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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郝宝宝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纳闷,准女婿还没上门呢,怎么未来婆婆就来了? 就给郝乐意打了个电话,随口问了几句,知道她和马跃已经和好了,才舒了一口气,又跟她说田桂花要过来,也不知她来干吗。
关于马光远夫妻逼马腾飞结婚的事,马跃多少说了点,郝乐意就大体说了说,又叮嘱郝宝宝。这事,不管马光远夫妻怎么逼,咱是女方家庭,不能配合他们上赶着,要不然,你现在讨了人家的欢心,等把婚一结,人家多少还是会看轻你的。因为你表现得巴不得立马嫁过去啊,知道吗?
郝宝宝说知道了,知道了田桂花的来意她心里就有了底,就窃窃地笑了一下,正忙着擦桌子抹凳子的贾秋芬就喝了她一嗓子,“就知道傻笑,还不赶紧帮我收拾收拾!”
郝宝宝拿着抹布四处瞎蹭,贾秋芬收拾得差不多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宝宝,刚和你姐说谁离婚不离婚的?”
“我姐。”
贾秋芬脸色瞬间就呆住了,“你姐要离婚?”
郝宝宝撅嘴嗯了一声才说:“现在好了,又不离了。”
贾秋芬急捞捞地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抹布,“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日子也过得好好的,这是因为啥呢?”
郝宝宝顿了一下,心想反正他俩已经和好不离了,就把马跃出轨被发现的事说了一遍。贾秋芬一**就墩在了凳子上,眼泪刷刷地下来了,“你姐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04
郝乐意刚放下电话,徐一格就匆匆闯了进来,也不说话,从饮水机下摸出一次性杯子,接水喝了几大口,然后含了一嘴巴水,腮鼓得像偷了满嘴花生的仓鼠一样,瞪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郝乐意。
尽管郝乐意对她风一阵雨一阵的脾气比较了解,可还是让她看得发毛了,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好笑了笑,从电脑上拔下U盘,举了举,表示要出去一下。徐一格这才把水咽下去说:“郝园长,想和你商量个事。”
连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幼儿园到底归谁的事。虽然幼儿园最终的归属权和郝乐意说了不算,可她还是坐下了,毕竟她是这家幼儿园的园长。
“我是个直接的人。”
郝乐意笑笑说:“知道。”
“杨林的儿子全家要移民走了。”
“知道的,听您说过好多次了。”
“我妈去世以后,所有首饰都不见了。杨林说这几年生意不好做,把家里的存款赔光了,你相信吗?”
郝乐意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她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我不信!”徐一格斩钉截铁,“杨林把存款转移他儿子那儿去了,要不然,他儿子怎么可能投资移民?人还没过去呢,那边农场、别墅全买下了。他儿子就开了个破运输公司,这几年运输市场不好,他一个车队赔到最后就剩三辆车,他拿什么投资移民?”
郝乐意没吭声,继续等她下文,反正她不是法官,徐一格和她说这些,无非是铺垫,以试图从她这里讨一些道义上的声援。可郝乐意不是小孩子,不会不明就里地只凭着只言片语,就乱断是非曲直,所以,她只是微微地笑着,一副等她下文的样子。
“郝园长,我妈对你好吧?”
“非常好,徐小姐,您别叫我郝园长,叫我郝乐意就行。”郝乐意不喜欢徐一格的咄咄逼人,她这么问本身就带有了一定的胁迫性,接下来,她肯定是直奔目标。犹豫再三,郝乐意决定不回避,但要让徐一格知道自己是个有原则的人,她和苏漫的感情是用来珍惜而不是利用的,就慢慢说,“在我最难的时候认识了苏园长,她是我的贵人也是我的恩人,相当于我半个母亲。”
徐一格就放松地笑了,“怪不得我妈说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呢。”
郝乐意和徐一格,不要说感情,连交情都没有,最多是个熟人而已,平常徐一格是个以损人为乐的人,今天居然毫不节约地恭维自己,肯定有目的。就苏漫的家底而言,能让徐一格一反常态地放低姿态恭维别人,肯定不是小事。就淡淡笑着说:“徐小姐,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我们不用绕圈子,我能做的我肯定会帮忙。”
“这么说吧,我妈去世了,杨林欺负我这没爹没妈的孩子,把家产全部转移到他儿子名下了。”
“是吗……”郝乐意和杨林见面的机会不多,但听苏漫说过,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如果金钱和家人感情让他二选其一,他肯定选家人感情,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要这些本不想要的门面房抵账给苏漫开幼儿园。
“郝乐意,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妈吗?”见郝乐意并没有利落地肯定附和她的话,徐一格不高兴了,“我能骗你吗?”
郝乐意礼貌性地笑了一下说:“觉得有点意外。”
徐一格一副隐忍的样子,“现在,就剩这幼儿园了。”说着,溜达到窗口,探头往外打量了一眼,“如果这幼儿园是现金或者是金条的话,早就没我的份了,可惜,这金条太大了,他们的口袋藏不住。”徐一格依在窗子上,看着她,“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和杨林谈判。”
“结果呢?”郝乐意问。
“结果就是……”徐一格顿了一会儿,看着郝乐意,皱着鼻子冷笑,“杨林想跟我玩阴的,切!也不瞧瞧姑奶奶我是谁!”
郝乐意没吭声。
“杨林说,我妈生前有话,这幼儿园是她毕生的心血,就算她没了也要办下去,不能作为遗产分割。他的意思是我和他以及他儿子,是这幼儿园共同的股东,聘请你做CEO,说白了,园长还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妈有个痴人说梦的理想,要把这幼儿园办成美国长青藤大学那样的名牌幼儿园,我妈相信你有这能力。”
刹那间,郝乐意的眼睛潮湿了,其实,这也是她的理想。闲来没事时和苏漫聊幼儿园的未来,经常兴致勃勃地相互鼓劲,一定要把格林幼儿园办成美国长青藤大学那样的名牌,让每一个从格林幼儿园毕业的孩子,以在格林度过了肆无忌惮的幼儿时光为荣。
“别激动,更高兴的还在后面呢。”徐一格声音有点冷,“为了让CEO尽心尽力,董事会通常都会给CEO股份的,杨林动员大家一共匀出15%的股份给你。”
“不用,真的不需要,幼儿园又不是不发我工资。”
“我还没说完呢。”徐一格攥着杯子走到写字桌边,趴在写字桌上,小声说,“郝乐意,不看别的,看在我妈对你的感情上,你也得帮我。”
郝乐意一愣:“帮什么?”
“能挖走的家产他们都已经挖走了,这幼儿园是我妈辛苦筹建的,我不想和他们共享。”
“可……徐小姐,其实幼儿园最值钱的是房子,房子是杨先生顶账顶来的。”
“但是,在我妈名下。”
郝乐意明白,这一千多平米的门面房在谁名下一点也不重要,是夫妻共同财产。本想说来着,可一看徐一格一副虎视眈眈、誓不罢休的样子,遂作罢了。
“杨林说如果你答应他的条件,继续做下去的话,事情就这么定了。”
郝乐意点了一下头,又一想,不对,这不是徐一格的目的。
果然,徐一格说:“郝乐意,我估计杨林快来找你了。实话实说吧,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让你别答应。”
“为什么?”
“杨林的儿子一家的移民手续已经办好了,马上就走。如果你不答应,幼儿园也就办不下去了,要么盘出去,要么关张卖房子,他说如果走到这一步,他就不坚持我妈的心愿了,把属于他的那份也无偿给我,他也会劝儿子放弃他应得的那部分。也就是说,幼儿园就全归我了。”
“然后呢?”郝乐意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徐一格笑,故意拖着长腔说:“其实呢……他还是不了解我,这个地方开酒店搞门面铺子都蹩脚得很,根本就进不来客。是商用却没商用房的价值,卖也卖不上价钱,只能继续办幼儿园,CEO还是你,虽然我没我妈那么欣赏你,但是我相信,在办幼儿园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呢,做董事长。”
以前,郝乐意只知道徐一格刁蛮,没承想她有这么深的心机,就对她所说的一切产生了怀疑。她犹疑了一下说:“徐小姐,如果我不答应你呢?”
“你会答应的。”徐一格笃定地笑着。
“为什么?”
“因为我会比杨林多给你5%的股份,这是你帮我应得的报酬。”
“可你这是在让我帮你欺骗一个想履行亡妻心愿的老人。”
“我希望你这么说不是为了和我讨价还价,我比杨林多给你10%。”徐一格冷峻地看着她,“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
“徐小姐,你误会了,我对价钱不感兴趣,只是忠于自己的内心。”郝乐意也不亢不卑。
“郝乐意,你可以不答应我,但是你千万别忘了,我是董事长。”
“如果杨先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