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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点点头,像根本就没有昨晚那回事。于是成功的将池小墨又骗回了车上,倒也不算骗她,苏玉秋确实是回来了。
车奔驰在苍茫的夜色中,她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影,陡然想起昨晚睡觉时是锁了门的,冷然是怎么进到屋子里的呢?
伸出指尖在敲打着一旁的车窗,内心挣扎很久还是忍不住问:“你昨天是怎么到我屋子里的?”
冷然长睫一颤,像展翅欲飞的蝴蝶翩跹起舞:“你阳台门没锁,爬阳台过去的。”末了噙着如三月暖风一般的柔和目光细声叮嘱,“晚上睡觉时记得锁好门窗,别整天迷迷糊糊地。”
后面那一句她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被吓得一身冷汗,二楼虽然不算高,要人命也不是难事,他难道就不知道危险吗?
“你疯了是不是?命贱不要这么死,省得沾我一身腥。”她是吼回去的,却瞬间急红了眼眶,忙别过头看向窗外。
冷然唇角的弧度越发明显,沉默着没再开口。信息精准收到:她很关心他。
苏玉秋原本是拟定最迟晚上六点到家,这样还能陪老人吃顿饭,但转机过程中延机,便拖到了现在。
池小墨一把窝在苏玉秋怀中,抽抽搭搭的红了眼眶,抬头心疼道:“黑了,瘦了,也憔悴了!”
苏玉秋摸摸她细软的发丝:“傻孩子,我已经三十六七了,能不比以前老么?倒是你,还是走时的模样,一点没变。”
转头望向冷然道:“他们情况都还好吧!”
冷然接过苏玉秋的行李点点头,一行三人往大厅外走,池小墨紧紧拽着苏玉秋,想给她更多的温暖,却在听到她和冷然的交谈中释怀。
原来苏玉秋早已从当年的事情中走出来了,她们的情况不一样,她还有全世界,只是没了冷然。而苏玉秋是失去全世界之后又得回了全世界。
因上班时间临近,她和冷然将苏玉秋送回家后就赶去医院了。陈怡见他们同时进来时别过落寞的脸,她刚到医院就听别人说他们离好事不远了。
可她不愿意相信,现在亲眼看见当事人后心里面更是堵得慌。
“冷老师,今天晚值班没有病人……”
冷然额头轻点,侧身换好白大褂道:“那你先去休息室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陈怡嘴唇张合好几次最后却保持沉默,耷拉着脑袋往休息室走去,到值班室门前回头凝视着他低头翻阅病历伟岸的背影,委屈感更甚。瞥了眼正穿白大褂的池小墨,怨恨狂卷袭来压倒理智。
没病人的时候值班基本上就有两种可能:一是等病人;二是睡觉。
池小墨醒的迟,也要等沈纱沈醉,便翻阅历年年较为棘手的案例。冷然拿了张纸唰唰写下几个字母,隐没狐狸般狡黠的表情挪到她身旁的办公桌上将纸递到她面前。
问:“小墨,这个怎么读的?”
她从病历中挪到小小的纸片上,上面写着:lchliebedich。
她眉头一皱,不悦道:“你问这个干嘛?”
冷然一脸无辜:“别人说学德语就要从这句话开始。”
她直接漠视冷然脸上表情:“那就别学了。”
冷然也不恼,也静静坐在一旁写病历,眉头却微蹙,lchliebedich是德语中的‘我爱你’,小墨的无视并不在他掌控范围内,这次计划完败。
低头冥想中时听闻有人敲门,抬头见沈醉和漂亮女人站在门前,脸色更要沉了几分。
池小墨和他的心情截然不同,高兴地挥挥手,起身从别的办公桌旁搬过凳子放在她身边,雀跃道:“来来来!坐这边来。”
沈纱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落座在她身旁,凑上去小声问道:“怎么还有其他医生啊?”
“你不会单纯的以为就我一个人值班吧?”她环顾值班室,李锦潘雪的脖子伸得老长,郑东更夸张,一个劲地掏耳屎。
沈醉悄无声息的保温盒搁在桌上,和她对视时带着难以隐藏的笑意,这些年的相处让她几乎第一时刻读懂了沈醉浅含的意思:“这是纱纱亲手做的,好自为之。”
盯着暖色调的保温盒一个寒噤,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求救,沈醉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冷然揣进白大褂中的拳头攥得越来越紧,努力让忽视方才两人的‘眉来眼去’,起身扬起笑蓦然伸手:“你好,我叫冷然。”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师生文,编编说这类文在是冷门,捂脸,亲们去给四爷捧捧场吧,坑品保证啊
正文 第91章
沈醉仍然是如沐春风的笑意;和冷然交握双手表示友好:“沈醉;上次签合同时见过。”
“嗯;印象深刻。”其实那天他除了知道他叫沈醉,周夏和他具体谈了什么压根就没印象;只是知道他曾经是池小墨丈夫。
交握的手松开;沈醉没事人一样坐在沈纱旁边噙着温和的笑听她们姐妹之间的谈话。
沈纱:“你生日过后我们就回波恩。”
“还有一个多月;那这些天准备去哪里玩?”
“不麻烦你;我和沈醉自由安排。倒是你,自己注意点;回来后感冒没有?”
池小墨摇摇头:“没有感冒过。”想来也怪,在波恩时常感冒发烧,回来倒没感冒过。
对于她常感冒这件事;沈纱是既心疼又好笑,一个学医的浑身是病,变个天都能把自己整进医院的灾难体质医生。
沈纱抬眼见潘雪他们的眼睛都放光的盯着她们,偏头细声道:“你同事怎么都怪怪的。”
池小墨轻咳两声示意他们收敛点,却没收到明显效果:“不要管他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沈纱收了心思放在保温盒上,笑靥如花的打开保温盒给她闻,自豪道:“这可是我煲的你最喜欢喝的山药排骨汤,可费时间了,你一定要喝完啊。”
池小墨盯着漆黑一片的汤水,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沈纱一脸兴奋的表情,肯定是沈醉说好喝了的。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个……那个……等会儿再喝吧!我们难得时间一致,多聊会……”
沈纱偏头凝视着她身侧的纸片,绕过她拿到手,喃喃道:“这是你写的吗?”字体和小墨的有些神似,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这个字像辽阔的北地,苍劲有力,而她的则带着江南山水的柔情隽秀。
明明跟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她却骤然红了脸颊,不自然道:“不是。”
沈纱看着纸片念出声:“ichliebedich。”(音译:yixilibedixi我爱你)
她脸颊温度越发高了,只沉默着不吭声。
沈醉别有深意的落在她胭脂红的脸颊上,而后道:“要是觉得在这边不适应了告诉我就好,我给你安排回去的事情。”
池小墨一头雾水,回去哪里?她还未问出口冷然彻底破功了,拍案而起,怒火腾腾的沉声道:“不需要,你自己管好自己就可以了。”都已经是前夫了还想挖墙脚?
沈醉轻笑逸出声:“为什么和我没关系,别忘了我曾经可是小墨老公。”
冷然真想拿把手术刀把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块,这还真是他见过最不要脸最讨人厌的:“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虽是过去式,以前也是最亲密无间的两人,这点忙和我们曾经的关系简直是微不足道。”他和小墨结婚也算是一个超级乌龙,两人根本没有关系,他只是单纯的想看眼前这个男人的反应而已。
冷然怒极反笑,纤长的指理了理毫无褶皱的白大褂:“那还真是对不住了,去不去德国得问她自己了。”
他虽盛怒却没有失去理智,这不是他们比关系的时候,以池小墨迷糊的性格随时可能拆台,他此刻唯一能拿捏准确的就是她舍不得这片故土和家人。
她已经很努力的在消化两人之间的信息了,却还是跟丢了,半晌才明白,不解道:“谁说我要去德国了?”
她说完这句话冷然才稳稳的将心放进心房里霎时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有体现得格外得意,因为一个拥有现女友了的前夫这样大剌剌的挑衅他,目的不明。
沈醉神色不变,伸手将沈纱细软的指拢入宽大的掌中,对于冷然的表现甚至满意。也从另一个角度告诉冷然,他虽然已经有女友了,不会觊觎池小墨,可却完全可以左右她的决定,你好自为之。
冷然浑身一震,没想到这单单只是个试探而已,他忽然庆幸对面那外表温润毫无杀伤力的男子和他不是敌对,不然是个伤脑筋的劲敌。
门外哒哒的全是紊乱的脚步声,电话铃声响彻值班室,冷然毫不犹豫接起电话,应声后挂点电话。
“准备麻醉测试和手术……”说完率先走出值班室,潘雪李锦等人也敛了八卦心思严肃的跟上去。
池小墨说:“我这一时半会估计没时间了,很晚了,你们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