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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别人听的是琴音,她很恶俗,因为她关注的是弹琴的男人。
也许不仅仅只有她,大厅里站了很多佣人,众多女佣面红耳赤,羞涩的看着萧何,苏安并不会感到很意外,因为他的确有吸引女人垂涎三尺的本钱。
她低眸微移,正好撞进萧何漆黑的眼睛里,只见他薄唇微勾,孩子般侧头,示意苏安下楼。
苏安扶着扶梯缓缓下楼,迈步走到钢琴边,静静的看着他。
萧何问她:“要不要一起弹?”
“我很多年没有弹琴了,手放在黑白键上会无所适从,找不到家。”
萧何失笑:“你以前也不见得弹得有多好听。”
“说的倒也是。”并不见生气,反而笑了笑。
萧何对文茜说:“文姨,让他们都下去吧!”
苏安看着散去的众人,淡淡道:“怎么让人都下去了?”
萧何半真半假道:“魔音入耳,摧残我一个人耳膜就好了。”拉她在他身边坐下,只听苏安说:“我八度伴奏好了,主旋律交给你,免得一首好好的曲子被我弹得面目全非。”
四手联弹,配合倒是很默契。
萧何薄唇微勾:“八度伴奏弹得还不错。我记得教了你很久,可你一直都学不会,后来怎么开窍了?”
苏安浅浅的笑道:“男色惑人,你坐在我身边,我频频出错,你不在我身边,我每次都发挥的很好。”
萧何眉眼间流露出笑意:“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很荣幸。”
“怎么忽然间想起来弹这首曲子了?”她忽然问他。
“一时心血来潮就想到了这首曲子,弹得怎么样?”
“你弹琴一向很好。”苏安并不吝啬夸奖。
萧何亲了亲她的脸颊,“以后我教孩子们弹琴给你听怎么样?”
“主意不错。”
他漫不经心的问她:“今天去苏家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医院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去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气急胸闷,不碍事。”
她不宜久坐,萧何搂着她在音乐中缓慢共舞,她看着他,依然风度翩翩,尽显优雅迷人绅士风度。
她的腹部和他身体紧密相贴,她见了轻轻的笑,萧何眉目间也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埋首在他胸前,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萧何温声道:“我最近给孩子们起了名字,你要不要听听看?”
“好啊!什么名字?”她抬头看他,眼眸漆黑,里面流光溢彩,说不出来的魅惑诱人。
萧何眉目淡然,低眉轻笑:“儿子叫云萧,怎么样?”
苏安错愕的看着他,一时没说话。云萧,他竟然愿意让云姓排在萧姓之前……
萧何温柔伸手把她鬓旁散发捋到耳后,柔声道:“这是我和爸爸之间的约定。”
她眉目闪烁:“什么时候约定的?”
“我和你一起去泰国见爸爸那次,我趁你不在,跟爸爸有过这样的约定,男孩姓云。”
她低眸,过了片刻,才问道:“……女儿叫什么?”
“萧安,昵称Vivian薇薇安!”
Vivian,寄予无限祝福和美好的名字,印度语“我爱你”。
苏安面上一片平静,内心却下起了漫天大雪,那些雪花美丽的触目惊心。
“不喜欢吗?”萧何眸光深不见底,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苏安的额头上。
摇头,踮起脚尖把唇印在了他带着薄荷香气的唇上,她笑,话语中带着孩子般的傻气:“萧何,你怎么能这么宠我?”
对于她的主动献吻,他笑笑,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那是他们曾经最亲昵的姿势,“你是我妻子,我不宠你,还能宠谁呢?”
苏安笑,只是那笑容显得太空洞和冷嘲,身体微微后退,已是“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萧何的脸上。
苏安力道很重,萧何沉沉闭目,掌心不知何时已浸出薄薄的一层冷汗,迷乱的思绪恢复如常,轻轻的笑着:“打的太轻了!”
※※※※※※※※※※※※※※※
时间重新倒回皇家医院。
萧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深谙算计技巧,他能在浅笑间斩尽杀绝,却又懂得怎么样才能四两拨千斤。向来只有他缜密谋划、环环相扣的算计别人,什么时候让别人算计过他?
但海伦说出那句“你一句话,人间万滴血。”的时候,海伦嘴角的笑容不再纯粹,反而带着阴谋得逞般的快感,处处透露着诡诈。
萧何紧紧的盯着她,如墨的眸瞳仿佛在瞬间就能把她吞噬掉。
他没有说话,却对着海伦平摊手心,目光里透露出翻涌不息的愤和怒。
海伦低低的笑,终究是把手中紧攥的窃听器放在了萧何的手里。
当萧何把窃听器扔出窗外时,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锤子正以凶狠无比的力量狠狠的砸向他的心脏,那种剧痛远远胜过割皮剜肉之痛。
海伦笑,萧何也在笑,“这招坐山观虎斗,双管齐下的方法的确厉害。”
“要不然我怎么会是你母亲呢?”
萧何双眸阴寒:“我算计你,你算计我,我们还真是天生母子命啊!”
“这招是跟你学的。”海伦话语亦是不肯相让。
萧何斜睨她一眼:“你学的不算成功,我可以告诉你,虽然你演戏不错,但是你过早就暴露了你的小把戏,我给你打六十分,勉强及格。小把戏成功最忌讳洋洋得意,分不清楚自己在家排行老几,所以我给你打零分。”
“最高分也好,最低分也罢,我在乎的不是这些,我既然是你游戏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拉着你一起加入到游戏里面去呢?”
“收起你的幸灾乐祸,实在是难看的很。”萧何明明咬牙切齿,却高傲轻蔑的微笑着,姿态高贵,优雅绝伦。
海伦哼笑道:“难看?我在你眼中什么时候好看过?从小到大,你待文茜比待我好,什么时候有把我当母亲看待过?”
“所以,你要报复我?”萧何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
海伦目光冷幽:“我只是想看到你精神崩溃的那一刻。我们是母子,我在地狱里痛苦挣扎,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和苏安琴瑟和鸣?”
萧何瞳眸微烁:“母亲能做到你这份上也真是世间少有了。”
海伦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你们一味指责我,又有谁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想过。我和苏启文那一夜完全是阴差阳错,当天晚上你父亲也回房了……后来我怀孕,浩南很高兴,我也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这个孩子是浩南的。萧然出生,血型跟你一样,我就暂时安了心,不敢深入去检查。萧然有哮喘,我把他带到人世却让他带着病痛出生,我心存愧疚,对他好,我以为你能够理解。萧然腿断之后我才知道他是苏启文的儿子,我对你父亲心生愧疚,我爱他,却难以面对他,更加无颜面对你。你们以为我不痛苦吗?我每一天都生活在地狱里,你父亲病重快离世,你以为我不想回来看他吗?可我不敢,我拿什么脸去见他。”说到最后,已是眼眶沾染了浓浓的雾气。
他看着她,缓缓微笑:“你不是一直不要脸吗?怎么那时候反倒想起来脸面问题了。”
海伦心里翻滚出翻天过海的痛楚,她慢慢平静下来:“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病重期间就知道了萧然的身世,但他却一直隐瞒不说,你相信吗?”
他厉斥:“一派胡言。”
“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意料中的答案,她苦笑,看着他往外走,问道:“你要干什么?”
萧何不无戏弄的冷笑道:“你期待已久的好戏马上就要粉墨登场了,我这个主角不上场怎么行?”
“……别怪我,极致的恨,它的反面往往是无所适从的爱。”泪水在海伦眼眶涌动,却始终不肯让泪水流出来。
萧何看着她,眼眸冷冽无情:“毁了我,毁了苏安,这就是你要的恨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真想仰天大笑,这就是一个母亲爱儿子的方式和表现?留着给萧然吧,我不屑,因为太过廉价。”
“普森——”他蓦然喊道。
“阁下。”普森快步入内。
“我生平最讨厌狗,这一辈子栽在狗身上两次。第一次是我四岁的时候,一条猎狗攻击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我现在也许不会站在这里。我屡次对你手下留情,但是你该有自知之明,谨守你的本分,带她滚回宝曼岛,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萧何眼睛升起火焰,吞噬着对面普森的呼吸,就在普森在萧何目光下低头的瞬间,萧何冷冷的看向海伦,那样的眼神落在海伦眼中自有一股灼疼感。
“我和你从此以后不死不见!”萧何说这话的时候,一字一句,绝情而用力。
“哈哈……你果然比我狠……”海伦声嘶力竭的狂笑着,决绝脚步声远去,海伦闭上眼睛,一行泪水缓缓滑落,她刚经历了一场战役,原本胜券在握,现如今却输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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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此章引用插叙写法,云卿车祸这个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