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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天追问:“到底哪个何行长?前年美国注资的那个银行行长吗?”
苏芦低低的声音:“港资那个……”
林夏天的怒气再次喷发:“苏——芦——!你要嫁那老头的话先踏过我的尸体——!!”
苏芦缩了缩头,识趣地点头了。
林夏天还有余怒,强硬地宣示着:“苏芦,你是我的女人!”
苏芦血管里有一波波甜蜜的暖流淌过,两边的脸颊都在发热,她不懂怎么掩饰这样的自己。
林夏天逼她:“给点反应!点头或者答好!”
苏芦捶他,她愿意点头,可是内心还在犹豫。
林夏天看出她的心思,对着那个梦寐以求的额头亲了好几口:“不用担心别的,放心交给我。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你!你……只要负责喜欢我就行……苏芦,当我的女人!”
苏芦深呼吸一口气,又一口气。那张真诚而恳求的脸就在眼前,苏芦无法再抗拒。他带来的悸动如此汹涌,她不知道还可以怎么压抑自己。苏芦回抱了林夏天,声音细微却是清晰的:“好……”
林夏天狂喜,一把抱起面前的女人原地旋转。十三年……他从来没有算过十三年是个什么样的概念……他只知道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从今以后,苏芦就是林夏天的女人!
夏天说:我最喜欢苏芦
林夏天和苏芦正式恋爱了。
大四的人最多的是空闲。同学们会利用空闲时间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忙出国的忙出国。只有苏芦,是空闲的人里头最空闲的。答辩的事被耽搁了,毕业变得无遥期。在别人打点前途的时间里,她只能站在原地等缓期一年的新大四。
不过,这种状态正中林夏天下怀。仗着苏芦有大把时间,他总能摆出各式各样的理由赖在苏芦身边。苏芦不喜欢回家,星期一至五的时间都留校,林夏天更是抓着这个机会在苏芦的学校外面买了一套两房的公寓,死皮赖脸地央求着苏芦跟他住在一起,也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同居。
只是这种同居关系比珍珠还要纯洁。苏芦同意同居是有严格的条件。
比如说,两人一人一个房间。不许串门。十点的门禁。不能穿着暴露。禁止抽烟喝酒。拒绝随便毛手毛脚。想要有些亲密点的动作必须征求对方的同意。
如此如此。
林夏天一一答应,诚恳点头,只要能和她多呆一会,就算让他像穆斯林妇女那样恪守自己也可以!林夏天就像一个被糖果包围的小男孩一样快乐。苏芦,就是他夜夜做梦也想拿到手里的糖果。
苏芦很疼林夏天,超乎林夏天的想象。
知道林夏天过惯少爷生活,她没舍得让他碰厨房里的活,自己包揽下打点三餐的工作,而且常常琢磨着食谱,变着法让林夏天尝新。
逐渐熟悉了林夏天吃东西的口味,他喜欢吃新鲜的肉,但是学校附近没有菜市场,超市卖的多是雪藏食品,于是苏芦就会不嫌辛苦地走两条街的路程到菜市场买新鲜肉。
发现林夏天有间歇的失眠症状,她会在他睡觉前温好一杯牛奶,逼着他喝下去,待他关了门躺在床上的时候,又会给他电话,软语哄着他睡觉。末了,还会隔着话筒给他一个晚安吻。
那阵时光,林夏天做梦也会偷笑。一呼一吸都是甜得发腻的幸福。
唯独有一点让林夏天不高兴。苏芦对他很好,可总是把他俩的关系藏着掖着。
例如,后来林夏天知道让苏芦嫁给何老头是她父亲的意思,他要出面替苏芦推掉这个荒唐的安排,但是被苏芦一口回绝。她不准林夏天出面,说事情她来处理就行。林夏天刚表达反对,还没多说几句,苏芦就黑了脸不理他。林夏天自是不敢再说不。
又例如,林夏天怕苏东才再给苏芦安排婚事,要苏芦带他回苏家公开他俩的关系,苏芦不言有他的拒绝。林夏天有气,但不敢发作,他最怕的是苏芦对他黑脸。
再例如,星期六的时候苏芦例行回苏家,林夏天要开车送她,她严词拒绝。林夏天当即问为什么,苏芦毫不含糊地讲明,她不愿意他跟苏家的人碰面。苏芦的态度非常坚决,林夏天只能隐忍。
但是在一次偶然间,林夏天发现苏东才因为贷款的事情又给苏芦安排相亲,他终于沉不住了。怒气冲冲地杀到苏家,把宣示苏芦是他林夏天的台词都打好稿了,可在见到她惊慌失措的脸色后,林夏天顿时什么词都没有。
苏家上下见到重木集团继承人竟然登门造访,均又惊又喜,忙招呼着林夏天,就差点头哈腰。可是林夏天有火,丢下一句要注资苏家的公司后转身就走。
苏家的人虽不解堂堂林氏怎么会看中苏家的项目,但是因为有了林氏的注资,苏家的公司得到有效的援救,在金融危机当前得以保命,所以再看林夏天的时候就像看救世主一样。
然而苏家上下都没法料想到,自家的第五个女儿竟然就此和救世主冷战了足足一个星期。
从这以后,林夏天尽管不乐意,但也不敢再碰苏芦的底线了。因为那个星期里,带给林夏天的是在地狱里走遍十八层的痛苦和煎熬。她让他藏着,那就藏着吧。她要像偷情一样和他恋爱,那就偷情着恋爱吧。
只要能留她在身边,林夏天什么都愿了。
星期一至五,是林夏天最快乐的日子。
林夏天一般早上五点多就会醒来。苏芦通常七点多才会起床。
在她起床前,林夏天并不急着起来。他会打开自己的钱夹,满眼眷恋地瞅着相片中的女孩。那是午后的一刻,阳光慵懒,女孩正趴在课桌上熟睡。乌黑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她半张脸蛋,却遮不住脸上安谧甜美的睡相。这个画面是林夏天过去五年里唯一的精神慰藉。他每个清晨睁开眼第一刻都要对着这张相片轻轻说一声早。似乎这种行为有点偏常,有点怪异,但这是林夏天的一个小习惯。不甚经意,却无法戒掉。
林夏天抱着钱夹傻笑,想着隔壁房间里的女孩此刻也定是这样安谧甜美地睡着。
七点过后,苏芦起床。收拾整理后走进林夏天的房间喊他起床。这是林夏天自己交代的,他要她什么时候醒来就什么时候叫醒他。他的房门没有关,苏芦不用费劲就能看穿林夏天的心思,他巴不得她常进他的房间。
苏芦觉得其实林夏天是挺浅睡的一个人,有时深夜她醒来倒杯水喝,步子很轻,但他还是会醒过来顶着一头鸟巢跟出来查看。明明都这么浅睡了,苏芦搞不懂为什么每天喊他起床要那么费劲。
“林夏天,起床!”苏芦瞥着这个睡得跟被子扭麻花似的男人。
林夏天无意识地又卷了一圈被子,脸埋进枕头里:“奶奶……别吵……”
苏芦恶汗,提腿就给他屁股一记:“你的头!我是苏芦!”
林夏天像是半梦半醒之间,抓住横踢过来的腿,当被子一样的卷,嘴里梦呓:“苏芦……我最喜欢苏芦……”
苏芦被扯住腿,重心不稳倒在他身上,嚷:“放手,林夏天,我那是腿不是被子,再卷就折啦!”
林夏天像是听进去了,没再缠着苏芦的腿来卷,而是缠上了跌在他身上的身躯。双手一抱,两条腿一缠,就把苏芦整个人牢牢嵌在怀里。他还把脸蹭着苏芦的脸:“苏芦……是我老婆……”
苏芦一大早就被人吃尽豆腐,还这么个不雅姿势,当然急着挣开他。用力小了,挣不开。用力大了,往往就把他弄醒。
而他惺忪地睁开眼那一刻,是苏芦最窘的一刻。因为他说:“厄……苏芦……早。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苏芦对着这个刚醒来的男人真的百口莫辩。
这时候的林夏天会清醒得很快,马上张大嘴巴吻她,一边说:“主动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苏芦含冤,四下避开他的嘴巴:“你一大早就耍流氓,把你的血盆大口收起来!”
林夏天笑开了:“你们女人喜欢欲拒还迎,我就知道!都爬上我的床了还害什么羞?不过我喜欢!”说罢重重地在苏芦唇上偷香。
早上的男人最是养精蓄锐的状态,苏芦敌不过林夏天的力气,只得惨兮兮地被吃了一遍又一遍的豆腐,直到他吃够了,她才能稍微喘上一口气。
如此这样,苏芦每天早上光喊林夏天起床就费了好大一截HP。
然而,折腾了几个早上,苏芦渐渐发现不对劲。
这天早上如常进林夏天的房间叫他醒来。他如常的缠上她,如常的喊她老婆,如常的在她唇上亲着。
苏芦少了挣扎,任着他的嘴乱亲,也任着他的手乱摸。
末尾,苏芦还温柔地抱着林夏天的头,在他耳边轻轻的问:“我帮你脱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