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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间就不乐意了,“夏叔叔,潘姨被气得几天都吃不下饭,别说去赔个罪道个歉了,您连看都不看一眼,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邵枫忙说:“那我明天去给大姐赔不是。”嘿,这人,大姐又叫上了,脸皮跟弹簧一样,还是可伸缩的。
“别了您,您那是去道歉呢,还是看笑话呢?”我实话实说。邵枫直接被我整一个大脸红,尴尬地直搅手指。
“黎黎,我们走。”夏思源突然开口。
我不解地望了望夏思源,有些搞不明白他板着脸将我拖来这里却一句话也不说就走,这实在有点不靠谱。
可是就在我还没缓过神来,夏思源已经自顾自地走出了餐厅,我只能是一溜小跑地紧紧跟着。
夏思源一路不言语,这点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习惯了,可他一路上也不提议搭乘个交通工具,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原本就穿着单薄的我让冷风一吹,滋味可真不太好受,我缩着脖子没话找话,“夏思源,我们这是要上哪啊?”
夏思源突然收了脚步,“累了?”
我“嗯”了一声,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夏思源突然很认真地望着我,又问:“冷了?”我踢着马路边的台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我更想说的是:其实我饥寒交迫。
夏思源不出声,又转身继续走,我忍不住跟在他身后用嘴形对着他的背影骂脏话。正骂得起劲时,夏思源突然转身猛得将我拉进他怀中……
我被夏思源突然的反常举止,吓得炸着胳膊反应完全无能。
“黎黎,你别说话,就一会儿……”夏思源声音低沉紧贴在我的耳侧。
我没有动,更加没有说话,在我方黎黎的人生中开天辟地头一回这么认真地配合着夏思源。可是这一米六跟一米八之间的尴尬是,正面拥抱我的头顶只到他的肩头,而我的鼻孔跟双唇却全埋在了他的胸膛上,屏气个三十秒还不成问题,久了那就超出我能力范围了。
能力有限,我不得已推开了夏思源。
我正想开口,却发现马路对面有人叫着我的名字。我侧首一望,顿时有一种老脸丢尽了的感觉。
郭东晨那张小白脸探出车窗,此时正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而副驾坐着的苏琳看似也是雀跃无比。
郭东晨说:“老夫老妻了还要在外头搞恩爱?”
夏思源很冷漠地瞥了一眼郭东晨,然后继续往前走,像是压根不认识郭东晨似的。
我忙说:“夏思源,让他送我们一段呗。”
夏思源不吭声,依旧将旁若无人地向前走着。
郭东晨急了,缓慢地行驶着车跟着我们,说:“不知者不罪,再说了,那天我确实是喝多了,明显被酒精麻醉了洞察力,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见夏思源依旧没停一步,急得我就地蹲下来,“要走你走吧,我要让我哥送我。”
夏思源回头望我,接着叹了口气弯腰将我拽了起来,拉过我的手很用力地攥在了手心。
郭东晨依旧不放弃,对着我喊:“方黎黎,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呢?靠,越看越看不明白了。”
我的手在夏思源的掌心突然变得很温暖,深浓的暖意由手背开始往全身蔓延,连心头都是暖暖的。
这时,郭东晨又喊:“黎黎,你们没事吧?急死我了都。”
我对着郭东晨喊,“哥,你先走吧,但是你要记住哈,万一我要是出事了,别忘记订份刚刚那家餐厅最贵的牛排烧给我,对了,记得要八分熟,太生了伦家吃不习惯。”
不河蟹圈叉关系'19'
“老板,两份牛肉面,加辣,放葱不要香菜。”我抓着筷子跟老板喊。
“我吃过了。”夏思源提醒我。
“放心,没给你点。”
夏思源:“……”
夏思源眼睁睁地望着我将第二碗面即将消灭干净,忍不住问:“方黎黎,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高级饭吃不上,吃你一碗破面条,你还不乐意了。”我擦了擦嘴说。
“是两碗。”
“……”我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跟奶奶说了不回去了么?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是道歉的话,我现在刚好有空。”
夏思源扬眉望着我,“我求你别自我感觉这么良好行不?”
“你不是特意拎了个榴莲去我家赔不是的么?”我故意挑衅地说。
夏思源顿时表情不太自然,一声不吭。
我头一回在夏思源面前占到真正的上风,心情突然间大好,一撑桌子,说:“走,家去。”
到家时,奶奶已经睡下了,而夏思源主动将他的床榻转移至了客厅沙发上,这让我颇为满意。只是在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时,突然发觉原本喜爱在床上摆成大字型占一整张床睡的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只睡自己的一边。
望着那空空的半边床,突然满脑子都是夏思源靠在那里的模样,顿时惊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坐起身望着这间“婚房”,头一回觉得有些空旷。实则这个房间并不宽敞,该摆的家具都摆了,不该摆的也摆不进来,窗帘跟家具全是新换的,飘窗上的囍字依然鲜艳无比,头一回让我觉得那种鲜血般的红很刺目。
我跟夏思源的婚礼尤其匆忙,两家四老或许是怕夜长梦多,果断准备好了一切就将我们押进了洞房。夏思源这人寡言任性,夏叔叔与潘华阿姨为我们准备的豪华新房,他也坚决不去沾染,而一直对夏思源无计可施的夏叔叔跟潘华阿姨丝毫办法也没有,只能是随着夏思源的性子来。
从刚开始下了班还会不自觉地往家的方向走,到现在回家吃饭也不愿意在家过夜,因为我觉得那很不方便。是的,一个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家,我觉得那里变得不方便。我想,我可能是慢慢将这里当成了家了。
过去女子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的说法,可对于夏思源,我经常性有些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刚结婚那会我是有认真想过,夏思源就像是郭东晨说的,人沉默了点,脾气古怪了点,可除了这些,他完全是任何一个女人心目中的完美情人的模样,当然还是要除去性格古怪这一块。
我曾经想过将错就错,毕竟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既然他们四老给我安排了这么个优秀的老公,我为何还要挣扎叛逆呢?
只是这夏思源远比我想象中难搞多了,或许他也是这么认为我的。
这‘搞’字代表了很多很多种意境,比如搞生意,搞人际关系,还有搞女人,这泛指实在是太多了。而在我跟夏思源之间,最大的矛盾在于圈叉生活搞不和谐,其实我更加‘搞’不清楚,到底如何去在这件事情上面努力。
我心里明白夏思源实际上已经给了我很长一段适应期,可总是在最后一步时,化做一桩杯具,细节我十分不愿意去回想。
问题在我,而我却根本不知道怎么克服这道我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就像是你明明看到了墙外的绮丽风光,可是偏偏迈不出那道城门。
也许真像夏思源说的,我该去看一看医生。
因为此,我跟夏思源原本还是勉强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革命感情,最终变成了现在的埋怨,愤恨,争吵,无休止的,真他妈的累。
其实我还‘搞’不懂一点,明明平时温文尔雅的沉默男子,为毛在做不成那事的时候会表现得比平时更加的暴躁易怒而且心胸狭窄。
没有脾气好的男人,只有装得好的男人。
夏思源就是装得好的那种,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连装都不愿装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今晚变得如此感性?为了夏思源那个拥抱又或者是夏思源手掌心的温度,总之,眼前的一切,我不想失去任何一样,尤其是对面电视背景墙上那块我在网上淘来的珍藏版壁纸。
我下床穿着拖鞋轻轻走到客厅,夏思源并没睡,靠在沙发上捧着本书正看得入神。
他抬头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我坐在他身侧,踌躇了很久,开口问:“夏思源,你还要离婚吗?”
夏思源将书一合,眯着双眼,神情淡漠,“你又想做什么?”
我清了清嗓子,“这样的,我有件事情想通知你。”夏思源眉头又开始皱在了一块看着我。
我说:“夏思源你听好了,我不想离婚……”夏思源有些诧异,在一瞬间似乎有唇角上扬的趋势,我忙补充,“但是我也不想跟你上床……”
说完后我立即起身奔回了房间,迅速将门合上,可就在一瞬间我便发觉夏思源已经紧跟了过来,并单手撑住门阻止了我关门的动作。
我忙使劲在里头推着门,“夏思源,你做什……”
可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推开门挤了进来,我吓得连忙后退,“你想做什么?”
夏思源一步一步逼近我,目光中露着凶狠的神色。我慢慢后退,暗自咒骂自己为何睡着好好的觉出去招惹他。就在我惊恐之际,他突然一大步向前,猛得将我抱了起来,随后便扔在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