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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父先是发下了三张翻牌——黑桃K、草花4、红心J
转牌是——草花6。
而河牌是——草花A!
手机的密码是六位,而这里,就有五张牌,加上姨父的底牌A……
也就是说,这个组合应该是:AK4J6A。而放在手机键盘上,就应该是——
254562!
我输入了这个数字,但马上,一行红色的字就开始闪烁起来……
密码输入错误!您还有两次机会!
“先生……”邵亦风一边偷眼看我,一边轻轻的说,“这种手机,密码输入的方式,不是这样的……”
“哦?那应该是怎样的?”
“六位密码很容易被暴力破解,而这种定制手机,都是卖给富豪们的,他们通常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通常会保留大量的通话纪录录音。一旦手机遗失,被人破解开密码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甚至可以说,任何一部手机,都可能引起比2008年那场、被称为“艳照门”的艳照事件,更严重的风暴!”邵亦风一说到手机,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脸上也泛起了自信的光芒。
他继续说了下去:“但超过六位的密码,很容易被人忘记。而这种密码一旦遗忘,就永远都没办法解开。所以,我们开发部的同仁,就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说到这里,他又换上了一副畏缩的脸色:“先生……五千块,不贵吧?”
我冷冷的注视着他,并且迅速的找到了他的心理价位:“五百块。”
“三……两千?不。一千?”他还想要和我讨价还价,但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再次掏出了五张一百块的钞票。在他眼前晃了晃,并且静静的看着他。
“好吧,五百块,就五百块。”他伸出手来,接过我的钞票,塞进了另一只袜筒。
“现在你可以说了。”我轻轻地敲了敲桌子,说道。
“是的,是的。嗯……其实,这种密码,每一个数字,都要键入不同的次数。这个次数才是最关键的地方……最高九次,最低也要两次,也就是说。这实际上是一个最低12位、最高54位的密码。”
键入次数,难道是每张牌下注的数量?可是,翻牌的三张是一次下注,而转牌的下注是十万……这个不对。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我一时间找不到任何头绪。看来,这个密码,至少在短期内,我是没办法解开了。
我关上手机,连同那块“充电器”一起,放进了西装口袋里。然后我开始决定和他谈正事。我盯住他的眼睛,轻轻叫了一声:“邵亦风……”
我很清楚的看到,他颤抖了一下。
“一千块,够你喝几天的酒?两天?三天?”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下来了,我必须速战速决,从一开始就击穿他的心理底线,“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我想,现在已经没人会请你修手机了,也没人愿意给你钱,让你去喝酒了。不是么?”
好几次,他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打断我,但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接着说:“可是,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拿到几十万乃至上百万的钱,你可以有喝不完的好酒……”
“尽管我很需要钱,可是这个密码,我也解不开的……先生。”
“不,我不是要你解开这个密码。”我淡淡的说。
“犯法的事,我也不能做的。”邵亦风喃喃的说道。
“不,不犯法。而是救人……”
“救人?”
“是的,有一个人患上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才能活下来,而全世界,只有六十个人的肾可以匹配……”我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一边慢慢的说,“你是离香港最近的,在我们的计算中,也是最便宜的。不过现在看来,在长期的酗酒生活后,你的肾可能已经不再健康,也未必符合我们的要求……”
“不……我的肾很健康的……”邵亦风抓住了我的手臂,急切的摇着说道,“你们不用再去找其他人了……就我,就是我了,先生,拜托了……”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原本,我以为说服一个人捐出自己的肾,会是一件极有难度的事情。但是,只要看穿了人心,一切都会如此轻而易举……
牌桌上的锻炼让我获得了这种能力,可我永远也不可能想到,当我第一次使用这种能力的时候,竟然会变得如此冷漠……没错,这是一个肾!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可我竟然还用在牌桌上的方式,静静的观察,不停计算、总结,敏锐的判断出他的底牌,并且毫不留情的加注!
就像我是在菜场里,和一个小贩,指着一颗大白菜讨价还价!
我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绝情的?我不知道……看着面前还在苦苦哀求着的邵亦风,我只能轻轻的说:“我们去找红十字会吧,他们会安排你……或者你的肾,去香港的。”
所谓的亚洲扑克大赛,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一千名牌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香港、澳门和台湾的网络牌手,很多人在此之前,都没有任何现实牌局的经验!网上牌室极度奔放、起手全下的博命式风格,被完完整整的带到了这里……仅仅才第五把牌,我就不得不持AA跟注同桌三个人的全下!结果那位持8J的牌手,幸运的击中顺子,将我淘汰出局。
我回到了香港。而邵亦风已经提前一天被台湾红十字会送来了,在仁爱医院杜妈妈的病房里,我和阿湖紧张的等待着他的身体检查报告……
朱院长拿着这报告走了进来:“恭喜二位。他的肾没有任何问题,完全可以移植。院长准备在一个月内,就进行这次手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湖就惊喜交加的跳了起来!她紧紧的抱住了我……看着已经睡着的杜妈妈,我想我应该高兴吧,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我却很难高兴起来?
医院的病房里,总是有一些刺鼻的药水味,可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我闻到的,却又是那令人厌恶不已的酒气,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到母亲说的那一句话——
“……当然,那个男人同样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不也一样下岗,靠着卖那把子力气和卖血,才把你养大?”
“……”
夕阳的照射下,我和阿湖静静的坐在草坪里的石凳上。
“你会在这里陪着阿姨做完手术,对吧?”
“嗯,阿新,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是的,我想回去一趟。”
“回……”阿湖看了我一眼,“回内地?”
“是的。”
“嗯,也好。你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衣锦还乡么?我也不知道。就算我已经回到了那已经完全陌生的县城,也依然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是个很小很小的县城,甚至没有公车、也没有出租车,有的,只是一种被称为“慢慢游”的交通工具。我在那家工厂外下了车,看到的一切,都和一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走到家门外,我犹豫了一小会,但还是举起手来,轻轻的,敲响了这门。
第五十六章 地球与月球的故事
“吱呀”一声,门开了。
可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父亲。而是另一个男人。
才离开这里仅仅一年,我依然记得,他是和我父亲一同下岗的工人。但他明显已经不记得我了,打量着西装革履、皮鞋锃亮的我,他有些怯怯的问:“你……找谁?”
“邓专勤……不是住在这里吗?”我问。
“你说老邓?他已经死了。”
在这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几乎完全失去了意志,但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急切的问着——
“死了?怎么死的?”
“穷死的呗。”他妻子的声音从房里冷冷的传了出来,“还能怎么死?”
我感觉一阵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幸好,那个工人伸出有力的右手,扶住了我。这个时候,他才认出了我:“你……你是小新?”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感觉到,泪水已经充满了我的眼眶。
“进来再说吧。”他把我拉进了房子里,在他妻子的帮助下,我坐在一张椅子上。但忍不住的,我抬头看去……
这套房子只是一大一小的两个套间,通往里间的门是开着的。无论是客厅还是里间,都已经找不到哪怕一点点我、或者我父亲留下的任何痕迹了,就连墙上贴着的报纸,也都换成了去年的。
以前客厅里的那简单的摆设,在我的少年时代是这样的熟悉,一桌一椅,都深深的刻在我地记忆里。现在全都不见了,只有四面的墙壁依然如旧。
里间原本摆放着两张一大一小的床,现在,也被换成了一张几乎同样陈旧的双人床,这双人床放在了那个房间里、以前父亲那张床的老地方。我的眼前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