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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资本市场的吸血鬼,除了钱,还是钱。用钱补偿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么大数额的,实在是难得少见。
楚天回来,笑着在对面坐下,“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沈乔微笑说没什么,恰巧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显示的是沈瑜,沈乔担心母亲出事,很快就接起来问:“怎么?”
“盛夏今天下午的飞机离开北京,到旧金山。”
“你开什么玩笑?”沈乔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忽然特别没底。而且沈瑜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瑜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沈乔觉得口干舌燥,和小秋随便打了招呼便拿着电话走开,走到无人的角落,她才继续说:“我没有安排她离开啊,从上次之后,这件事就没有再提过。”
“不是我,不是你,不是妈,你说会是谁?”沈瑜反问。
她当然想得到是谁,但是沈乔仍然不死心的说:“可是她们的护照还在我那儿啊。”
“我刚刚已经往家里打了电话,阿姨说前天杨乾的确去过家里,说是要帮爸拿份文件,她不确定杨乾有没有上楼。以他的身手,就算是翻墙入室,都不一定会有人知道。”
沈乔神色忐忑的收了线,走回餐桌旁,抱歉的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赶回去处理,你们慢用。”
贺小秋眼明手快的抓着沈乔的手腕,背对着楚天对着沈乔挤眉弄眼:“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
“乖,听话,我真的有事儿,下次补偿你,好不好?乖啦乖啦。”沈乔安慰的拍了拍贺小秋的头,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贺小秋望着沈乔的背影,怨念不已。她决定了,一千八百万的补偿作废!
沈乔赶到机场时,盛夏乘坐的班机已经起飞。沈乔站在机场大厅,望着LED屏幕上的Departures,不知所措。
沈乔拿出电话,打给杨乾,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她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缓缓说:“我在机场。”
沈乔听到他在电话彼端笑,接着听到他说:“我看到你了。”
沈乔拿着电话四处张望,看到身材颀长的他阔步走近。
沈乔收起电话,凝望着他,眉头紧紧皱着,“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何必要插一脚呢?”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说来说去,我也有责任,我不能让你背负那么多,有些事情我来抗就好。”
沈乔有些着急的说:“可是,你这样会让我爸更加痛恨你,讨厌你的。”
“反正他一直也不赞同我,不如破罐破摔,大不了再等几年,”杨乾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微微弯□子,双眼深深凝视着她,声音温柔:“你愿意陪我,一直等下去吗?”
沈乔想笑,却不小心流了眼泪。沈乔扑进他怀里,在他胸前点头。杨乾紧紧搂住她,多日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为了她,就算是得罪全天下,他也无所谓。
、(四十八)慢慢的失控
沈乔和杨乾乘坐电梯到停车场;沈乔一路摆弄着车钥匙,心里始终是忐忑不安。就这样把盛夏送走了,真的可以吗?
放在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沈乔惊了一下,抬眸看向杨乾,眼神复杂。她犹豫着拿出电话;看到是部里打来的,几乎提到嗓子口的心又慢慢放下。沈乔摁下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是我,嗯;我知道了。”
杨乾拥住她的肩膀问:“有事?”
沈乔缓缓点头:“有个重要的会,我要去一下。”
“去吧。”
“可是……”
“不用可是,工作要紧;其他的交给我。”杨乾对她微笑,拍了拍她的肩膀,拥着她走向停车的位置。
沈在安走进家门,一身掩不住的戾气与怒火。顾华兰已经病愈,并且如今的状态较之前转好了许多,沈在安回来时,她正在客厅里搭理盆栽植物。
这些天,面对沈在安,顾华兰一直小心翼翼,且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沈在安向她提出离婚。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他们之间关系虽然冷淡,但是沈在安从未提过这方面的只字片语。
顾华兰放下手里的喷壶和抹布,看着沈在安,却不敢上前,更不敢开口说话。
沈在安压抑着怒气,指着顾华兰说:“给沈乔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
沈在安的样子让顾华兰一阵紧张,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有些不安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顾华兰不问还好,这一问,便把沈在安的火气引到自己身上。
沈在安直视着顾华兰,咄咄逼人的问:“把盛夏送走不是你的注意吗?你现在来问我出什么事?”
顾华兰身子一晃,手赶紧扶住桌子,不可思议的问:“盛夏……走了?”
“我已经明确警告过沈乔,谁知道她居然这么一意孤行!”
顾华兰腿一软,跌坐在软椅上,不时的摇头低喃:“不可能的,沈乔不会,这些事和她无关,她不会。”
提起这些,沈在安就气的浑身发抖:“盛夏已经生病了,你们就这样容不下她吗?你扔过她一次,现在又想来第二次。如果我没有知道真相,她早已经被你送走了!”
顾华兰几乎要喘过气,身子紧贴在桌子,手紧握着,一直努力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艰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那么辛苦,沈在安始终是不忍心,喊了佣人过来扶顾华兰回房间休息,并且吩咐佣人打电话给沈乔。
杨乾推门而入,站在玄关处深呼吸后,缓缓说:“不用通知沈乔,这件事是我做的,沈乔完全不知情。”
沈在安看到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顾华兰又停了下来,不想她再听到什么而受刺激,冷声对杨乾说:“到书房等我。”
杨乾点头,穿过客厅,迈向书房的步子,有点儿悲壮。未经允许把人家的女儿送走,任谁也接受不了,更不会轻易原谅吧。杨乾苦笑。
杨乾站在书房中央,听到了关门声,接着是笃笃的脚步声慢慢逼近。杨乾低下头,态度认真语气诚恳的说:“对不起,副检察长。”
沈在安在书桌旁停住,手握成拳头撑在书桌上。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足以用愤怒来形容,他是彻彻底底被一个小子给戏弄了,两个女儿,也被他耍的团团转。
杨乾继续说:“都是我做的,不经过您的同意擅自送走您的女儿的确是我不对,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您别迁怒沈乔。”
“知道是错的,为什么还要做?”
杨乾沉吟片刻,不卑不亢的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不事先告诉您,是我不对,但是送走盛夏,我觉得我没有任何错。”
沈在安气急,抓起桌上的烟灰缸愤怒的扔了出去,烟灰缸在杨乾附近落地,翻滚了几下终于停下来,白色玉石上出现了细细的裂缝。
沈在安高声呵斥:“那是我的女儿!你把她送走,还说没有错?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别人家的事不要插手吗?”
杨乾头埋得更低:“对不起。”
沈在安的胸膛不停起伏着,足以看出他的情绪有多么不稳定,他实在是气急了。他在努力压抑怒气,沉声问:“沈乔知道吗?”
“不知道。”
沈在安警告似地提醒:“再问你一次,沈乔知道吗?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杨乾不假思索的回答:“整件事和沈乔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护照也是我拿走的,我骗帮佣阿姨要帮您那文件,趁她不注意偷偷跑到沈乔的房间,拿走了护照。若是不信,您可以问她。”
沈在安气的点头,咬牙切齿的说:“好啊,真是好,你不仅和我两个女儿够扯不清,现在又耍闹到我头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杨乾忙说:“不敢,我也不敢用任何理由来粉饰我的行为,错了就是错了,我今天来就是来受罚的,随您处置。”
沈在安冷哼:“处置?说的轻巧,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置?我已经明明白白和沈乔说过,让她和你划清界限,如今看来,她不仅没有听话,还因此导致了你送走盛夏的举动,看来我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伯父,您……”杨乾有些惶恐的望向沈在安,不再公事公办似的叫他,而是喊伯父。
“在私事上,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无权干涉你的行为,但是沈乔是我的女儿,我有权控制她。看来从此之后,我必须用强硬的手段把你们分开。时至今日,都是你咎由自取!”
杨乾握紧拳头,有些着急的说:“可是沈乔没有错,您不能这样对待她。”
沈在安双眸犀利的望着杨乾:“这么说,我女儿非你不嫁了?”
早就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杨乾苦涩的笑着摇头,缓缓说:“您是长辈,我们作为小辈应当对您言听计从,您不同意,那么我会和沈乔一起等,直到您同意为止。”
沈在安闻言眯眼:“你这是打算和我耗下去?看谁活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