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孝全……”郑凯奇似乎是不由自主地,低声将男人的名字脱口而出。同时,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惊讶,而那惊讶中又少不了畏惧和憎恶的成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男人有这样深切的感受,当人有仇人见面的架势。
“郑家三少,少见了。”那名叫苏孝全的男人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低声向杜泽山说:“我先走了,晚点再联系。”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带着大队人马扬长而去。
我被这阵势完全压倒,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杜泽山的办公室里?
我感到凯奇手臂上的肌肉突然绷得紧紧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握紧了拳头。
“你怎么来了?”杜泽山走到我面前,抬起眼皮看了郑凯奇一眼,然后转身说:“到我办公室谈。”
我满腹委屈,快步跟着他们,心里诉苦:“我也不想来的。”可是郑凯奇在我前面大步流星,已经飞快地跟着杜泽山走进办公室,一进门杜泽山就冷冷地命令我:“关门。”随即也拉上了办公室百叶窗帘。
看来,他根本知道郑凯奇今天来找他是来干什么的。那就更加说明,这件事情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还真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郑凯文呢?”他坐在老板椅上,低头点燃一支烟,淡淡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我们说:“是不是路上塞车?反正他早晚会来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来。”
他看着我,漆黑的眼瞳里注满了水一样的流动着悲伤和疼痛。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对他的这种情绪无法解读,只是让我自己更加混乱。我的心噗地跳了一下,小而快的跳动,像是紧绷的琴弦被人不经意地拨动了一下。
“是你,真的是你!”郑凯奇飞快地冲上去一把将坐在椅子上的杜泽山提了起来,像是抓这一件旧衣服那样狠狠地说:“是你害死凯悦的!你还威胁我爸爸,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吓得在一旁手忙脚乱地试图将他们分开:“凯奇,凯奇,你冷静点,不要做傻事。”但是他却完全听不到,两只眼睛里绷出血丝来,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我想如果可以,他真的会把杜泽山吞下去。
“不是我。”杜泽山出乎我意料的表现的冷静而淡漠,他说:“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杜泽山!”郑凯奇咬牙切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在凯奇的愤怒面前,杜泽山简直像是一只准备好任人宰割的布偶,全无反抗,全无辩驳,他只是任凯奇将他紧紧的卡住他的脖子,似乎早已经准备好在他手中窒息而死。
我上前阻止了郑凯奇。
如果杜泽山像以往那样气焰嚣张,轻佻放肆,我一定不会阻止郑凯奇掐死杜泽山。可是现在,他形容憔悴,仿佛也彻夜未眠。他神情忧伤,仿佛这一件事情对他也是一个莫大的意外和打击。
也就是这股子忧伤,令我相信他并不是全无良知的混蛋畜牲。
“凯奇!”我拉开了郑凯奇,他顺势脱了手,杜泽山后退了两步,扶着窗框身子晃了晃,激烈地咳嗽声中,他终于还是站稳了。
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雨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像是怨妇人的哭泣,始终无法彻底的止住。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他斜倚在窗框上,低低的喘着气,终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就是那目光,就是那眼神——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使我相信他不是一个坏人。
“为什么要阻止我,你知道他干了什么!”郑凯奇忽然将矛头指向我,怒不可遏:“他杀了凯悦!”
我大声喊:“郑凯奇,你要为杀人而做一辈子的牢么!那你爸爸怎么办,你哥哥怎么办?你家里的生意怎么办?你的前途又怎么办?”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在乎。”郑凯奇冷冷地指着杜泽山,说:“他跟苏孝全一样,都是人渣,就算是死,也不足惜。他能杀了凯悦,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替凯悦报仇?”
“你以为这是什么年代,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我死命地拽住他:“那只是一场交通意外,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鬼才会相信那真的是一场交通意外,鬼才相信那个来投案自首的家伙真的只是酒后驾车。洛心,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他是黑社会啊!”他试图推开我,我反而用力阻在了他的面前,拼命地吼道:“他说了不是他干的!”
我突然发现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杜泽山的面前。连我自己都很震惊,我是何时转换了位置,我怎么会站在这里?郑凯奇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不解和困惑,最后他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的口吻反问我:“你居然相信他?”
是啊,我居然相信他。
我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我竟然会相信他。
就因为他说不是他干的,就因为那一个眼神,就因为他看起来很悲伤?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8好意思,唧唧歪歪的病了一段时间,更新停了,稿也拖了……灰常灰常对不起各位看官,广大人民……我检讨去。
第 17 章
杜泽山忽然在我背后,低低的笑了一声。他像是故意的,把声音压得极低的说:“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相信我这个坏蛋。”我忽然挺直了背脊,却不回头,对凯奇说:“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事实。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坐牢。如果凯文在这里,他也会阻止你的。”
“二哥不会的!”郑凯奇的表情忽然间变了,由惊讶变为一种愤怒,仿佛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刺激。他忽然猛力地推开我,任由我重重地撞在办公桌角上,他却只顾抓住了杜泽山的领口,大声地吼着:“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你为什么要针对凯悦!”
“我没有。”杜泽山终于被激怒了,反手抓住了郑凯奇的衣领。他们相互推搡着跌倒在地上,杜泽山死死地抓着郑凯奇的双手,眼镜跌在地上,已被踩得粉碎。“凯悦是你妹妹,你都没有能好好的保护她。现在你反倒来责问我,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自己么?”
“杜泽山,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了你!”郑凯奇挥起了拳头。
“那你就动手啊。凯悦是被你们杀死的,是你们!”杜泽山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气,忽然反手抓住郑凯奇的胳膊,起身,一个过肩摔。
郑凯奇被他这一下摔了个瓷实。
“问问你爸爸做过些什么,你哥做过什么。”杜泽山不紧不慢地理了理领带衬衫说:“你以为我愿意像今天这样么。是你们逼我走到这一步的,是郑凯文!”
“杜泽山!”郑凯奇忽然跳了起来。
我捂着差点儿撞折了的腰,斜靠在书桌旁,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茫然不知所措。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杜泽山很早以前就同我说过,他跟郑凯文之间的恩怨并不是那样简单,那么,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忽然间,我看到凯奇手里发出的光,像一把刀片切断了我的思绪。
我忽然惊醒,我知道他会做什么。我恐惧着,害怕着,忽然一下子张开双臂挡在杜泽山的面前喊道:“凯奇,你疯了吗!”但是那时候,凯奇也许真的已经是疯了,他并没有停止向我扑过来。
我只觉得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同时,杜泽山的双手落在我肩膀上,一转身将我藏到了他身前。
我只感到头顶的天空也坍塌了,眼前只是黑压压一片,他身上的古龙水和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合在一起,扑进我的鼻息中。我有一秒钟的眩晕,为什么是这样熟悉的感觉?
砰的一声,杜泽山的身子向前冲了几步。我恍惚间看到,那个华丽而沉重的博古架,就在这样一瞬间,坍塌了,如泰山崩塌一般。而我的视线也与此同时一片模糊,如同聚焦不准的摄像机,模糊着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滑稽的猴子,吃力不讨好地爬到了森林最高的那颗树的顶端,然后却发觉原来比那树高的树啊山啊遍地都是。于是那些坐在更高处的人,伸手轻轻一拍,我便跌入无底深渊,粉身碎骨。
言晓楠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人往高处走,只要你不怕死在珠穆朗玛峰上。
我从那无尽的深渊中挣扎出来,抓住我双手的,却是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那个声音温柔地对我说:“小姐,你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好呢。”
伤口?
一瞬间,天亮了。所有昏迷前的情景如狂风巨浪席卷来而来。疼痛,如晴天霹雳。我潜意识里想要抗拒的东西,却拼命地挣扎出来。杜泽山……郑凯奇……博古架……如果我受伤了,那么杜泽山呢?郑凯奇呢?
我反手抓住护士冰冷的手,问:“护士小姐,跟我一起进来的人呢?”
“你说哪