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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志恒放在书桌上交叉而握的双手拇指一前一后互相打转,然而古隽诘的话一出,脸色一凝,拇指的动作戛然而止。
“你知道你的这个问题问出来的后果么?”樊志恒素来嗜血,尤其是在公事上更是爱憎分明,无人敢比。
要说后果么,他当然知道。
抽出插在裤袋里的双手,反手撑在桌面上,古隽诘含笑的眸子突然收起了笑意,一层薄冰以最快的凝结速度覆盖了他黑亮的眸子。
“伊凡是我和樊懿用血和汗一点一滴创立起来的,作为一个纵横商场三十多年的您,应该知道我们有多在乎它的成败。几张图纸或许对于您来说分文不算,但是,对于我们,以及整个公司来说那就是命!”
很少,古隽诘会用这种冻得吓死人的口吻来跟樊志恒说话,他心里很清楚在樊志恒跟前,他根本就不算一个对手,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的儿子——樊懿。
“命?!古隽诘,你今年才二十九,就来跟我说那是你的命!那我问你,AK是不是我的命?是不是整个樊家的命?你们一个小小的服装公司就想吞掉半个AK,你说你这条命是不是太昂贵了点!”
伊凡从建立起他就没有去过多关注,要不是最近发现一个成立三年的公司开始吞并别家公司,然后虎视眈眈的对准AK这块肥肉,他也不会走此一步险棋。
“不,吞掉半个AK能算昂贵么?A市最为鼎力的五家上市公司,有三家属于跨国企业,伊凡要能够全部吞下去,那才叫昂贵。”
古隽诘忽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残忍的一面,在对方逼的他退无可退的时候,他终于变身成为守护自己地盘的狼王。
幽绿的眸子泛着寒光,龇着凶狠的獠牙,呜呜的发出警告,谁侵袭他的地盘他咬谁,哪怕是养育了他十来年的养父也照样如此。
“古隽诘,你放肆!”
樊志恒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震得桌面上的茶杯杯盖铿锵地跳动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
盯着古隽诘那双馋食的眼睛,樊志恒心中默然的发出感慨:目中无人到这个地步,简直太厉害了!
他放肆么?可能吧。
一点一点的站直腰身,撑在桌面上的双手无力的收了回去,怔然地望着眼前的养父,他仿佛有种从来都不认识的感觉:“干爹,做为养子,我无权利跟你吵,但,请你考虑一下樊懿的感受,他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
养父子他就不说什么了,亲生父子不能做到如此狠绝的地步。
“图纸和合同,请您归还。我相信您知道这几笔单子对于伊凡来说有多重要。只要您能够归还,我愿意放弃AK行政总监的职务,也可以让樊懿同意不再用伊凡来威胁AK。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
古隽诘为了保全伊凡,不得已退避三舍,他和樊懿的心血不能因为一个AK而真的毁于一旦。
“你在跟我谈条件么?哼,放弃行政总监?古隽诘啊,那个行政总监你不一直都是挂的一个名义吗?有什么放弃不放弃的!”
樊志恒讽刺一笑,径直将身体靠在了老板椅的椅背上。
跟他斗,他古隽诘还嫩了点儿!
放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成了拳头,古隽诘咬唇点了点头:“我真为樊懿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悲哀。”
若说他行政总监只是挂了一个名,那么樊懿的总裁又怎么可能是实质?
现在想来,还是樊懿说的对,他爸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要不也不会用伊凡来威胁。
“那你肯定也为有我这么一个养父感到悲哀吧?”
在对伊凡下手之前,他考虑过给樊懿留一条生路,毕竟是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儿子,即使他不是他的亲生子,他也不会赶尽杀绝。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短短几个月,周边的几家公司相继倒闭吞并,AK几家合作多年的公司纷纷向伊凡投去了橄榄枝。
按照道理,伊凡做的是服装,AK主打金融,服装设计只是其中的一个分支,两家公司完全可以不用交手。
然而初生的牛犊不怕虎,非得掺一脚进来不可,作为商场上的老姜,樊志恒铁了心要让它从A市消失。
拉开抽屉,取出一份由牛皮纸包装的文件,径直将它摔在了办公桌上:“这个,你签。”
什么东西?
古隽诘好奇的皱眉,伸手拿过来,快速的打开,抽出里面的文件仔细看起来。
最前面的一份资料是他在三岁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证明,附在最后一页的是关系断绝书。
“干爹要跟我这个养子断绝关系?”他没记错的话前不久樊志恒也用断绝父子关系要挟过樊懿。
“你本来就是我的养子,断与不断,其实没多大差别。我养你到十八岁,义务尽到,你可以自由飞翔了,但我的财产,你一分……”
“那是您们樊家的财产,我没兴趣!”
既然要狠,那就都狠一点。
古隽诘拿起笔,唰唰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动作之快,看的樊志恒心往下沉了又沉。
扯开签好的第一份文件,再看第二份,偌大的黑体字折射进眼球,古隽诘的笔再也落不下去。“有问题?”第一份能够签的那么爽快,第二份不应该迟疑才对。
“转让伊凡?”这个玩笑,他樊志恒能够随便乱开么?
“对,转让之后,你,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副总裁,樊懿,仍旧可以做他的甩手总裁。”
樊志恒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他要的是伊凡的主宰权,对于行使权,他可以放手交给他们两个自己去弄。
“哈!”古隽诘像听天书一样冷笑,“抱歉,我没这个权利!”
“伊凡不是向来由你做主么?总裁把一切委托副总裁,不就包括了转让这一说么?”
“樊志恒,你做的太绝!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古隽诘丢下手里的签字笔,砰,双手狠狠地拍上了书桌桌面。
“真要说绝,我应该直接让伊凡一夜之间由10变为0,怎么从美国来的就怎么滚回美国去!”他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这东西……”
唰地,古隽诘抓起转让书递到他的跟前:“你自己去找樊懿,他同意我屁话没有!”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什么尊重尊敬都***见鬼去!
一掌将那几页A4纸拍到桌面上,古隽诘黑着一张俊脸转身就往门外走。
“古隽诘,你走了,她怎么办?”
樊志恒打定的主意不会改,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绝对不会就此算了。
墙壁上的视频电视忽然跳转了画面,一间紧闭门窗的房间里一片漆黑,一个男人拿着手电照在自己的脸上,他脸前悬挂着一只浑身长满蝇蛆的灰黑死耗子,笑得极其猥琐。
“你别过来!别过来!”黑暗里,一个模糊的黑影尖叫着往后退。
“喂,你别靠近她,你敢古隽诘会杀了你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漫漫?!罗莉?!
古隽诘清晰的听见了两个女人的声音,她们怎么会被带来?
“啊……臭男人,你别靠近我,滚开……”
白漫漫声音变了调调,听得古隽诘呼吸猛然一窒:“她是女孩子,你干嘛要吓她!”
“身为男科医生应该不会怕这些吧?嘶——看来我太高估她的胆子了。”
樊志恒抹了一把僵硬的脸庞,听着电视里的声音,笑得高深莫测:“你说用死老鼠吓她是不是太没水准了?还是算了吧,一直吓挺没劲,要不干脆点?反正你花名在外,少个女人无所谓。”
“樊、志、恒!!!”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古隽诘连名带姓的叫了樊志恒的名字。
“你用一个女孩子来威胁算什么?你不配为人父!”
他从来没想过樊志恒会有一天为了威胁自己而想出这么烂的招,要早知道漫漫会被牵连进来,他绝对不会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配不配为人父不需要你来说。行了,古隽诘,签吧,签了字,你可以带她走。”
原以为他跟那个女孩儿只是一夜*情的关系,没想到还真的不止那么简单。
樊志恒利用白漫漫来作威胁的确超出了他的预料,但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整个伊凡,那样,别说樊懿会杀了他,就连他自己也不会轻饶了自己。
“抱歉,我恐怕再度让你失望了。我跟她没多大关系。”古隽诘说的极其轻松,好似白漫漫跟他没多大关系一样。
“是么?”樊志恒嗤了一声,“你该知道这个是监控电视,声音可以传过去的,我想她大概听到了。”
什——么?!
“放了她们两个,换其他条件。”古隽诘强压心头火,棋走偏招,还是算漏了一招。
“可能我也要对你说句抱歉,办不到。”樊志恒最擅长的就是谈判。
“既然办不到,那你凭什么要我们照你说的做?樊志恒先生!”
砰!
书房大门应声而开,一身肃杀之气的男人像一尊王者矗立在门口,碧色的眸子不带半点波澜的对上了黑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