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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你也不敢。”迷路淡淡地道,没再贴上去,但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还是再次紧紧盯着他问:“我问你,柳卿是不是还没有真正的退役,是不是还在出什么任务?”
“迷路姐……。”方天脸上肌肉一抽,犹豫着刚要开口,又再次被迷路打断,她冷着脸:“我不需要你说他在出什么任务,我只问你是还是不是!”
柳卿居然会把这些私密的事情告诉方天,这让她不得不怀疑。
“这个,迷路姐,老大是真的退役了,至于其他,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啊!”方天叹了一声,随即又补充一句:“我今天来是为了明天和老大一起去扫墓的事情。”
老大,别怪我出卖你。
“扫墓?”迷路有些奇怪地皱眉,难道是柳卿的奶奶或者外公什么的。
“嗯,是我们的战友的墓,每年不管老大在哪里,一定会回到八宝山给他们扫墓。”方天点头道。
“楚澜?”迷路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一个名字就从嘴巴里冒了出来。
“怎么,你知道?”方天惊讶地看着迷路。
迷路不可置否地道:“嗯,不是特别明白,能说是什么事么?”
方天犹豫了许久,忽然道:“要不,你明天跟着我们后面去吧。”
迷路奇怪地看了眼方天,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了。
这个名字在她的心底很多年,也是一直没有得到解答的疑惑。
第二天一早,迷路早早起床,等着柳卿做好早餐走人的时候,她立刻吃完早餐后,让蕾娜看好安心后,也跟着下楼。
开车甩掉跟着的保镖,然后悄悄地跟着他进了八宝山公墓。
八宝山公墓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埋葬在这里的,埋葬在这里多半都是开国元勋、军政元老或者具有极高声望的名人,以及为国家做出杰出贡献的科学界、老演艺界人士或者一些为国捐躯做出极大贡献的烈士。
等她进了公寓后,一路跟着柳卿抱着一大束满天星上了一个并不是太起眼的山坡,悄悄地隐身在另外一边的松柏间,看着柳卿在一排密密麻麻的墓碑间停了下来,方天和林辰早已经在那里等候,他们将手里抱着的花一一放在几个墓碑间。
林辰和方天一一地将几个酒杯摆在那些墓碑前。
柳卿看着墓碑良久,忽然轻声对着墓碑道:“我来看你们了。”
那是迷路第一次在柳卿的眼睛和脸上看到一种叫做——伤感的情绪,仿佛有一种极为沉重苍凉的的东西一点点地呈现出来。
“她最喜欢百合,我去再买一些。”他放下花,沉默片刻,点了根烟,就和林辰一起离开去买花了,那是第一次迷路觉得他的削瘦高挑的身形看起来有一种萧肃的味道。
方天拿起酒杯倒在地面上,目光一一在墓碑上掠过,最后停在最中间的墓碑上,他笑了笑,声音却带着一种压抑忧伤:“嘿,兄弟们,我们又来看你们了,楚澜姐,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你最喜欢喝的是蒙古烧酒,老大专门让人去内蒙给你带来的,哦,对了,老大找到叶子姐了,你也可以稍微放心了,以后,就有人接收老大了,不过我想老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在那边要保佑老大顺利。”
迷路看着柳卿离开,便从另外一排墓碑后走了出来,到了那几排墓碑前停下脚步。
一共四块墓碑,上面的男女都有一张年轻的面容,他们的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最年轻的时光,不再老去。
秋日的空气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与凉意。
落叶打着卷被秋风吹落。
“五年前,在金三角的一次行动,楚澜姐和另外三个队里的兄弟都折在了东亚共济会资助的那些毒枭的手里。”方天看了一眼迷路,眼神有些复杂。
他是知道迷路和共济会的关系的,没有想到人世的事会有这样的复杂和曲折,轮回到头,他们最忌惮的东亚共济会居然会落在老大的媳妇儿手里。
老大那么恨共济会,但是他最爱的人却是共济会的尊主。
“楚澜和柳卿是什么关系?”迷路看着墓碑上微笑的军装女子,忽然轻声问。
她隐约地觉得她将要知道一些隐藏许久的东西。
“我,老大,林辰,楚澜姐一直都是一起长大的,老大在小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一直都是个沉默安静的孩子,那个时侯,我们一直都在地方子弟学校读书,部队子弟学校校风很悍,很多大孩子喜欢欺负小孩子,老大皮肤很白,长得像个女孩子,成绩是全校第一,又安静,总是斯斯文文的,很得老师喜欢,因此他其他男孩儿们欺负,还有那些大孩子,也爱欺负他,抢他的东西吃,扔掉他的书包,甚至推他下楼。
每一次都是楚澜姐在护着他和我们。
那些人不知道老大的性格从小就奇怪,平时很安静,一旦被人激怒到某个程度,他就会不管不顾地动手,直到有一次上中学的时候,有三个常欺负他的高三男孩偷偷去录像厅看了色情录像,回来路上刚好遇到自习下课的老大,他就把老大按住了,抢了老大的零花钱,又把老大拖进巷子里,后来等我们三个找到老大的时候,老大已经被那几个王八蛋给……。”
方天犹豫了片刻,眼神有点悠远,还是说了。
迷路震惊地看着方天,没有想到过去的柳卿有这样的过去,但也知道柳卿的双重性格可能很早就有端倪了。而那个时代的年轻男孩子,确实对性好奇又冲动,少年清秀文静的柳卿确实符合了所有被欺负对象的一切条件。
“但是最让我们震惊的是,当时的老大满脸、满身都是血,满是是伤,那三个高年级的学生,都已经头破血流,甚至像被野兽撕破了肚子,内脏全都流出来,后来进医院的结果是两个死了,一个成了植物人,那时候老大才初二,一个人徒手就弄了那么大的事出来,我们三个都吓得瘫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要坐牢怎么办,那三个高年级学生的家里在部队地位也不低,否则也不会那么嚣张。”方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又继续道。
“当时老大都要疯了,是楚澜姐最先冷静下来,和我们一起把老大打晕了,带回了楚澜姐家里,后来柳叔叔知道了这个事,就把老大接走送到疗养院去了,那个年代死人是大事,后来公安和部队联合起来办案,本来柳叔叔都准备带着老大去自首,但是楚澜姐却先一步把一切都扛了下来,因为她觉得比起老大来,这样的事情如果由她来承担会更有转圜的余地。”
方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起酒灌了一口,迷路看着他,心中一片翻腾,柳卿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自己视为亲姐姐的少女去替自己顶罪,但那时的他恐怕已经彻底陷入自我厌弃了。
果然,方天又道:“我们没有人敢告诉老大楚澜姐的事,因为老大那个时侯已经陷入彻底的自我厌恶,他每天晚上都做恶梦,不是梦见那三个混蛋压着他,就是梦见他杀人了,浑身都是血,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要靠着自残才能缓解情绪,最瘦的时候只有60斤,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疯掉,当时国内的心理学研究很落后,实在没办法了,柳爷爷就想办法把老大送到国外去了。”
迷路沉默着,她当然知道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而言,被强暴,像野兽一样杀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打击。
“再后来,柳爷爷和楚澜家里的人用尽了一切手段,赔了家里所有的东西,这才将楚澜姐捞出来了,但是国内也不能呆了,就把她也送到国外去了,就在老大所在疗养院的德国海德堡市,楚澜姐虽然不能回国,但是在德国的时光一直都是因为有她的坚强、乐观,配合着医生的治疗,老大才好了起来。”
方天仿佛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神色悠远怅然地拿着布慢慢地擦楚澜的照片:“老大的病好了,就回国继续读书,我们四个人一起读大学,一起进饕餮,老大的成绩和表现一直都优秀到我们望尘莫及,他是个天生的军人,我们都以为他已经彻底的病好了,而楚澜姐一直都还是那么照顾我们,楚澜姐本来已经快要结婚了,她结婚了就不用出现场的危险任务,未婚夫是个性格很好的大哥,我们都以为楚澜姐那么好的人会幸福一辈子,直到后来去柬埔寨出任务,那是她最后一场现场任务。”
“可是,那场任务里,共济会的两个地位极高尊主被不知哪里来的流弹误杀,但这件事被算到了我们的头上,作为谈判代表的楚澜姐和另外的两个兄弟被毒枭和共济会的人扣押,要拿我们的命去抵,在解救行动中,柬埔寨军方有人叛变,泄露了我们的行动,不但死了三个兄弟,楚澜姐为了掩护我们被几十个禽兽侮辱致死,甚至连头都被那些畜生割下来挂在旗杆上……。”方天的眼圈梭然地红了,眼中狰狞的杀意让人触目惊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