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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墨嘴角轻挑,露出一丝笑:“你在外面一向肆无忌惮惯了,还会怕一个冤家吗?”
孟行想想这倒也是,自己没理由惧怕一个丫头片子。无论如何,在这场看起来带点谋逆性质的棋局中,即使她是临时圈养的小卒,也保不准有吃帅的作用。
陈墨抬起手腕瞄了眼手表,时间不早,政府部门早已下班,即使事情办不完,也该过来了。
放她一个人在外面行事,他是存了怎样的心思,安小草自然不得而知,但似乎无形中有什么,将他们紧紧拴在一处。
她想起医院ICU前忙乱中签的协议,上面的文字她一扫而过,如今记忆中早就模糊,忘记到底写了什么。
她是不在乎承诺的人,出尔反尔、谎话满篇才是她的特色,但奶奶在医院,她没有办法干脆利落的甩手走人。
暮色降临,忙碌一天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李冉拉着她银行,事务所,工商银行连轴转,滴溜溜陀螺般。
无疑,她的学习能力很强,从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来的镇定自若,连李冉也不由觉得,这个女孩,适应环境的速度出奇得快,又机灵的挺讨人喜欢,渐渐收起了轻视的心。
李冉是个熟手,做事情有条不紊,一天下来,计划倒也完成个七七八八。
“小安。”熟络后,称呼也变得亲切起来,“后面的事情要慢慢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安小草客气的摇摇头:“李姐,你也累了一天,就不麻烦你了。”
李冉微微一笑,“那好,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安小草挥手再见,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拉上外衣的帽子,从衣袋里掏出口罩带上,转身朝车站走去。不管如何,只要在外面,她总是小心翼翼,藏匿似乎是一种习惯。
她知道,刘达那些人,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一旦遇到,后果不堪设想。
也许,她应该把这事情告诉陈墨,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她不是想求他为自己摆平事情,而是害怕有天自己突然失踪,他会中断奶奶的医药费。
安小草对城市的交通路网非常熟稔,这归功于她那些盯梢的日日夜夜,如果这个领域也有“劳模”奖,她自嘲的觉得非她莫属。
倒了一班车,她来到陈墨所说的酒吧,兜里不是没有钱挡车,可是节约也是一种习惯,很可怕。
六站以下纯走路,能坐一块的公交就不坐买票的中巴。
她太了解没有钱的日子,那种深入骨髓的彷徨。
安小草自小就知道钱的重要性,用各种手段赚取的金钱,从来都不曾让她有安全感,它们总是和她无缘,拥有不了多久,就会飘荡到别人的口袋。
她在酒吧前深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在肺部打了个回旋,带着几丝郁闷呼出去。伸手推门,门上拴着的迎客铃铛摇晃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吧放着轻音乐,傍晚时分,客人并不多,零零散散。她环视一周,很快发现目标,朝前走去,步伐开始有些踟蹰,但很快坚定起来。
*** *** ***
“小姐,请问要点什么?”酒保彬彬有礼。
“有吃的吗?”安小草也不理身边脸色尴尬的‘熟人’,拉开陈墨身边的座椅,随意的坐下。
她是真的饥肠辘辘。
陈墨微微一笑,转向酒保,“来一份三明治。”说完将桌面上的柠檬水朝她面前推了推,安小草倒也不客气,抓起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孟行摸摸鼻子,有点不自在。陈墨朝后一靠,露出空隙让他俩直接面对面,孟行悻悻地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三个人僵着没谁肯先开口说话,不多会儿,食物上来,小草抓起,看着孟行像透明人般,自顾自得狼吞虎咽起来,样子十分凶神恶煞。孟行不由觉得这妞肯定臆想着把自己也拆分入肚。
厚颜无耻是他的一贯行为,打了个寒战后,倒也没皮没脸的笑起来,“倪婕——”他故意拖长调,“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她一眼瞪过去,灯光下的眸子亮晶晶,伸手出手背擦擦嘴角,也不理他,孟行自讨了个没趣。但瞅了眼陈墨,终是拉下脸,“好妹子,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原谅我吧。”
孟行自认为这世界上比不要脸,他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不料遇到安小草,倒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我谢谢你从前对我的‘照顾’,我感激的五体投地,永生难忘。”她眉毛一挑,肚子里仅有的几个成语说的挺顺溜。
“喂!是你先骗我在先好不好!瞎掰个名字都占人便宜,又耍花枪诈赌,还不许别人打击报复一下了?我都诚心道歉了!”孟行眼睛睁大,小脾气也上来了。
只听她嗤笑一声,甩了句大众名言,“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一向伶牙俐齿的孟行瞬间被打击了。
陈墨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们两人唇枪舌战,突然觉得这些时日堆积在心上的沉闷一扫而光,不知为何,心情大好。
“小五,她真名叫安乐,以后就叫乐乐吧。”
安小草一愣,她的名字,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从人嘴里温柔的叫出,那还是奶奶尚未完全失去记忆,拉着她的手流泪,“乐乐,傻孩子,把我送到收容所吧,横竖过不去的关,不要再糟蹋钱了。”
“乐乐,苦命的孩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乐乐,我的亲孙女。”
“乐乐……”
她的手指扣起来,捏的拳头有点发胀。
抬头看着陈墨,他双目如星,脸上是平淡自若的微笑,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彷佛从云端走下来,平视的姿态看着自己。
她摇摇头,见鬼,不就是一个破名字吗,她神经了,才有这样荒谬的错觉。
她的晃神没有逃过陈墨的眼睛,他伸手,却不知道着落点,她的双手在膝盖上紧握,指节微微发白,他的手半路转弯,落在扶手上。
孟行咳嗽了两声,陈墨收敛了目光。
“从今天开始,我们算得上一路人,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吧。”口气颇有些家长的风范,安小草低下头。
说不记恨怎么可能,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再抬首,已经是一脸不在乎的微笑,她伸出手,孟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呆。
陈墨半路截住她的手,握在掌中。
“小五,我们先走了。”说完拉着她站起来,临走扭头丢下一句,“你继续发呆吧,酒钱你买单。”
弱点
暮色深沉,万家灯火星星般闪亮,林立的高楼大厦,霓虹璀璨,在黑夜中散发着各色的光。
陈墨带着安小草并没有直接回公寓,先去一家熟悉的餐厅,点了几个清淡的菜。
这辈子对安小草而言,如果说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是没钱,二是挨饿,归拢到一处,没钱自然会挨饿,挨饿也是因为没钱。
吃饱喝足浑身发暖,和陈墨独处的紧张早已消散,这点她觉得自己挺没出息,也是,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偏偏她两样都占齐全了。
回到公寓,陈墨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橘色的暖光照的冷色系的房间,别样的温馨,安小草没有力气注意这些细节的东西,她奔波了整日,虽不如在医院身心煎熬,也浑身疲乏。
但明显,陈墨并无让她好好休息的意思。
“今天,感觉如何?”他脱去外套随意坐下来,沙发绵软。
安小草歪着脑袋在沙发另一端窝起身子,打了个呵欠,“挺好。”她不知道他问什么,随口敷衍。
陈墨显然对她的态度不满意,站起来走过去,手撑着靠背,将她圈起,俯身看着她,“才这样就撑不住了?以后要做的还有很多,想要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睁开困倦的双眼,额头微抬,看着身体上方的男人,强打起精神反驳道:“没有。今天学了很多东西。”心里腹诽着,注册的流程学了以后能有什么用?她又不是法人代表专业户。
陈墨似乎能看出她心里不以为然的嘀咕,眉头一皱,像老鹰捉小鸡般将她从沙发上拎起来,指了指浴室,“去,洗洗脸,清醒点再过来。”
安小草在浴室磨蹭了一会儿,化妆镜前的她看上去很没精神,打开水龙头,撩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顿时瞌睡虫子被惊跑了,水顺着发丝滴滴答答落在台子上,她也不擦,在马桶上坐下来。
浴室宽敞明亮,换气扇传来微微转动的声响,她在心里从一数到十,感觉稍稍振作了些,握握拳站起来走了出去。
客厅台阶上有个自然划分的敞开式书房,工艺围栏绕了一圈,她看见陈墨立在书柜前,手里拿着本书,不知道翻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