决定让你知道一切,可是,那是他的母亲,你知道他多痛多为难吗?你以为,凭我们的本事,孟蔚林能轻易带走你,做梦!是卓子任你选择,你要走,他就放你走!他先跟他母亲闹翻,又收拾了沈家,最后天天醉生梦死,好了!现在,整个人消失不见了!林夏,你有没有心,有心的话,我求你心疼一下他!”
语气由责备到乞求,“出生在条件优渥的家庭,很多东西我们选择不了,或许别人想要要不了的东西,我们可能来的特别容易,可是有些东西,对我们来讲是奢求。说再多你也了解不了多少,算了,林夏,卓子是我们的手足,我们希望他不要有事,只要他没事,要怎么样都行!如果有他的消息,请及时通知我们!”
她点点头,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安少东说的那些是她从来都不曾知道的,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卓子交待的事情,我和骥子会按部就班的帮他进行,你不用操心,好好照顾自己!我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两个人肩并肩,都不再说话,沿着来时步伐,原路返回。
孤儿院不时有人来,各种建设人员,甚至还包括市里面的领导们,只是再没有熟人的身影。
林夏觉得自己最近的心绪变的有些奇怪,每当听到院子里响起生人的声音时,整颗心就会悬到半空,欣喜又惶恐,细细一听,分辨出来,心又会立马重重的跌回原地。
是期盼吗?不确定!
孤儿院的工程正式开工,孩子们乐的不行,很快就会有新的教室、食堂、田径场还有公寓楼了!
工程车的马达声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声,一点也不妨林夏走神,依在窗边,双臂交握抱着胸。她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姿势,卓立灼曾经说过,这是自我保护一种姿试,摆这种姿势的女人自身往往缺乏安全感。
可能吧!几乎被全世界抛弃,能够活下来已经算是万幸,从小就明白要与身边的人一起分享本就弥足珍贵的爱意。所以,当某天被某人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呵护备至,幸福的如在云端,而且那个人唯有对她才如此,那种感觉,奇妙美好,当初她想留住它,拼了性命都可以。
可是后来,她却不得不放弃,一而再的逃离。
是胆小还是懦弱?
是自卑还是自私?
林夏,你以为像只蜗牛一样,缩在小小的壳里面,将自己保护起来,就能一直安然无恙吗?
如果你不敢从壳里探出头来看一看,那么你将失去,蓝天白云,绿叶红花,甚至是整个人生!
三个月过去了,工程进展很快,新建的楼主体已经基本成形,卓立灼一直杳无信息。
好吧!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许,他在远方,一个人努力学习遗忘,再给他一些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白天也越来越长,日落时分,她陪着孩子们在院子里丢手绢,急促的刹车声,惊的她直直的坐到了地上。
“林夏!”齐骥从门口冲了进来,
林夏刚站起身,低着头拍打着衣服上沾的灰尘,听到他的声音,猛的抬头。
“骥子!”半天才挤出他的名字,可能是太意外了。
“林夏,跟我走!”他直直的拉起她就朝外面走,其它的都不说。
“去哪?”林夏被他拉的步履踉跄,伸出另一只手拖住他,急急的问,心底有很不好的预感。
“回滨城!”言简意赅,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
“为什么?”额前已经泛起细细的汗。
“卓子在医院!”他拉起安全带帮她绑上,
“他怎么了?”她噌的坐直了身子,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冷,身体突然像坠进了冰窟窿一样,抑不住的开始发抖。
“林夏,你别这样!”齐骥放下手里的安全带,毫不迟疑将她一把揽进怀里,“你别这样!”他在她耳边喃喃的安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味,他屏气凝神,能抱她一会就好,若是一直感受着她的美好,他担心他再也舍不得放开。
“他到底怎么了?”她俯在他的怀里,巨大的恐怖将她笼罩起来,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却又迫切的想知道他的情况,嘴里呜咽重复着相同的问题,“他到底怎么了?”
“现在情况还不确定,医院再帮他做最全面最彻底的检查,等我们过去了,检查结果基本就出来!”他轻抚她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些,苍白着一张脸,应该是吓坏了。那么担心,应该还是深爱着的吧!“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已经处理昏迷状态了!听那里的人说,之前吐过血!”
“他去了哪里?”这是她一直悬挂于心的问题,
“非洲!”
“他去那里做什么?”
“仁道主义援助!”
眼泪像开了闸的水,放肆的倾泻而出。援助就援助,为什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心像被刀子割着一样,生疼生疼。
“回滨城看看他吧!”齐骥轻声建议,卓立灼在回来的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中,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半昏半睡中,时不时会喊几声她的名字,所以,将人交给医院,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时间真快,一别又快半年了,她没什么太大变化,好像又瘦了些。
“应该有很多人照看他吧!”她微微的叹息,眼睛疼,现在只要哭一小会,眼睛就会酸涩酸涩的。
“我来之前,东少已经过去照看了,回来的飞机上他一直没醒过来,我不确定他的病情,想了想,又通知了他的家人!”他认真回忆了下,如实道,
“你看,他有很多人照看,不缺我一个!”她轻轻的摇头,语气很坚决,很想去看他,可是,有些人,却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算了,她就是懦弱,除了逃避还是逃避,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