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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以为自己要一直这般麻木得仿佛心死般沉寂下去的时候,他却听到了一声清晰的呼喊,“二哥。”
“楚楚!”袁毅的心猛地被撕开,脱离了麻木后便是一阵痛到窒息的感觉,可他却狂喜起来,扑到床边抓住了女孩的小手。
“二哥……二哥……”可是床上的女孩并不像袁毅以为的那样醒过来了,她只是一遍遍地喊着他,那样无助地低喊着,小手也握得越来越紧,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她喊:“二哥……二哥,楚楚好痛……二哥……”
袁毅全身僵硬,一股剧痛在胸口堆积,然后,他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洒在了白色的被褥上,一抹殷红挂在嘴角,还不断有新的血液从嘴里流出来。
“不痛,楚楚乖,醒过来就不痛了,楚楚醒过来看看二哥好不好?”袁毅咽下还要涌上来的铁锈味的鲜血,搂着女孩,眼眶酸楚,然后任由眼泪模糊了眼睛,慢慢流下,滴在女孩的脸上,湿了一片。一个如此坚忍的男人,竟然哭了。
他想代替她痛,甚至代替她死,他听到她说痛,更是心疼得恨不得死过去。
容华的手紧紧抓着袁毅的手,骨节都发白了,可力气却还是很小,突然,她松开了手,滑下了男人的大手,不动了。呢喃没有了,手指的动作也没了,整个房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袁毅愣了一秒钟,脑子轰一声炸开了,大喊:“楚楚?楚楚!”
他瞪大了眼睛,整个眼眶几乎冲血,他慌忙打开门冲着外面呼喊,要大夫进来。这样子的他,哪里还有平日的威严和阴沉可言,这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害怕失去爱人的男人罢了。
听到二少爷的喊声,本就在门口待命的医生大夫们忙涌了进来,老先生立马被众人推了出来,他扭头瞪了几个家伙一眼,然后被袁毅拎着到了床前。他检查了下容华的眼睛和脖子,又把了脉。
“快!把下面熬着的人参汤拿过来!”老先生突然也大喊了起来,原来容华现在的情况突然恶化了,他焦急地说,只恨那人参汤还没有完全煮好。
“怎么回事?”袁烨是把容华放在了袁绍的房间里,他刚才在隔壁袁毅的房间和袁林说话,但房门一直开着,听到了袁毅的呼喊就马上过来了。
“家主,大小姐的情况突然不好了,可是那百年野山参还没有完全煮好,药材还没加进去呢!”老先生急得团团转,很多珍贵的药材都已经到位,但都没有放入人参汤里面呢,根本没有太大的效果啊!
袁烨听了他的意思,忙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拿来了一个黑色的锦盒,“这个可以用吗?”
老先生拿过来打开一看,抽口气就狂喜着说:“可以可以!至少三千年的老参,当然可以!”他根本不知道袁烨竟然还有这么珍贵的山参,这下子要续着大小姐的命是完全不用担心了,只是能不能醒过来,还是问题啊。
他心里头可惜这么一个绝世的天才竟然就这么没了,但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内劲算什么,武力算什么,只要人活着就行啊。
有了这千年山参,他忙吩咐几个大夫继续熬药,又让几个西医给容华打吊针,然后去房间的一角处理山参。
袁烨不让任何人接手,把处理好的老参切片放进了容华的嘴里,他哄着,就好像女儿还是清醒的一样:“楚楚乖,来,含着,味道一定不好,可楚楚要乖啊。”
几个留在房里待命的大夫和医生哪里见过这样的袁烨,这可是他们的家主,他们的大将军啊,这般小心翼翼的,脆弱的袁烨,怎么可能会有呢?可事实却真是如此,他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天神一般的家主、将军搂着他视如生命的女儿,一遍遍地轻声细语地哄着,疼着。
柳芸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不好受,可她的丈夫更痛苦。要是容华真的没了,她的丈夫可还怎么活?她哭着,眼角突然瞥见了床上的血迹,心中一惊,还以为是楚楚吐出来的,可视线一转,却发现二儿子的嘴角流着血。
她惊呼起来,跑到了儿子身边,“小毅你怎么了?啊?快过来给二少爷看看!”后面一句是跟大夫说的。
“没事。”袁毅摇头,声音低沉得可怕,其中一个大夫甚至都有些退怯不敢上前给二少把脉了。但在主母的瞪视下,他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
“二少爷这是郁结在心,情绪激动吐得血,我下去给二少爷熬点药喝了就行。”大夫说。
郁结在心,谁听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柳芸更是心痛,儿子女儿,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袁毅摇头,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看着他心爱的女人,痛也好,苦也好,让他有点知觉吧。
可柳芸不能不管,她已经不能再承受第二个孩子出事了。大夫当然听主母的,转身下楼去熬药,出了门他又摇了摇头,唉,这大小姐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主母抛弃形象大哭大嚷,家主变得这般脆弱悲伤,二少也因此吐了血。那小少爷估计也不好过,瞧瞧那双白嫩的手啊,都抓得出血了。
袁林站在一边,看着房里的家人,然后又定睛在了容华的身上,女孩的小脸被她的父亲挡着,但他知道,她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总是呢喃了,她的病更重了。
想着,他悄声离开房间,下了楼。
“小少爷,您的手要包扎一下吗?”在楼下的医生看见三少走下来,又发现了他的手正在流血,便出了声。
袁林的脚步一顿,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打开门坐上车就走了。
他去的正是柳家大宅。
柳宅门口的下人给他开了门,他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匆忙往主屋赶,路上遇到了舅舅等人他也不打招呼,一门心思地跑。
“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柳青衫正和大哥柳青棠坐在院子里喝茶,见袁林竟然不顾形象跑过去,不禁咂了咂舌。
“谁知道。”柳青棠喝了口茶,说:“不过看他脸色不好,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他应该只来找母亲的。”母亲艾思恩最疼爱的就是袁林这个小孙子,大家都知道。
这边两人猜测着,那边艾思恩·古德听了袁林的话,却一个字不说。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美丽的金发披散在脑后,一点也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她的手指涂着美丽的豆蔻,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婆?”袁林不知道为什么艾思恩突然沉默了,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他想起了父亲说的那句话“她厌恶Pansy,不喜欢楚楚,她不会管这件事情的。”难道,外婆真的会见死不救?
“如果我说,我救不了她呢?”正当袁林胡思乱想的时候,艾思恩开了口,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袁林如坠冰窖。
“怎么会?外婆一定有办法的,对吗?”袁林握紧了拳头,开始盘算另一个禁忌的办法,如果,如果真的没办法救她的话,那他就用那个方法……
“别做梦了。”艾思恩哪里看不出他的想法,冷笑一声,道:“她的体质决定了你永远都不可能把她变成我们的同类。”顿了顿,她又残忍地说,“当然,我不介意你吸光她所有的鲜血。”
没错,她们是血族,某些人口中的,卑鄙无耻肮脏的吸血鬼。
而她艾思恩更是古老血族中的贵族古德家族的直系小姐,只是当年爱上了柳正这样一个普通人,这才放弃了一切漂洋过海跟着他过起了普通生活。现在,她的孩子中只有柳青衫和袁林继承了她的血脉。袁林的天赋更好,他甚至继承了艾思恩父亲的一部分血统,在将来能够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说不定就能统领古德家族。
所以,她不能让一个楚容华毁了袁林。
“为什么?”袁林觉得自己今天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真相,可他依旧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只要是关于容华的,他都想知道。
“你真想知道?”艾思恩淡淡地看了一眼,见到他手心的伤痕,便不悦地冷哼了一声,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手拿过来抹了一下,伤痕便无影无踪了。
半个小时后,袁林走出了艾思恩的房门,他抬头看着不远处那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如火如血的红,慢慢笑了,可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张优雅俊秀的脸上,带着不舍和痛苦。
袁林走后,柳青衫来到了艾思恩的门前,艾思恩此时也走了出来。
“母亲。”柳青衫喊了一声,然后看了一旁盛开的黑色玫瑰花,问:“蔷薇和玫瑰,明明是那样相像的花朵。为什么就不能共存呢?为什么它们……永远没有相爱的资格?”
“青衫,这就是命运,你和Pansy在一起不会有好接过。”艾思恩说:“而且,你也知道她不爱你。”
“您怎么就知道她不会爱我呢?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如果不是你阻止,说不定就是我和她在一起呢?”柳青衫说,突然又笑了,是自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