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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连初穿着套鞋站在新砌的鱼池旁,“过来看看我刚钓到的鱼,鳜鱼、居然是鳜鱼!”
殊城立刻跑过去拿起池子边的渔网,一把就将那条长相威猛、背鳍如皇冠般抻开正在池子潇洒里游曳的鳜鱼给捞了起来。他直起身瞪她:“你不知道鳜鱼食肉啊?把它搁着儿想把我刚放下去的墨冠珍珠鳞全部吃掉?”
连初愣愣道:“啊?那怎么办?”
殊城犹疑地看看灰色渔网里肥美的鳜鱼,“这个……当然只有晚上炖给你吃了。”
时间过去三个月,一切美好而平静。
***
楚盛公司会议室。
宋歌汇报完近期工作后说:“……我们公司在岳珈山的采矿权明年底就到期了,市里近期将举行招标会竞卖下一期的采矿权。我打听了一下,报名参加竞标的公司除了我们,还有湘源、岳鑫、达成、鼎越……”
正看着手里资料的殊城忽然抬起了头,眼里异光一闪:“鼎越?”
“是的,这个公司是一个新锐的地产公司,总部设在A市,之前从未涉及过矿业,您可能没有听说过。不过我认为它是我们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具体资料我已经准备了一份,待会拿给您过目。”
殊城略略点头:“好。”
***
莫湖畔,聂伯坤的别墅。
聂伯坤走进书房,正在交谈着的夜燃和虞明停了下来,夜燃微笑道:“爸。”
闭门修养数月,他的皮肤更加苍郁无暇,白得不带一丝血气,只有乌黑的眉和俊挺的鼻更显英气。
聂伯坤心里暗叹了口气:这个孩子长的一点不像自己,反倒更像他妈妈,不过狠绝的性子倒是一等一,既像自己又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样?时间一晃三十年,自己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了。当初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决绝的连一章照片都没有留下。
夜燃见他盯着自己微微晃神,又唤了一声:“爸。”
聂伯坤回过神来道:“阿城,今天身体怎么样?”
每每听到这个称呼夜燃便暗暗反胃,面上却和朗地笑道:“早就完全恢复了。”
聂伯坤皱眉:“不能大意了,你那一枪伤了内脏,如果不调养好一辈子都会留下病根。”
说着他目光一戾,咬牙道:“那个姓裴的居然玩阴的,老子让他不得好死!”
夜燃道:“这个事慢慢来,不急。爸,你让李勇他们别轻举妄动。姓裴的不是雇几个流氓打几个埋伏就能干掉的。”
聂伯坤一愣,“那你说怎么办?”
“要对付一个人得从他的根基动起,裴殊城的根基就是那座矿山。”
“这个你放心,鼎越已经参加竞标了,无论花多大代价我一定会把岳珈山的采矿权给拿下来。”
夜燃缓缓摇头:“楚盛资金雄厚,在桐城口碑极好,而且裴殊城本人与林市长一家交情匪浅,硬拼我们没有胜算。”
“那你说怎么办?”
夜燃清隽一笑,“没什么比矿下更容易出意外的地方,他既然那么重视那种矿山,那里便是他最好的葬身之所。退一步说,即便让他逃过一劫,一个出了安全事故的公司,怎么着也得大打折扣。”
***
9月30日,大雨。殊城带领一行人进入矿区进行安全检查。
自从成立楚盛,殊城就极为重视安全问题,日常的安全检查和安全作业都非常规范,后来即便总部搬到了A市,他也会定期不不定期地回来亲下矿井检查安全。
这几日连下暴雨,极易发生井下渗水事故。他已经嘱咐过宋歌要进行全面彻底的检查,后来依然不放心,还是过来亲自查看。
检查至南部1458巷时,发现低洼处有积水并且水量增加,岳矿长脸上一变:“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巡查过了的。”
殊城当机立断:“所有人先撤到1456进风巷观察,岳国兴你安排人到地面相应地点巡查。”
十五分钟后基本确定附近有裂隙,河水透过裂隙渗入井下。
殊城立刻通知井下所有工作人员撤离上井。井下片刻喧哗后,人员开始有条不紊地撤出。
随行的吴经理道:“裴总、宋总,你们快上去吧。”
殊城面色峻严凛然道:“让工人先走。”
吴经理不禁为难地看看宋歌:“宋总你看这……”
宋歌冷声道:“吴经理你先上去吧,还要主持地面上的工作。没有提早排查险情是我的责任,我不能先走。”
吴经理犹疑片刻,叹了口气,随大部队登上直升井中的罐笼。
幸好,这次渗水发现的很及时,在大规模渗水之前人员已安全撤出。
2号直升井这边已经没有滞留的人员,宋歌在对讲机里询问:“岳矿长,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矿长岳国兴在对讲机里回答:“宋总,我这边的人已经全部撤出。”
宋歌道:“好。”
她回头对裴殊城道:“裴总,我们也上去吧。”
殊城点点头,走进空荡荡的升井罐笼,宋歌随后而入。
罐笼在幽深的直升井中缓缓上升,钢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缓缓升至一半、忽然开始回落。
殊城猛然色变,按下门旁的控制键,毫无反应!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宋歌蹲到地上惊声尖叫起来。
殊城厉声喝道:“起来!抓紧安全杠!”
她什么也听不清,只是抱着头跪在地上不停惊声尖叫。她这个样子只会重心不稳跌倒全身骨折而死。
殊城脸色铁青,一把拎起她、将她的背按到内壁上的横杠前,喝道:“手抓紧、吸气、膝盖弯曲、双脚踮起。”
同时自己也尽量做好保护姿势。
宋歌茫然照做,殊城方舒了一口气,罐笼“轰”地一声巨响停了下来!
***
连初正主持例会,秘书走了进来,“祁总,你的电话。”
连初接过电话方听了一句,脸色霎时苍白。
、心愿
等连初赶到的时候林致已经先行抵达了;她看着他的脸色心中不由一沉,问:“情况怎么样?”
他缓缓摇头:“和下面失去了联系,搜救人员已经下去了,现在还没有具体消息。”
连初一下子颓坐到靠墙的板凳上;面色苍白。
这时一个男人跑过来满脸自责地说:“祁总;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把董事长和宋经理劝上来的;我劝过他们了;可他们非要坚持等所有人都上来了再上来……”
旁边另外一个男人喝骂道:“吴昆;你好意思说?你是分管安全的经理;你怎么不坚持留在下面?自个看见危险跑路了现在还有脸来推脱;现在也不知下面渗水渗成什么样子了!”
“岳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我愿意的……”
两个男人就在那里大声争闹嚷嚷起来。
连初胸口越发喘不过气来的憋闷,头痛欲裂。林致冷声喝道:“你们要吵滚一边吵去!”
两人都是一愣,顿了顿,沉默退开。
连初低垂这头,茫然无语。林致犹豫片刻,缓缓蹲到她面前,抬头看着她和声道:“不会有事的,老六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无论如何他都会挺住。”
连初轻轻点头:“是的,我知道。”
两人一阵沉默,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行色匆匆的男人走了过来,林致站起身:“刘队。”
那人冲他点点头:“来了。”
林致介绍道:“这位是救援指挥部的刘队。”
连初也站了起来,闻言急切地问:“刘队,情况怎么样?”
刘队面色凝重地摇摇头:“不是很乐观,救援人员乘座的吊笼下至地下215米遇到阻碍下不去了,现在正在清理障碍,所以里面的情况还没摸清楚。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清障工作预计几个小时就能结束,现在最担心的是被困人员的身体状况,以及地下渗水情况。”
林致问:“井下空气质量怎么样?”
刘队沉默一会说:“硫化氢和二氧化碳超标。”
一时间,众人又是一阵压抑地沉默。
***
殊城挣扎着睁开眼睛,触目一片死寂般的黑暗,远方隐约传来滴滴答答的滴水声,没有一丝人声。他试着动了动,浑身僵痛但还能动,右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方才坠地时,宋歌站立不稳,他拉了她一把,这只脚垫了一下,想来是严重挫伤或是骨折了。
他挣扎着坐起来,用手大略检查了一下,还好,虽然多处外伤和挫伤,但应该没有更大的问题。
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低声问:“宋歌?”
过了一会,对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裴总,是不是你?我们都还活着?”
他心情也是略一舒朗,“是,我们都还活着。”
宋歌一下子哭了出来,她想爬起来,结果浑身一痛又猛然摔回到地上。
殊城听到她的声音,说:“慢慢来,身体能不能动?”
她试了试,“可以。”
“行,那就没大问题。你慢慢坐起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保持体力,很快会有人来救我们。”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一种坚定人心的力量,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