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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能商量好那就是最好了,我还得回去做年饭。小叶,有空还是去我家玩。阿姨一直很喜欢你的。”
她提着袋子匆匆走了,叶知秋哭笑不得,摇一下头,朝自己家走去。
老宿舍区尽管杂乱无章,可是有一点很不错,从一开始所有空地都种了树,大部分是法国梧桐。几十年下来,这些树已经高大挺拔,到了夏天绿荫如盖,遮天蔽日,十分凉爽怡人。现在正是隆冬,光秃秃的枝丫伸展着,也在很大程度上掩饰了乱搭乱盖的不美观。
叶知秋家住六楼,算是一套半新不旧,朝向、格局还不错的小两房一厅,比那些共用厨卫、光线阴暗的老宿舍楼条件要好得多。
爸爸妈妈看她回来都很开心,他们心疼女儿在外面打拼得辛苦,更心疼她的情变,只一味做了满满大桌的好吃的,眉开眼笑让她吃。
叶知秋乐得放量大吃,她在外面成日除了盒饭就是应酬,实在没什么营养可言,此时桌上全是她爱吃的菜,外加一罐浓香四溢的鸡汤。除了要不停接电话发短信以外,倒算是很放松了。
晚上她也不看春晚,关掉手机洗了澡倒头便睡。本市才对春节期间烟花鞭炮燃放有条件开禁,可是宿舍区密集的爆竹声一点也没吵醒她。她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起来洗漱一下吃了饭,居然又跑回床上继续睡。
父母理解不来这样超长的睡法,坐在客厅里相对发愁,觉得女儿一定是受不了和范安民的分手,所以不想出门见人。
也难怪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叶知秋在去年深秋面无表情告诉他们她和范安民分了手时,他们的震惊来得远比叶知秋知道范安民移情别恋时要大。
“哪有这样儿戏的,房子都一起买了,又花了那么多钱装修,基本上这边的同事熟人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现在怎么收场?”当了一辈子机械工程师的父亲气得手直哆嗦。
叶知秋默然不语。
母亲知道女儿的小小倔强,放软声音哄她:“秋秋,这种事不能赌气呀,两个人要过一生,就得相互容忍体谅,不能一点小事就说分手,很伤感情的。”
“范安民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爸爸妈妈想开一点吧,这种事出在结婚前比较好,别人要问起来,直接说我们合不来分手就完了。”叶知秋只能很合情合理地说。
“你说得轻巧,说分手就分手,那房子怎么办?装修的钱基本上全是你付的,难道可以分成两半?”父亲一向脾气急躁,哪里受得了女儿这样的若无其事。
“我想办法吧,您别操这个心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先过去了。”
她上班远,早几年就开始在江北那边租房子住,父母也隐约知道后来她在和范安民同居,当时只想两人感情这么好,房子也合买了,只差商量具体婚期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可是怎么想得到会突然这样。
接下来女儿忙于工作,照例一周最多回家一次,回来也闭口不谈此事,她的消瘦憔悴父母看在眼里,不忍心再去逼她。
可是隔不了多久,范妈妈找上了门,很是委婉地谈起房子的分割,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以下几点:没结婚分手是正常的,年轻人有自己的选择也是正常的,不要想着用房子困住彼此,他家出的那十多万对他们不是一个小数字,早点分清楚比较好一些,也免得耽误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
可怜叶知秋的父母都是工厂的技术人员,哪里有面对这种场面的经验,居然被范妈妈说得面红耳赤,倒好象自己的女儿吊着人家不放,做了很大的亏心事。送走范妈妈,爸爸马上给叶知秋打电话,劈头盖脸发了一通火,勒令她尽快把房子处理掉,别害得父母丢人现眼,在这边难以做人。
叶知秋接这通电话时正在邻省一个大商场监督卖场改造,她只气得手足冰凉,一口气堵得胸口发痛,眼前发黑,摇摇晃晃走到安全楼梯那就地坐下,一时觉得万念俱灰。
过一会电话又响,一看还是家里号码,她几乎不想接了,可是再一想,恐怕父母在家里也气得够呛,说起来也算是自己无能,连累了二老受气,哪里还有资格赌气呢?只能接听,这次是妈妈打过来的,她心疼女儿,已经和叶爸爸大吵了一通,此时忙着来安慰叶知秋:“你别把你爸的话放心里,他是气糊涂了,差多少钱,我们来凑,还给他,和他们家一了百了,这样刻薄的女人,没做成你婆婆也算你走运了。”
叶知秋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哪怕在和范安民谈到绝望时,她也忍住没有落泪,几个月的郁积此时在这个异地冰冷的楼梯间一齐迸发了出来,她只哭得声噎气短,母亲那电话那头也跟着哭,一边哭一边骂他父亲:“要是秋秋有个什么,我就和你拼了,哪有你这样当爹的,这样逼自己的女儿。”
最后还是叶知秋先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哑着嗓子安慰妈妈:“我没事的,妈,你别跟爸爸吵了,我过两天回来就一定把这件事解决好,不会再跟他们家拉扯不清的。”
她去洗手间洗脸,红肿着眼睛回去继续做事,先只当头疼是情绪激动的原因,可是晚上回酒店就开始发烧,只能再自己挣扎着去医院检查输液。看着吊瓶发呆的工夫,依然不停接到电话,先是曾诚打来问她装修进展,她才记起居然没做例行的汇报,只好道歉。
“怎么你的声音这么沙哑,不舒服吗?”
“没事,刚才吃得太辣,不适应。”她马上有条理地汇报了这边的工作进度,曾诚嘱咐她注意身体。
才挂不久,又有电话进来,这次居然是范安民打来的。
“秋秋,对不起,我刚回家,才知道我妈去过你家,我说过她了,你别为这事生气。”
“范安民,杀人也不过头点地,我们只是分个手而已,我也答应了筹钱,你们用得着这样吗?”
“秋秋,我说了,这肯定不是我的意思,你现在在哪,我过来给你解释。”
“不用再解释,我们早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是去卖房也好卖身也好,我回来就跟你把这房子了结掉,你或者你家里人要敢再去我家骚扰我父母,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到时候大家都下不了台。”
“我们的房子只是合同房,哪那么好卖,我都说了这房子由你处置,我不会再去的。至于我妈妈,我来说服她,保证不会再去打扰叔叔阿姨,我真的很抱歉,我马上去你家道歉。”
“你不要多此一举,范安民,我明明白白跟你讲,你和你的家人都再不许踏进我家半步,不然有什么后果你自己去想。”
叶知秋不等他再说什么,挂了电话,叫护士来拔了针,冒着冬天的寒风,打车回了酒店,马上给之前三番两次接触她的信和老板娘刘玉苹打了电话,同意了她的条件,答应一回来就办辞职手续过去上班。
她回去以后,用最快的速度打好了辞职报告,做工作交接,到信和履新,然后开始马不停蹄地出差,中间的间隙只够时间将滨江花园的房子换了锁挂网上出租,同时给范安民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实在脱不开身,但是年前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掉。
范安民迟疑一下,问:“你打算怎么办,卖房子吗?”
她大笑:“不,我心疼我装修花的钱和心血,会考虑找个男人搬进去住着享受一段时间再说卖不卖。”
“秋秋,你别跟我赌气,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钱的事真的不用急,我会想到办法的。你不要做傻事。”
“有时候做傻事有做傻事的快感呀,没办法。”她带着点恶意说,“好了,不说了,请不要再去那套房子,我们回来再联系。”
就算做傻事真有快感,她也没有做傻事的时间。放下手机她微微苦笑,高强度的工作已经把她的全副身心占据得满满的了。
她抽时间回家告诉父母两件事:她已经换了工作,最近会很忙;那件事不用再提,她肯定会解决好。
父亲被她母亲一通发作以后,意识到女儿难受只会更强于他们,心里十分愧疚,闷了好一会才说:“你妈把存折的钱全转活期了,你要用随时拿。要不把我们住的房子卖掉,应该够了,这里是集资房,不用交税。”
叶知秋倒笑了:“说什么呢爸爸,哪至于要弄到你们卖房,我手头已经有钱了,忙过这一阵就去办手续,这事就算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此时妈妈走到女儿卧室那,探头看她睡得一动不动,只好摇头叹气。爸爸迟疑着说:“要不待会你劝下她,和同学出去玩玩。”
“算了,秋秋自己有分寸的,我们就别再给她添不自在了,你看看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