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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也找回了自己的目标和底线,我所有的自由和随性绝不会再次伤害到这个家,不会伤害到我们这份已经融入彼此血脉的情分,我们错失的一切都会以更好的形式回来。
阿越,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走过那些最孤寂的日子,陪我度过最艰难的岁月,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可我们得走出来了,走出那段迷人的歧途。这样我们三个人才能获救和幸福。
我依然还是那个贪心的方纪,依然相信我们全家能再次团聚,依然相信我未来的日子里不止有云琛,还有你。
世界上有那么奇迹,那么多迷题终会被解开,这件事,也一定可以。
“云琛,我遇到彭浩了。”她抬头说。
云琛的面容微微一僵。
“他也是个可怜的人。等回去了,我们把他和他父母葬在一起好不好?”
“好。”他点头道。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别瞧他穷凶极恶的,刚才我拿着枪和他对峙时一点没发怯,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当老大女人的天分?”
云琛看着她没说话,眼眸深处露出疼痛的神色。
“你以为我不行?你以为我向往纯粹洁净的生活就忍受不了这个世界的黑暗?谁许你小瞧我了?我会竭尽所能当个好人,但如果有人伤害到你或者小东,我会比你还狠!”
他盯着她,深邃的眼眸犹如莫测的大海,过了许久,哑声道:“过来,方纪,让我抱着你。”
酸涩一下子冲开心防,她绕开那些繁复缠绕在他身上的仪器线路靠到他的胸前。他身上那么多伤,尽管清洗包扎,可血意和心疼还是直突突冲入她的鼻端,她伏在他宽厚的肩头,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或用力咬下去,“……谁许你一个人逞英雄了?谁许你一个人干傻事了?!云琛,你要再这样……你要再这样,我……”
“再也不会了,”他打断她,用没有输液的左手温柔地摩挲她微微颤抖的背,“我爱你,再也不会了。”
方纪终于哭了出来,“云琛,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
“我也一样,我也一样。所以不用再记挂这件事了。”
“……可我伤你比较多。”
云琛心中酸楚难当,唇角却露出轻松倜傥的笑意,“我这颗心是你的,只要你不心疼,随便怎么伤都成。”
方纪不由“噗嗤”一笑。云琛一贯冷眉冷脸的,忽然说出这样花花公子般的情话还真有些怪异。
“觉着挺肉麻的?”
“嗯。”
“那要习惯一下。我年轻时爱帅酷,后来玩深沉,现在,想搞点肉麻了。”
方纪忍不住又唇角弯起,可眼中却有轻盈的泪泫然滴落。
云琛记得某一夜她冰凉的泪水从他指间滑出。
那一刻世界变得黯然无路……十年相爱、半生争斗、一世痴心付流水,一切,仿佛都如那滴泪般明确无误而又无可挽回。
而这一刻,曾经的绝望,隐忍的癫狂,一切的悲苦,全部融化在这泫然落泪的轻轻一笑中。
方纪怕他承不住,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边靠着他肩头小寐。
他们都闭上了眼睛。
奔波一夜,艰难多年,彼此都太累了。
另一边床上,云越缓缓睁开眼睛,他没有看旁边安然入眠的两个人,而是静静看着白色的车顶,仿佛看着无尽的苍穹。
归来(终章)
上一章新增了不少;没看过的朋友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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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
又到了秋色最美的时节;落英缤纷、层林尽染、一夜五花山。
傍晚金色的阳光洒满秀致的庭院,云越小心地扶着方纪走出来;“方纪;到这里坐一下。”
被他安顿在躺椅上的方纪抬起头无奈道:“要不要这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医生也说我早好了。”
云越修朗俊逸的眉眼纹丝不动;“你确实不是七老八十;不过是高龄产妇。”
方纪无语。
云越浅笑蹲下,把手虚放在她还没显怀的肚子上;似笑非笑地问:“这次是真的吧?”
方纪噎了噎,答道:“是的。”
云越眼中闪过一丝责备;“大哥居然让你这个时候怀孕!”
方纪又露出那种温和中带着慧黠的笑容;好像还有些小得意的样子,“是我偷偷设计的。”
云越闻言却脸上的笑容一僵。
方纪和大哥一直没想过再要一个孩子,方纪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个时间怀孕?难道是担心自己旧病复发,所以想多留下个孩子,让大哥不至于太悲伤寂寞一蹶不振?
方纪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头顶,“又瞎想什么呢?我当然对自己的身体有信心,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都会一件件全部做完!阿越,去书房把书柜里那本《数理选论》拿过来。”
云越微微一怔,看了方纪一眼,依言到书房里取了那本书。
这是方纪两年前把父亲的遗作整理、修订、补充后集结出版的一本新书,他早就买来看过了。
云越回到院中,将手中的书递给方纪。方纪接过打开,书页里夹着几张微微发黄的信笺纸。
她拿出来递给他。
云越看着手中的信笺默然不语,过了许久,抬起眸微笑道:“黎曼假设……你还在做。”
“我当然还在做,阿越,看看反面。”
***
黎曼假设,七大世纪数学难题之一,人类智慧金字塔上不断被冲击却至今无人摘取的桂冠。
这几张薄薄信笺的正面承载着他的梦想和规划。
“……方纪,让咱们用十年的时间解决这个难题,也解决我们之间的难题。十年后,我们并肩站在沃尔夫数学奖的领奖台上。”
而反面,是她的理想和答案。
“这几年我一直在做,可惜卡在那儿怎么也过不去。阿越,还有两年时间,咱们努把力,争取一起把那个奖给领回来。”
云越看着她,眼中似乎云涌,又似乎只有平静和微笑,“好倒是好,只怕大哥会不高兴。”
“他呀,”方纪笑起来,明朗中带着隐匿难言的温柔和亲昵,“他交给我,我负责搞定。”
话音没落,有人拿着文件推开后院门一言不发走了进来。
两人一愣。
云越站起身,“大哥。”
云琛沉着脸,不高不低地“嗯”了一声。英俊如昔的脸上更添成熟,气场愈加逼人。
云越站了站,说:“那我先回去了。”
方纪道:“慌什么,吃了饭再走。”
云越对她笑笑,柔声道:“下次吧。大哥,我走了。”
云琛继续阴沉着脸没说话。
云越不以为意,笑笑走出门去。
看着云越走远的背影,方纪嗔怪道:“你看你,阿越好几年才回家一趟,你非得摆这么个脸把人给赶走。”
云琛淡淡扫了她一眼,一副斜视冷视加透视大爷很不爽你给我好自为之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呢。
方纪皱起眉,“云琛,有话好好说,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吃醋。”
云琛脸色一变,眼神突然就凶光毕露起来:“我吃醋怎么了?这小子几年不见,怎么找也没个踪影,结果你一要做手术他立马就凭空冒出来了,哼,肯定躲在哪儿偷偷瞧着你呢!”
方纪叹气道:“阿越关注我们是正常的,他不会再干傻事了。都这么多年,他早该想通了。”
云琛冷声道:“干傻事是不会,不过想通?我怎么觉着这小子仗着年轻在和我熬岁数?他没准在等着我死了好把你给顺利接手了。”
方纪彻底无语,“过来,让我打一下。你脑子里瞎想些什么啊!”
云琛走过去没等她抬手先垂直地吻下去。她缓缓抬起手落在他的颈后。
“方纪,真烦人。他回来我很高兴的,不过一想起你们在一起又挺烦的。”
“别瞎想,不会的。”她温柔地回吻他,“云琛,我肯定走得比你早,还记不记得我忽然发病昏倒那次?”
云琛眼神微微一黯,齿下用力啃噬着她的下颔,“别胡说八道,不要以为现在怀孕了我就收拾不了你。”
好吧,她认输。原以为怀孕了能消停点,谁知道他还花样翻新了。
她柔声道:“云琛,那时我人虽然昏迷了,可心里其实还是有意识的,当时我想了很多,想到小东,也想到你和阿越。”
云琛顿住,过了片刻,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温柔皎然,让人心定也让人沉静,“我当时觉着自个这一关肯定熬不过去了,这是老天在罚我,谁让我任性妄为伤害了两个对我最真最好的男人?
想到云越我很担心,我知道我死了他肯定会很伤心。不过再伤心也会有复原的时候,没有我他也就没了念想,迟早会从这次痴恋里走出来。他还年轻,正当男人最好的黄金年岁,振作起来肯定前景无限,肯定能得到世上最好的一切,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宽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