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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话,他就必须在明天的比赛里,把这最后的六百万美元放进牌桌上,以对抗我的一千万美元。只要再稍有不慎,或者像昨天一样,被奇迹般地运气击倒……那么,整场战斗就会全部结束!
而他所有的顾虑,现在都成为了我的优势!非常巨大的筹码优势。可以供我胡乱挥霍!我可以轻松自如的跟进每一个彩池。海尔姆斯所有可能的偷鸡手段,都会因为筹码数量太少的缘故,而无法施展!
没错,海尔姆斯拿到了些什么牌。最可能的是一对,但也有可能是两对、三条或者顺子……他给了我一个差不多1/3的彩池比例,用五十万美元,去博取一个一百四十万美元的彩池,他知道我会跟注进入彩池。他是对的,没有任何理由,会让我选择在这个时候弃牌。
可是,我并不想让他轻松地看到转牌,我有如此之多的抽牌机会,完全可以对他不停的施加压力!翻牌圈一次,转牌圈再一次。也许河牌圈还可以再来一次!也许他会突然间产生错觉。觉得自己胜算渺茫,而对我的加注弃牌也说不定呢?还是那句话,对手不一定会犯错。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他犯错的机会!
“我加注到……一百万美元。”轻轻的吐出一口烟雾,我毫不犹豫的推出了一叠五万美元的筹码。
在Wsop里,我曾经因为菲尔·海尔姆斯的注视,而不安的扭动过身体。而现在,轮到他在我的注视下,慌张起来!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似乎那偌大的墨镜,依然无法抵挡住我的目光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发牌员的催促之下,无比干涩的声音,从这指缝中滑了出来:“我跟注。”
转牌发下来了,是——草花3。
菲尔·海尔姆斯依然捂住自己的脸,不让我看到他的表情。从他指缝间不停升起地烟雾,凝成一道直线,轻轻的飘向天花板。
他的声音显得很是有些沉闷:“我下注……两百万美元。”
我把烟放进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当我吐出这烟雾的时候,我用左手手臂,轻轻的把所有筹码,都扫进了彩池之中。
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话的声音过于冷酷了,这冷酷的声音在整个大厅里,不停的回荡着
“我全下!”
“我全下!”
“……”
菲尔·海尔姆斯的手,无意识的滑落在了牌桌上。在那张脸上,墨镜没有遮挡住的地方,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几条肌肉正痛苦的扭曲着……是的,无论是弃牌,还是跟注全下,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异常艰难而痛苦的决定!
无论是我,还是海尔姆斯,都是熟读兵书之人,也都知道丹·哈灵顿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过高的加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在这把牌里,他并不希望别人跟注。”
但是!这是对正常的牌桌而言,而非单挑对战!更不能套用在,我和海尔姆斯的这场“史上最高赌金的牌局”之中!
我和菲尔·海尔姆斯已经交手这么久了,彼此间已经知根知底。我们都有自己的一套下注原则,但也都会偶尔试着对对方玩一些小花样。大多数时间里,我们可以通过下注的数量,判断出对方的底牌,但如果完全拘泥于下注数量的话……我们之间的战斗,也许早就已经结束了!
在另一张牌桌上,因为毕尤战法的存在,使得所有的叫注都是那么清晰,而让人易于抓住脉络。判断出对方的底牌,领先的时候下注、加注,落后的时候让牌、跟注、或者弃牌……但我们这张牌桌,玩的是不一样的扑克!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总结这牌桌风格的话,那就是——
混乱!
没错,这一切已经变得极其混乱了!通常的下注模式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也许一个在多人牌桌里,非常合理的下注数量,在这张牌桌上,将会引起对方的疑惑,他会小心翼翼的判断,然后选择弃牌,让你一无所获。而也许一个过量的加注,反而会被对方判断成偷鸡,而得到他的跟注……
新人菜鸟们,往往会在确定自己拿到牌桌上最大的牌时,兴高采烈的全下所有筹码,那是因为他们过于兴奋,而且不知道还有别的更好的玩法。通常这种全下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让对手们一个接一个的弃牌,然后他们就只能垂头丧气的,拿走彩池里,那少得可怜的筹码。(注:对现实中的牌局而言,这是极其常见的事情。但在网上牌室里,你会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全下往往能够得到跟注,甚至不止一个人会这样做!请务必记住,尽管大家玩的是同一种规则的扑克游戏,但现实里的牌局,和网络上的牌局,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而一个正常的、懂得玩弄诡计的普通鲨鱼,就像以前在澳门葡京赌场里的我和阿湖。会懂得在这个时候,下一个小注,比方1/4彩池,或者更小的注码,以诱导一些不甘心承认失败的牌手们,跟注进入彩池。我们会满足于这些小小的成果。毕竟在大多数时候,一个牌手最终的盈利,靠的就是这些看来不起眼的,从必输的那些牌手们手里,骗到的跟注。
但是,让我们回到这张牌桌来吧!无论是我和海尔姆斯,都已经不是新人菜鸟了,他是一条巨鲨王,而尽管我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但至少我也是可以与巨鲨王不相上下的牌手了!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我已经拿到了葫芦、或者最大的顺子!并且在这种时候,把所有的筹码推向彩池!希冀于他会通过上面对新人菜鸟们的推理,得出同样的结论,进而骗到他的跟注全下!
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说,在任何一场单挑对战里,尤其是面对一个你无法判断出底牌的对手时,你就必须一直小心翼翼,绝不能理所当然的做出任何事情!
现在,在彼此不断变幻的叫注模式之下,我和海尔姆斯都已经很难猜中对方的底牌了。我们就像两个在黑暗的地下迷宫里摸索的人。没有任何光源,可以指引我们前进,就算偶尔前方出现了一道亮光,也只能让我们更加小心谨慎……因为那道亮光,极有可能是陷阱的所在,而非正确的道路。
菲尔·海尔姆斯已经为这道亮光考虑得够久了,发牌员再一次催促他叫注,而他申请了一次暂停。
第五十九章 碎花(中)
在整整一分钟的时间里,海尔姆斯一直死死的盯住我的脸,他没有说话,而我也没有。时间就这样悄悄的、像是彼此指缝间的烟雾一样,轻轻溜走了。
发牌员的声音冷冷的响起:“菲尔·海尔姆斯先生超时,被判定为死牌。”
“我知道你是在偷鸡,可我却不敢跟注全下。”在把牌扔回给发牌员的时候,我的对手喃喃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下。”
“那么,您是要申请一次咖啡时间吗?”发牌员问道。
“是的。”海尔姆斯有气无力的说,然后他掐灭了手里的烟,走向观众席。在那里,他的心理医生妻子可以抚慰他心底的一切伤痕。
而能对我做出同样事情的那个人,现在却不在我的身边。
在整理好筹码之后,我犹豫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我不太想回到观众席,去面对海尔姆斯,但同样也不想像个傻瓜一样,继续在牌桌上呆满二十分钟。于是我走到了堪提拉小姐的那张牌桌边。
他们这张牌桌上,彩池里的筹码已经很多了。两个人的面前,大约都只剩下六百多万美元的筹码。也就是说,他们正在竞争一个差不多八百万美元的巨额彩池。
在那一大堆筹码的旁边,已经发下了四张公共牌——
草花J、黑桃3、黑桃2、红心K。
“我想,这张K对你并没有任何帮助,法尔哈先生。”堪提拉小姐并没有注意到我,她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牌桌上。我看到她的嘴角略略扬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然后她对坐在对面的那位巨鲨王说,“我下注两百万美元。”
“的确,这张K没有帮到我,可看上去也像是错过了你的牌。”法尔哈说道。他把那支烟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在做出了很长时间的思考之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依然带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说,“我跟注。”
河牌发下来了——草花5。
“法尔哈先生,这是一把很奇妙的牌。”堪提拉小姐注视着这张草花5,那微笑从她的脸上渐渐褪去,她轻声说道,“您也许抽中了需要的牌,也许没有。不管怎么说,我的胜算似乎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大。可我还是想要下个注试试看……那就再下注一百万美元好了。”
“堪提拉小姐,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