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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收到的消息来不及多做准备便踏着夜色匆匆出门。现在s省的情况一片混乱,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他必须亲自去一趟。
刚走到车边,方纪跑过来拉住了他,“云琛,你带我一起去!”
云琛回头看着她强忍着慌乱的眼睛,伸手抚了抚她的胳膊道:“不要太担心,我让冷军一直跟着小东,他会照顾好他的。”
“可是冷军也没有消息对不对?!”
她知道他一直把自己和小东保护的很好,她知道他一直都极小心,可是在这样山崩地裂的大自然面前任何人的力量都是渺小的。
云琛沉默片刻,“方纪,听话,好好呆在家里等我的消息,我保证会把小东安全带回来。m省现在到底什么状况谁也不知道,连道路通不通都不是很清楚,你去了帮不上忙只会让我分心。”
方纪紧紧攥住他的胳膊,“不,我要去,小东在那里,你也在那里,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地方!”
她的声音冷硬,眼睛里却闪着绝望的固执和哀恸,云琛的胸口瞬间一热,张开臂膀将她揽在怀里,“好,我们一起去。无论如何,我们一家人都得在一起!”
这一刻天地俱冷,只有他高大的躯体是唯一的籍慰和温暖。
***
现在所有去往S 省的公共交通都停了,只能自己前往。云琛收到的消息是T市通往S 省的国主干线公路受地震影响被阻断了,正在全线抢通,所以他们只好绕道前行。
这时,从灾区也陆续传出一些消息,却越听越让人心惊肉跳。
车厢里的气压是压抑到极致,以往的任何一刻也没有此刻这样让方纪崩溃。
云琛沉默地看着前方,面色冷凝。忽然他伸手关掉了收音机,沉声道:“你睡一下吧,路还远的很。”
方纪摇摇头,“我真没用,居然到现在还没学会开车,这么长的路只能让你一个人开。”
他的唇角略微弯了弯,淡淡道:“没事。”
方纪看着远方黑暗迷蒙的路,“云琛,早上我们居然没有去送送他。”
云琛眼神也微微一黯。
“或许有的父母会专门请假陪着孩子去吧?那样,他们现在肯定在一起了。云琛,我们是不是很糟糕?我们只想着让他独立、让他坚强,可他还只是个孩子……早上他多想我表扬表扬他啊,可我硬装出那个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我担心他小小年纪就尝到了成功的滋味会志得意满骄傲浮躁。可是,我真的为他而骄傲……”
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
云琛继续沉静地开着车,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起伏,只有幽暗深邃的瞳孔微微收缩着,里面隐隐有幽芒闪动。
又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车厢的宁静,云琛接起电话,然后猛然停下了车。
他拿着手机默默听着,脸上毫无表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方纪颤声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机递给他,方纪接了过来,里面传来小东的声音:“……爸,我没事,现在冷叔叔和我在一起……”
方纪抱住云琛泪如雨下。
***
方纪和小东通完了话,云琛又和冷军说了几句,了解了一下目前的状况然后挂断了电话。
“不用担心,他们现在已经撤到安全地带了,Z市的通讯也恢复了正常。机场临时关闭,估计明天就会恢复运行,冷军会带他回来。”
方纪心头又是一松,一夜间大悲大喜,此刻她只觉心潮澎湃难以纾发。
云琛看着她想哭又想笑的表情不禁也笑了起来,“好了,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咱们就在这里呆一晚上,等天亮了我再给冷军打电话问问情况,再做打算。”
方纪一下推开车门跳下去,“我哪睡得着!你休息吧我来守夜!”
云琛也走下车来,外面清冷的空气一吹,也觉心境开阔,无比舒畅。他回头看看方纪朗声说:“要你守什么夜?咱们就在外面坐坐吧。”
“好啊好啊,天气这么冷,不如我们生堆火吧。”
他看着方纪不由笑了起来,“刚才还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现在又一下这么大劲。”
夜空下他的眉目如温柔的星海,方纪心中一暖,跳过去吻他。
这样跳脱无羁的方纪他好长时间没见过了。
过了好一会,他哑声问:“怎么?想车震?”
方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只是谢谢你带着我,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在家里抓狂地撞墙自尽了。”
云琛忍隽不禁,低下头接着吻她。
75、奇迹
没过多久,篝火升起,方纪看着明亮的火光叹气道:“肚子好饿。”
云琛看着她被火光映照的眼睛也叹了口气,“别的饿了可以满足,肚子饿了真没法子。”
方纪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他继续说:“要不要试一试?没准可以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再胡说八道信不信踢屁股?”
“这个有意思,需不需要脱了裤子给踢?”
方纪怒而起身,云琛哈哈大笑,拉住她道:“好了,不说了,坐下来,咱们好好说会话。”
方纪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坐下。男啊,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体面,骨子里都那么色|情!
云琛看着她任性又气恼的神情不由心中一荡,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方纪了?
他想亲她,不过真的更想和她好好说会话。肌肤之亲常常有,然而真正放松愉悦的交谈却许久没有过了。
他想了想,找了一个感兴趣的话题,“方纪,有件事情一直想问。”
“什么?”
“当初父亲去世后,为什么没去申请复学,而是跑到云氏来打工?”
方纪神色一愕,真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
云琛露出好整以暇的笑容,“怎么?不好启齿?”
“和没关系。”
“不要恼羞成怒,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为了秦限?”
“上次就说了,不是!”
“那是什么原因?难不成是暗恋?”
方纪“呵呵”干笑两声当做回答。
“说说看嘛,当真想不出。”
他当然想不出,想死他也想不出。“干嘛要知道?反正和也没关系。”方纪生硬地说。
云琛怒了:怎么没关系?继续卖关子会把憋死。刚才还谢谢来着,就这么谢的……”
“修仙。”她忽然闷声说了两个字。
“什么?”云琛以为自己没听清。
“修仙。”她咬着牙把这两个字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遍。
云琛看着她,目光呆住,脸像被冻住一般没半点反应,过了好一会,他忽然扑地一下笑了出来,然后越笑越大声,整个空旷的夜空都回荡着他开怀放纵的笑声,“修……方纪,、……”
方纪却没有笑,一丝笑容也没有,“真是个神经病对不对?他们也是这么说父亲的。”
云琛脸上的笑容凝住了,“什么?”
她静静看着眼前跳跃的火光缓缓说道:“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一本古书,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就一直沉迷这本书里。或许是现实中有太多胸臆难平的事情,那个超脱凡俗的梦对他来说实太过诱,无法摆脱越陷越深。所有都说他是个疯子,也是这么认为。有一天他把那本书郑重其事地交给,让好好参研和他一起修炼。把书给撕烂了,当时的感觉真是愤恨,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那本破书,都不能把走火入魔的父亲拉回来一步!
两个星期后,他跳楼自杀。
从殡仪馆回来,的枕头边又看见了那本书,他把它重新粘好,封面上还有他亲笔写的字‘送给亲爱的女儿,天堂再见。方伦。’”
“……拿着那本书就一个劲想不明白自个,当初为什么就不肯相信他一次?那个是父亲,所有的都可以不相信他,都可以说他是疯子,但是怎么能和他们一样?若是肯信任他,或许他就不会走得那么绝望而孤独……”
云琛不知说什么好,只觉有一股苦涩的战栗从心底涌起弥漫喉间。
她平静的表述中没有激动、没有伤楚,只有大悲无言,只有眼睁睁看着至亲泯灭的无力和绝望。
她没有哭,他也没有张开臂膀将她搂进怀里。
这个怀抱应该十几年前就给她了,这些宽慰和温暖应该十几年前就属于她了,结果他只是让她独自寂寞和失意里把自己熬得岩石般坚强而冷硬。
她对他如此残酷也是他罪有应当。
“方纪,对不起。”云琛缓缓道。
她笑了笑,“傻了吧,又不干的事。”
“然后呢?”他柔声问。
“然后?”
“对,然后。”
然后她就遇到了他,嫁给了他。
想起初遇的时光,两个的唇角都不觉而然地微微扬起。
“……然后就遇到了,的修行都一直毫无建树,然后……然后就想也许该找个男采补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