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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有人惊讶地叫:“呀何小姐,你上了一夜网吗?”
何念西回头,看见甘凝侧身站在门口,耸着眉毛朝外面努努嘴,小声笑道:“要是被三少看到,肯定又得着急了!”
“那你就别告诉他——”何念西笑笑,这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于是摁掉台灯站起来,客客气气对甘凝打招呼:“甘助理早!”
甘凝走进房间,微笑着说:“他让我进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有没有踢被子,他呀,一点都不像是你的弟弟,倒像是你哥哥一样,哈哈!”
“他是小孩子脾气,想到哪里是哪里,只是给你添麻烦了——”何念西抿着唇儿,走到窗户前,哗啦一声拉开帘子,边看外面的绿树,边揉着太阳穴做眼保健操。
摇头苦笑:“我这么大个人了,哪里还会蹬被子,瓜瓜太夸张了。”
“他只是太关心你……”甘凝轻声呢喃一句,也走到窗户边,与何念西并肩站在一起,双眼望着外面的风景,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确实很孩子气,昨晚最后明明说好了不会推掉档期,可早上起来又变卦了,这会儿在外面给他父亲打电话,让帮忙想办法给你安排特殊通道,要带你出国去散心呢。”
郭南骁的父母都在国外的使馆工作,想必设法为一个没有任何证件的人安排特殊通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郭南骁当初回国来发展演艺事业,可是蛮着父母偷偷溜走的,参加大赛成名后,倒是回去看望过他父母一次,但是据说闹得很不愉快,那样的家庭,根本就不允许家里的孩子走上演艺道路,即使再怎么星光璀璨,也让他们觉得损了家族的颜面。
这种根深蒂固的世家腐朽思想,就如同武二郎的父亲武校长尚文而贱商、因而强行拆散武二郎和米蓝,都是一模一样的观念,年轻人无力改变他们这种思维方式和阶级观念,在这样的状况下,年轻人们只有两种极端方式可供选择:顺从,或是叛逆。
武二郎选择了顺从,向米蓝提出分手,把三年半的纯真爱情甩到身后,乖乖接受他父亲为其安排的上流社会发展道路。
而郭南骁则果断地选择叛逆,心甘情愿放弃家族可以给予他的荣耀,以及可以坐享其成的富贵,果决毅然扭头回国,继续努力闯荡,食宿不定,艰辛地为自己的音乐道路而打拼。
为了能继续维系自己的梦想,郭南骁之前曾经毫不犹豫地跟他父母闹翻了脸,走得那么勇敢而要强,可现在,却为了何念西,又拉下脸来给父母打电话,请求他们的帮助。
何念西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郭南骁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厚着脸皮打这个电话。
看着眉眼间全都布满着焦急、却又强装平静,还对她满面微笑着轻描淡写说这些事情的甘凝,何念西真的很歉疚,无奈地叹气摇头,真诚地说:“甘助理,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这么着急……我这就去阻止瓜瓜,跟他说要认真对待工作!”
甘凝紧蹙的眉头总算松开,拉住何念西的手,脸上绽开欣慰的笑颜,“不急——既然你醒着,那么就一起出去吃早餐吧,我先去做一下安排!”
说着,急急匆匆地转身先走出了房间。
看着甘凝因为松了一口气而变得十分轻快的脚步,何念西心里的内疚越发沉重起来,连连叹着气往卫生间走,迅速洗漱一番,然后换上衣服进入客厅。
顶尖级的酒店提供的早餐是非常精致耐看而且美味营养的,郭南骁从餐桌边站起来,亲自给何念西拉开椅子,抱歉地笑笑:“我现在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连去餐厅都不可以,会影响餐厅正常用餐环境和秩序,所以姐,只能让你凑合着跟我们一起在房间里用餐了。”
宽敞典雅的奢华套房内,满桌子造型精美、养眼得让人一瞅就馋的食物,还有炙手可热的歌坛新星小王子殷殷笑望陪伴着,这样的早餐,还能叫“凑合”?
如此真诚而谦逊的措辞,简直太令人亚历山大了!
何念西又是感激又是内疚,在郭南骁对面坐下,问他:“甘凝呢?不跟我们一起吗?”
要是搁在以前,郭南骁如此客套地摆场面话,何念西肯定会抡起拳头毫不犹豫地砸下去,还会边挖苦边把他追着满屋子上蹿下跳地收拾。
可现在,她竟然如此地安静。
郭南骁一阵难过,答非所问地轻声说:“姐,你变了。”
“嗯?”何念西被他这种天马星空般的跳跃性思维搞得有点反应不灵,苦笑着搓搓脸蛋:“这几天睡眠质量不怎么好,是不是长痘痘了?皮肤变粗糙了吧?”
“没长痘痘,皮肤除了有点黄,其他也还好——”郭南骁摇头,轻轻叹了一声:“我说的是你的性格,姐,你怎么可以连性格都改变了?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呀,你怎么就变得不是以前那个爽利活泼的何念西了?”
何念西一愣,胸口内似乎又开始塌陷,细细密密的疼痛感隐隐浮现出来,如同细碎的千万根牙签一般,一下一下地往她骨肉上扎。
这样的状态,简直太不好了……瓜瓜说得对,看得也很透彻,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变得如此爱叹气而且容易淡定了?
回忆着以前的“自己”,何念西想伸手在郭南骁肩膀上捣一拳,可终究还是做不出来。
怏怏地苦笑一声:“只是受心情影响而已,过段时间就好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没话找话地又重复问:“甘凝呢?”
“在另外一个小厅,安排其他工作人员的早餐,我们不用等她。”
郭南骁简单解释完,看到何念西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心里疼痛地简直恨不得替她去难受,连连自责没管住嘴巴,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大早的,又惹她心情低落,真是太不好了。
连忙紧咬牙关,努力管着自己的嘴巴,尽量少说话,只忙碌着帮何念西夹菜拿粥,劝她一定要吃得饱饱。
如此盛情,何念西岂有辜负之理?于是端起碗拿起筷子,果然稀里哗啦吃了个肚儿圆,胃里实在没法容纳任何东西了,这才放下碗筷。
忽然想起刚才答应甘凝的事情,何念西拍拍脑袋瓜,在心里对甘凝说了声抱歉,自己只顾着心情不好,又被郭南骁岔开话题,差点把正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郭南骁也已经放下碗筷漱了口,连忙主动把口香胶递过去,望着他关切地问:“瓜瓜,就快要过春节了,你档期排得那么紧,春节有时间回去陪郭叔叔和邓阿姨吗?”
郭南骁嚼着口香胶,脸上顿时显得有点不高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不锈钢水果叉,悻悻摇头:“春节我要去参加晚会,没时间陪他们,不过就算我有时间,他们也不稀罕我陪,两个哥哥都那么优秀和懂事,我这个小儿子要是回去了,只会惹他们生气!”
“怎么能这样想呢瓜瓜……”何念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耐着性子循循善诱:“亲不见怪,你虽然与他们性格不怎么合拍,但毕竟是至亲骨肉,郭叔叔和邓阿姨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最疼爱你的!我妈……”
顿了一下,眼神唰地黯淡下去,但立即又勉强撑着打起精神继续说:“我婆婆对我说过,邓阿姨隔三差五就给她打电话,让帮着照顾你,还让有机会就劝劝你,希望你能回去陪陪她。听说邓阿姨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吃中药,有些药材在那边买不到,你要是有时间,就问清楚了,看需要哪些药材,买了给带回去。”
郭南骁当然看到了何念西的尴尬和失落,为了假装没注意到,不继续勾起她的伤心事,他只好陪着接话茬儿——
“姐,我也很想听你的,对二老孝顺一点,少惹他们生气,可是每次一见面或者一通话,都是以不愉快告终,几乎一次例外都没有!”
他情绪有点小激动,气呼呼地喘了一口粗气儿:“其实就在你出来之前,我才刚给我爸打过电话,还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然后我爸就挂了电话……”
话题终于引到这上面——何念西在心里轻轻呼出一口气,声调柔和地继续问:“瓜瓜,可不可以告诉我,你都跟郭叔叔说了些什么呀,怎么会惹他生这么大气?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好吗?”
“我……”郭南骁忽然收住话题,难堪地瞟一眼何念西,“姐,我跟他还能说什么呀,反正说什么都一样,都是吵架!”
“还不肯跟我说实话?”何念西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佯装生气的样子,鼓起嘴巴看着郭南骁。
为难归为难,可郭南骁对何念西这个姐姐,向来不愿意隐瞒什么。
于是嗫嚅着,尴尬地红了脸:“姐,我说了你别介意哈……刚才我打电话回去,主要是希望我爸能帮忙安排一下,让我带你出国,可是那个老古董一听这事儿,立即就翻了脸,义正言辞给我上政治课,说什么不能以权谋私、占用国家任何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