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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纪心中一骇,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亦回视着她……方纪,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残忍?世界上最残酷的事不是你爱的人一直不肯给你机会,而是她给了,转过头又轻描淡写地说,对不起,这是一个错误,咱们得赶紧结束了!
他说:“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只不过想踩我过河。不过……没关系,我说过,即便你耍我,也别想我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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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无比的声音却砸得方纪跄然后退。
云越冰寒彻骨的眼眸中忽然爆出狂猛噬人的火光,上前一步攥过她低头狠狠吻了下去。
狂风巨浪般恨意席卷的舌让她惊骇到麻木,她想起某日那个青涩到无措的吻,想起那个年轻人温柔到虔诚的爱情。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阿越。”慌乱抗拒的声音让人愤恨得发狂。
他将她压倒在地毯铺就的地板上,控制住不断挣扎的肢体,推高衣物,含住了舔吮,裹住了搓揉。白玉凝脂的肌肤在他齿嗫的韵律下艳美的颤栗。
跨下巨。物膨胀欲裂,戮刺着凶骇地跃跃欲试。他在她耳边野兽般地喘息着,撩起她的裙子,狂热的手伸进腿间抚摸。
方纪猛然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冷声道:“你要,我就给你!从此之后你我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压在上方的人顿时凝住,体温渐渐从沸腾降到冰点。
她缓缓睁开眼睛,
两个人静静对视着。
从来不曾想过,从来不敢想象,有一天彼此竟会用这样的目光对视。
楼下,院子外的电子大门忽然打开,一辆汽车开了进来。透过单面可视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看见从车上走下的人——云琛!
方纪的脸上刹那间血色全无。
楼下的门铃声响起。
云越盯着她的脸色笑了起来,笑得那样凌乱、凄苦、自弃、绝望而又狂放,他轻声笑道:“好,我成全你,让你和哥从此没人打扰双宿双栖!”
说完起身大步走向房门。
方纪不由惊骇欲绝——他疯了,他疯了,他要这样走出去和云琛对峙!
***
门外,云琛微微蹙眉继续按着门铃。不在吗?方才他打电话去过她公司,说她今天休息。
他犹豫片刻,取出了备用钥匙。
在他即将打开大门的一霎那,方纪奔过来挡在房门和面色如纸的云越之间。
她望着他低声乞求道:“不要,求你,不要。”
她从没露出过这样恐惧失措的神色,她为什么这么怕?难道她以为他会向哥哥吐露他们之间的私情?
傻瓜,他只会说自己卑劣无耻慕恋大嫂,说自己刚才差点禽兽不如强|奸了她!让哥惩罚他好了,最好一枪打死他,绝了他的念想和她的麻烦!
“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沉稳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云越将手伸向门上的旋锁,方纪死死攥住他的手,望着他无声道:“不要,不要让我们再也回不了头。”
怕谁再也回不来头?
是他和大哥?
还是她和大哥?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凝视片刻低下了头,她偏过头,他顿了顿,最后落在她的颈间血脉跳动的地方,缓缓张开唇慢慢慢慢用力地咬下去,而后,又变成缠绵怜惜的吮吸。
***
门外,是愈来愈近的脚步,颈间是无法面对的痴恋,这一切像是一场怪异无比的梦。
是吗?真的只是一场梦……
脚步声在门口顿住,她静静看向窗外,麻木地等待着末日的宣判。
厚重的橡木门隔绝着内外的一切。
云琛走过这间安静的书房时,不知为何脚步微微顿了顿,而后继续方纪的房间走去。
***
窗外秋日的阳光灿烂而温柔,仿佛初见时他的笑容。
彼时,秋日的阳光映照在他脸上,他的脸忽然呈现出半明半暗的光影,一半自信、豪迈、明朗、坚毅,一半阴暗、狠厉、幽深、决绝。
她一阵恍惚,不由走得更近些。
他一怔,柔声问:“怎么了?”
她说:“我怕你不小心掉下去,不要那样……还有好多人等着你发工资。”
他看着她笑了起来,清俊而不乏英气的面容耀眼如秋之日、温柔如云之辉。
楼下院中的树木繁茂葱葱,往年的此时,她和阿越最爱趁着这秋鱼肥美的季节带着小东去钓鱼,然后便在院子里自己架起烧烤炉烤着吃。个子小小的小东,人如碧树的阿越,还有会心而笑的自己,他们的身影,他们的身影仿佛还走在回家路上。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云琛拉着她的手第一次来到这所枫林掩映如油画般美丽的房子前,她说:“云琛,我喜欢这所房子。只要你需要,我会一直陪着你住在里面,或者陪着你一起从里面被赶出去。”
……
她和云琛之间美好的一切,
她和云越之间美好的一切,
都被自己的一念之差毁掉了。
……
云越愈来愈热地吻着她,在她光洁的颈间留下一片片不知是爱是怨的昳丽。
他想起这么多年痴狂的慕恋、想起那刚刚采摘的欢愉、想起那日胜过一切的喜悦、想起她叫哥哥名字时的样子……
胸口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回头看我一眼,方纪,回头看我一眼。
她没有回头,只有一行泪从茫然的眼角无声滑落下来。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被抽空了。
***
云琛走到方纪的床头,将手中的书轻轻放在她的枕边。想象一下晚些时候,她回到家看到这本书的神情,唇角不禁挑起一抹比这秋之煦日更加温存的笑容。
院中花蕊还未开放,只有风从旁叹息走过。————泰戈尔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故事就要揭穿了,我要稍许酝酿几天,然后尽量连贯地给写出来。大家稍等几天~
61、心头云涌
方纪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放在床头的书不觉目光一怔:她父亲方伦生前与人合著的《数理与哲学》,今年九月重新修订再版。
过了好一会儿,她走过去拿起书;一页一页翻看,往事也随之一页一页翻开。
当年清癯轩举的父亲、当年洒脱爽朗的自己;父女相视而笑的样子,一切恍如隔世。
尽管她父亲是以一个疯子的形象离开人世,但留下的却是一部精妙严谨的著作,他卓绝的智力、丰沛的内心、高贵的灵魂全都凝结在这里面。
他说得是对的;尽管他最终自己也失败了,可他教她的一切都是对的。他说做人要坦荡清白、俯仰无愧;要选择一条正确的路走,然后永不言悔。那样的人生虽然艰难;但却踏实无悔。
可是,她现在已经走错了路该怎么回头?怎样才能回到正确的路?
坦诚一切勇敢地去面对和承担?
“……无论什么事,我希望你自己告诉我。”
那一夜,他对她如是说。
某一瞬她真想这么做:不如干脆都说出来的好,随他怎么样,自己做的事自己就敢担。
想到这里她不禁笑了起来,到了这一步她当然不可能再如以往那般单纯,说得倒好听,自己的事自己担!她能承担什么呢?那样做,只不过是把煎熬的选择扔给另一个人,然后他们三个人都陷进一滩烂泥里。
***
她闭目躺在床上,把翻开的书盖在脸上。
新书油墨的气息幽幽侵入鼻端,
她忽然看见不久之前云琛弯下腰轻轻将书放在床头的样子。
……
有人揭开她脸上的书,问:“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她躺在床上没有动:“你怎么来了?”
他在微暗的暮色中微微一笑:“听小东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这已经是七天之后。
她摇摇头,“那孩子就喜欢大惊小怪的。我没事,只是头有些晕,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那你好好休息吧,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她说:“我吃过了。谢谢,不用麻烦了。”
两人遂已无话。
他静立片刻,夜色中的身形修长而萧索。
过了一会,似有人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他还是她。
他上前一步坐到她床头,看着她旁边的书顿了顿,然后伸出手轻轻按揉她的太阳穴并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她没有动,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睁开了眼睛。
室内的光线已经昏暗,可他修眉朗目的面容却格外分明,也格外温柔。
方纪问:“云琛,我有没有对你说过对不起?”
他想了一下,“好像说过。”
“如果说过,那也只是说的客套话。”
云琛轩了轩浓黑俊逸的眉,唇角微微扬起,“哦?”
她说:“我坚持认为我对得住你,尽管很多人都不这么认为。”
他点头,“当然,这点我承认,对于我们的婚姻你已经尽力了,都怪我太混蛋。”
她执拗地说:“我确实也伤了你,可终究还是你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